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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 60-70(第5/15页)
为何,难道就因为他已死过一回了吗?
楚帝惊诧难过于他竟然在朝臣面前说出那样的话,说出即便子衡是储君也威胁不到你们,因为他不可真正动摇国本这样真正阴暗的心思来。
他更悔痛于当年无论他为何不记得,他以澹台岳之身见他时,未曾提过让子衡如何避开这死局。
只说楚不类秦,可庇他亡魂。
可他的子衡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个亡魂呢?他的子衡为什么一定就要十九而夭,要背离亲友,无论如何表达自己的毫无攻击性和温润谦和,还是要被质问怀疑,为何已死还要来楚。
你一个亡魂,到底有何目的。
其实不该有什么目的。
楚文灼发抖:“只是他才十九岁而已。”他不知被他抓着的魏骆是何感受,只是这样颤声说出来,满脑子都是:只是他死得时候才十九岁而已啊。
所以不论是给他这机会的是秦疏,上苍或是谁,都只是怜他短短十九年在这世间停留的不够,怜他活得十九年没有一岁安和平遂,所以想叫他。
叫他消散之前,可过得好些。
哪怕只是,好一些。
他要如何将他的子衡当做一个活人,当做储君来使百姓相信。叫群臣相信。
楚帝落下泪来。
他们不惧他完全是因秦破已经是百年前的往事。
他们不知道短折而死对于子衡来说已经是最大的痛楚与罪过。更不知道留楚时日对澹台衡来说就好比头七回魂。
他留凡间一岁,只不过是更消耗他神魂,而后在碑上十九岁夭亡后加上短短一句:魂泊人间久矣。
他怎可能叫亡魂久留。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能使他的子衡走得慢些,走得再慢些,在他十九岁凌迟而亡之后,令他真正有安遂平乐的瞬息。
楚帝踉跄跌下。
不至死后,也难瞑目。
他不该让子衡为储。他只能叫他好好地,天下皆知,也挽留不住的亡魂。哪怕是人皇天帝,也留不住的亡魂。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我视陛下如君父,亦视殿下为亲弟也◎
楚帝之所以突有这番感慨, 实在是他在梦中那匆匆一瞥,出宫时托请两内侍关照谢知章的小殿下,已经倏忽成了他认识的公子衡。
仿佛十年的光阴,一瞬就过了。
那自己还能陪他多久呢?
亡魂不老不死, 然而终究与人一样寿命有限。
他只想着国脉所系, 朝野总不会慢待自己亲挑的储君, 然而他不论是走得早或晚,都不能容忍其他人毁谤欺侮子衡。
楚帝缓缓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亡魂, 手指微颤, 然后再他问陛下的时候,紧紧地抓住。
不知是子衡魂体好些了, 还是他愿念太深,这次竟然抓住了。楚帝宽大粗糙的手掌紧紧地握住澹台衡的手指。
魏骆担心得不行:“陛下定是烧糊涂了。”
不巧侍从来禀报太子殿下在偏殿久等了的消息,魏骆心里一咯噔,发现澹台衡只是侧眸, 好似不意外, 又好似早知,这储位不过是个虚名:
生者既然知道不必忌惮死,死者又怎么会自不量力威胁生呢?从始至终他不语, 便是沉默地观楚朝君臣博弈。
楚帝总觉得自己付出了一颗真心。可总于微末处发觉自己做得不够作为一个多疑的上位者,他是不会爱人的。
换句话说,若在三月之前,他绝无可能想到有朝一日他会为一个亡魂, 一个与他素昧平生之人夙夜难安。
侍从不知所措:“王公公着奴来问是否要请殿下先回”
楚帝的确迷迷糊糊, 澹台衡侧过身来, 嗓音温缓:“去请太子殿下来吧。”魏骆手足无措, 瞧见殿下颔首安慰他, 心底一酸:“是。”
澹台衡就留在殿中。
十二皇子入殿时,便瞧见他们父皇似乎被梦魇着,而亡魂分出一盏雪一样的灯,浅浅荧光,照在父皇身上。
澹台衡要起身,楚帝却猛地握紧,睁开了眼。他头还疼着,咬着牙起来,半边身子几乎都无法使力,但好似还记得自己要做什么:
“辙永,过,过来。”
楚辙永从未见过父皇这样的神色,看他如此和颜悦色,嗓音甚至都压着自己的疼意不敢泄露半分。
但他到底年幼,懵懵懂懂,在贴身内侍王喆的催促下无措地跪在皇帝榻前,澹台衡要扶楚帝起来,然后却被他把手交到十二皇子手里。
他转过身,轻轻:“陛下?”
楚帝脑子糊涂得厉害,可心不糊涂,病成这样,还记得这接下来要说什么。他灰败的面色上甚至露出笑来。
“辙永,瞧,这是你的兄长。”
楚帝咳起来:“也是朕,朕为你找的老师。”
澹台衡:“陛下。”
帝王咳得实在厉害,连亡魂都不忍心再说,可是稚童对先生,兄长这类字眼总是敬畏的,他们心中也还没有鬼神的概念。
因而王喆焦急不敢阻拦,十二皇子却是微微不习惯地伸手拱手,稚声稚气地磕头:“是,儿臣拜见父皇。”他偷偷看亡魂一眼:“拜见皇兄。”
又小声:“夫子。”
澹台衡明白楚帝的意思了。他到底是皇室出身,虽不得君父宠爱,可为储后也是三皇五帝,经世治国之道悉心培养,太傅老师皆为大儒。
他是君不仁也得幕僚无数的公子衡啊。
所以对上楚帝视线,他很快便道:“陛下年华恒远,何必此时便计量如此深远呢?而且主少国疑。”
主少国疑。
他能说出这四个字,便证明,他不是会使幼帝为傀儡,掌控朝野社稷之人,他不曾包藏祸心,若真有,主少反而对他有利。
楚帝让储君认他为兄为师,便是钦定了百年后楚帝崩逝,十二皇子待他依然会一如往昔。他为他谋定的不是一条自己庇佑他千秋之路,而是楚朝延续,万载尊奉。
楚帝喉间阻塞,胸口积压让他说不出话来,他也只是艰难摇摇头。“我老了。”
侍从跪下,十二皇子惶恐,似乎不明白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唯有澹台衡看着楚帝,良久,似乎慢慢地怔了一怔。
他问:“陛下。”
澹台衡似乎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您真的,不记得吗?”
楚帝只想握拳砸在床榻,龙袍,甚至是自己身躯上,可他的确是不记得了。
子衡浑噩百年,不记得自己要来楚找他了。他更不记得自己何时去了亡秦,见过他惊才绝艳之策论,眼睁睁看着他赴死却没有做任何。
现在子衡记起来了,他却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澹台衡:“我视陛下为君父。”
楚帝猛地一颤,抬头看向他,但澹台衡像是根本不需要知道那个问题答案是什么。
就像百年前他不曾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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