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怀了宿敌的孩子: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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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后对奴才起了疑,特地给了奴才假密信,是奴才失察……”

    郦首辅乜了他一眼,这才渐渐地平复了怒气。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郦首辅重重地吐出来一口浊气。

    蔺嘉月如此大刀金马地捕了这么多人,为的不过是震慑其他廷臣,这就是敢与她作对的下场,可想而知,明日的朝堂又是怎样的一番动荡了。

    眼下他的拥趸已被她除了半数,而今剩下的那些人,会不会还始终如一的拥戴着他?当然,他明白,这世上没有永恒,一旦受到威逼利诱,人心就会动摇。

    他已经没有拖延的资本,唯有速战速决,方能有一线生机。

    他目光转回到眼前这个任劳任怨的人来,好在他与蔺家有着旧仇,这个人暂时还是可靠的。

    他也没有其他筹码了,只能冒险一试。

    “你也不愿蔺嘉月光复大盛吧?”他一面掏出手帕亲自替他揩去茶渍,一面谆谆教导,“你以为她是一介女身,可你想过没,自她垂帘听政以来,诛杀了多少廷臣,如今只是不敢暴露本性罢了,倘若她没了掣肘,她大可废了皇帝,自己掌权登基,既然她对你已经起疑,那到那时,她还能容得下你吗?”

    柳明惶恐地接过手帕自己擦了起来,长睫颤了颤道,“奴才明白。”

    郦首辅又交待了一番,这才放他回了宫。

    柳明回到宫里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这才想起,今日是重阳节,往年,春桃都会做了菊花糕给他带来,可今年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向来爱洁,睡前必须泡了澡,等他回到黑黢黢的屋子,掌起灯,拿出一卷书慢慢地翻阅起来,可脑里纷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想起那次,春桃得知了他与郦首辅过从甚密,当机立断就与他断了情。

    闭上枯涩的眼,脑海里却是之前共度重阳的画面。

    “来,一口气把它吃掉——”她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回响,她就站在自己身前,拈起一块菊花糕,像逗孩子一般贴到他嘴边,他一张口,她便赫然收回了手。

    拉锯了几次,他哭笑不得,只得无奈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

    “好吃吗?”她仰着头,眸里是璀璨的银河。

    他点头道好。

    他又望向空空如也的书案,自己抬手倒了一盏酽酽的茶,一口气咽入腹中,一股涩意从舌根一直蔓延到五脏六腑里去。

    第五十七章

    翌日, 那些落入西狱的要员还没出来,朝堂上,其他人果然诚惶诚恐, 有些人甚至感到郦首辅日薄西山, 眨眼之间就和他划清了界限。

    郦首辅也预知处境尴尬,干脆称病告了假。

    于嘉月而言, 此次的行动无疑取得了压制性的胜利,当然, 一码归一码, 倘若不能拿出证据辟谣, 胜利也不会持久。

    她在等一个时机, 能一举扳倒郦首辅, 只要证明这只是一个阴谋, 那么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散朝回到顺宁宫, 刚用完早膳移步到书房, 就听忍冬来禀:“娘娘, 柳秉笔求见。”

    柳明?嘉月眉心攒了起来。

    前阵子,春桃和他闹了不快, 一气之下,便与他割裂了关系,她怎么也没料到他会主动求见她。

    他们之间的事,她也只是晓得个大概,可春桃是个什么性子她却是了若指掌, 只要她下定决心的事, 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不见。”

    忍冬便出去传话了, 少顷,却再度挑了帘子进来嗫嚅道, “娘娘,奴婢好说歹说,柳秉笔就是跪在外面不肯走,他还说……”

    “说什么?”

    “他说他手上有娘娘想要的东西。”

    嘉月搁下喝了一半的茶道,“让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一个身着青色圆领袍、头戴折上巾的清秀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脚上的朝靴走在金砖地面上,甚至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柳明垂着眼,缓步走到了嘉月跟前,在离她几步之距的地方停了下来,提起袍裾朝她跪下叩首道,“奴才参见娘娘。”

    嘉月想起前阵子失魂落魄的春桃,先入为主地对他生了厌烦之心,因而就由他跪着,也不叫起,只是不冷不热道,“原来是柳秉笔,不知你求见本宫所为何事?”

    柳明抿了抿唇道,“奴才是来请罪的。”

    “请罪?”

    “是,”他沉吟道,“娘娘和摄政王私会的传言,是奴才故意散播出去的……”

    嘉月眼里闪过一丝惊诧,脑海里瞬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串联了起来,所以,春桃与他决裂也只能是因为这件事了。

    “哦……那本宫和摄政王的事,你又是从何得知?”她迅速又恢复了平静,懒洋洋地说。

    “一切只是奴才妄自揣测而已,奴才在司礼监当值,少不了和郦首辅打交道,他要奴才暗中盯着娘娘的动静,奴才只能依言照做。

    “奴才发现,娘娘时常在夜里召见摄政王……便生了异心,不管有没有私情,只要一口咬定有,只要传言散出去了,就算是子虚乌有,也变成真的了……”他一直垂着眸,不卑不亢地把所有细节都交待了。

    嘉月好奇道,“既然你心甘情愿成了丽首府的爪牙,你为何又要认罪?”

    “奴才被旧仇蒙蔽了双眼,一时走错了岔路,可奴才发现首辅竟然受贿无数,这才明白自己是在为虎作伥,奴才早就懊悔万分,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只能表面逢迎,可如今他竟然生了废帝的心思,奴才便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你是说郦首辅受贿?”在众人眼里,郦首辅刚正不阿、两袖清风,和受贿几乎搭不上边。

    暗中派去查探他的眼线,也都查清了他近些年来的流水,除了当年嫁女,嫁妆连城外,其他的生活作风,甚至可以用节俭来形容,也因此,很难抓不住他的把柄。

    柳明点了点头道是,说说出了令人更诧异的话,“不单受贿,去年洪灾朝廷下拨的银子,更是有半数都落入了他口袋,因而灾后的重建缺了银子,工程进度缓慢,很多百姓到现在还得不到抚恤。”

    “此话当真?”

    “奴才敢以性命担保。”

    倘若是真的,那么这绝对可以一举扳倒他了,嘉月爽快道,“好,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本宫就算你将功折罪,起来吧。”

    他似乎没意料到她会如此轻而易举地放过他,瞳仁里泛着难以置信的光,半晌才回过神来,在地上重重地叩了一个头道,“奴才多谢娘娘开恩。”

    嘉月笑了笑道,“本宫也听过不少‘传言’,听说,我是‘只懂得生杀予夺的妖后’,今日我也为自己辟一回谣吧。”

    “娘娘宽宏雅量,奴才实在敬佩不已。”

    “好了,奉承的话不必说,前事本宫也既往不咎了。”嘉月说着,又从他的口中盘问出更多的细节,这才挥手叫退了。

    问完话,嘉月的眉头反而锁得更深了,这才想起谢滔这个前女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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