太平歌: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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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客气了。”

    徐氏难免拒绝,章嬷嬷年纪大笑着说:“夫人别客气,我家殿下是小辈,她就这个性格。”

    裴芝玉又收获了一箱首饰。

    赵幼澄的首饰不敢说上京城最名贵,但一定是上京城贵女中最多的。

    马车上裴芝玉抱着小箱子,徐氏打开看了眼,那支鸾凤金步摇她见过宫中嫔妃戴过,都是内造的东西。

    “那日就带回去一大箱子,怎么又收了这么多?”

    裴芝玉不好意思说:“我不肯要,可是安成公主不依,殿下说她最晚月底就能搬出来住在太微宫,到时候让我去给她作伴。”

    徐氏看着女儿乖乖的模样,心里有些明白,婉淳公主是喜欢女儿乖乖的,这样陪安成公主也放心。

    她心里又觉得怪异,婉淳哪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娘子,真真是玲珑心思。

    她胡思乱想了一路,等回去见裴荀已经回来了,见她才进门,好奇问:“你这是去哪里了?”

    徐氏:“太微宫。”

    裴荀放下手里的茶,看她一眼。

    徐氏:“上元节那夜也多亏殿下照看芝玉,蕴玉领回来人也领回来一箱子礼物,我今日上门,殿下又送了芝玉一箱首饰。实在大方。”

    裴荀淡淡说:“天家公主,自然尊贵,封赏也厚重。”

    “我今日去遇上安成公主和都统衙门总督赵善易的夫人也在那儿,她们看起来很亲近。这位殿下做事不显山露水,亲眷们都很亲近。”

    裴荀叹气:“被召回上京城,能安安稳稳住在太微宫,而让陛下和太后娘娘和和和气气不生间隙,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他也就说这一句。

    徐氏知道,裴荀不爱提这些,在家中极少提外面的事。徐氏说起刘家,又说:“今日遇见赵善易的夫人倒是爽快人,称刘家和忠义候府是天作之合,我是又生气又解气。”

    裴荀当日宴请刘重儒想问询几句,即便亲事不成也不好闹的不好看,当初母亲和夫人看上刘家女儿,他还没有回来。难免少了些礼数,但刘重儒没有赴宴,他也没往心里去。

    裴荀是一心为幼弟,亲事不成,他自然也不再问,将此事揭过去了。

    刘重儒后来也可能转过弯来了,打发人来请他,他也没理睬。

    既然亲事不成就算了,刘家的人他本也看不上。

    “既然过去了,就不要提起了,蕴玉的亲事还是要你多操劳,只是我看他也没心思。”

    徐氏叹气:“蕴玉在家中不觉得怎么样,可出了门像他这个年纪,手握兵权的人,畏惧的自然也多。若不然刘家……”

    裴荀:“刘家也不是为这个,那就不要再看书香门第的。”

    徐氏和他说了几句,就去忙活了。

    裴荀起身去了外东苑,裴岘刚从城外回来,张克坚说,从去年到今年,建奴扣关,西面的羌人逼近陇西之地了。

    两人对军中公务处理了一整日,他傍晚才结束。

    陛下眼下肯定是不想动,江南不敢乱也不能乱。

    马廷庸等人要留着要约束文官,他这等权臣为了震慑在外的地方官。现在又扶起周宪实勋贵一派……

    如今是边疆不宁,内腐不绝。

    他心里叹气,陛下若真想整顿江南,未必不成,酷吏在前行雷霆手段,震慑江南,再用勋贵抚慰江南,江南贪腐定可安定数年。

    虽然凶险一番,但好过连年这样。

    第53章 心里的恨

    ◎再久都记得◎

    他忙了一整日, 等回了家,略洗漱后在书房休息,又看见书桌一侧的书架上的东西, 伸手将书取出来, 结果都是搜罗的一些游记。最上面放着的是赵幼澄在姑苏送他的画。这些书回来他忙着再也没工夫碰过。

    他伸手将画取下来,那时候她的画还没有落款,也没有用印, 他看了半晌,抬手将西墙上的画取下, 把手中的画换上去。

    刚换好,听到院子里大哥说话的声音。

    裴荀见他站在窗前出神, 问;“今日回来的晚, 出城了?”

    裴岘收起神色:“大哥怎么过来了?”

    裴荀面色肃然, 并不说话等进来坐下了, 才盯着他问:“刘家和忠义候府的事,可有你的手笔?”

    裴岘无奈:“怎么会。”

    裴荀脸色没什么变化, 但知道裴岘不屑与刘家计较后,心情也好了。他坐下后看了眼墙上的画,“原来的南山图换了?”

    即便他常年不在家, 对裴岘的关心一点都不少, 裴岘书房挂的画也是他送的。

    裴岘指指画匣子:“有些潮了,卸下来了。”

    裴荀看着画赞了声:“起笔一挥而就,写意留白都流畅自然。是你画的?”

    裴岘也不解释:“不是,是我偶得的。不是什么名家手笔,胜在拙朴。”

    裴荀也喜欢这画。

    他提刘家, 也是为了提醒弟弟, 不要因为私事做这种落了下乘的事。刘家如何行事, 。人品如何,自有别人定论。若是裴家出言,就成了落尽下石。

    裴家从不屑做这种事。

    裴岘的心思不在这里,年后他就一直在盯着边关。对兄长的怀疑也不恼怒。看着兄长的脸色,安慰说:“大哥放心,只是母亲和大嫂有些微词。”

    裴荀见他对这些不在意,淡淡说:“你知道就好。陛下心志不坚,做近臣便不能有谄媚蛊惑之言,为臣者,记住稳重。”

    裴岘听懂兄长的意思,他不能太锋利。

    看着兄长自回京瘦了很多,面色发青,老态毕现。他劝裴荀:“大哥看着轻减了,国事为重,也要保重身体。”

    裴荀摆摆手,并不欲提这个,沉默了片刻突然问:“冯直当真清白吗?”

    裴岘沉默了。

    关于他的差事说来话长,他最初连步军都统衙门总督也任职过一年,之后升任京卫营经略使,兼按察使督办,身上的官职越来越多,他也越低调,除了年少的朋友,他极少参加宴请。一是没有时间,二也是为了避嫌。

    陛下用他放心,也是因为他办事得力,他查办了那么多人,裴荀从未问过一句,可今日他问起冯直。

    裴岘警惕看着兄长,裴荀却面色无恙,只说:“户部亏空,实在重疾难返。”

    裴岘也知道,看着长兄只说:“陛下都是知道的。”

    裴荀突然盯着他的眼睛,不死心:“陛下知道冯直?”

    “冯直,应该是陛下的人。”

    裴荀一瞬间仿佛泄气一般,弟弟既然用‘应该’二字,那就是确定的。

    而他如此说,就是陛下不欲让人知道。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裴岘摇头:“没人知道,包括所有和冯直有联系的人,他四处上供,做得太严实,我也是在江南账目中看出的端倪,没人能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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