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双生太子后他们又掉马: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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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理会他的暗讽,闻岐策微挑眉正欲开口,只见对面的人忽然扬了扬手中的鞭子。

    桌子上的温酒就倾倒了,还冒着白烟的酒洇湿了汉白玉桌,酒香肆意。

    闻岐策表情淡淡的从自己湿透的衣裳移开视线,落在对面无辜耸肩的人身上。

    哪怕是戴着面具遮面,也一样能看出来他眼中的恶劣。

    像是撒泼的雪狼……狗。

    “抱歉,不小心碰到了。”闻齐妟无辜地看着眼前的人,面具下殷红的唇微微勾起,眯起被酒蕴得半醉的眼眸。

    “不如你先去换换衣裳,回头再送我礼吧。”他眯着瞳眸,带着野兽捕食的幽芒。

    而他对面的人清隽的面容毫无波澜,虽然冷声却依旧毫无起伏,带着淡淡的威仪:“下不为例。”

    方才的话再次赠送了回去。

    “自然。”闻齐妟嘴角的弧度扩大,似带着轻讽。

    也不管这句话是真,还是作伪,他早就知道阿妟对此事反感过甚,不过是完成母后的意愿而已,能做的他已经做了。

    闻岐策神情漠然地站起了身,转身朝着里间走去。

    他前脚一走,闻齐妟就嗤笑地出声,随性地给自己斟酒饮下。

    酒是好酒。

    他搁下酒杯,眉眼醉意盎然,懒懒地转扬了扬自己的脖颈,精致的下颌线流畅的显出来。

    身后无声地出现穿着黑衣的冷面暗卫。

    “给她换一家罢,我可当不起良人。”懒懒的语调带着一股子寒意森森:“落我手上,只想杀了她,怎么就不懂,非得给我安排。”

    暗卫悄无声息地离去,就如同没有来过一样。

    不过他眯了一会儿眼睛,忽然就睁开了,想到了方才在外面见到那一位。

    片刻,他兀自摸着下巴揣测地想着,程祭酒乃太子近臣是知晓太子心意,或许不是给太子准备的,那莫不他们给自己准备的吧?

    这般想着倒品出一股子可惜的意味,目光扫到外面的红梅,缓缓站起来倚靠在窗前,伸手拽住了红梅,染了一手的香气。

    可惜平白错过了逗玩儿她的机会,想必欺负她至泪眼蒙眬,定十分有趣。

    正咂舌可惜中,他隐约似听见了什么动静,视线扫到某一处忽的定格了下来。

    少顷,他听完后缓缓勾起了唇,舌尖轻轻舔舐了尖锐的牙齿,带着野性的冷意。

    原来她是传闻中的那位未婚妻啊,果然是盛京名门闺秀,梅林中光明正大地同男子拉扯。

    名门……荡.妇。

    无声的话自他的唇边溢出,似在笑,眼中却满是寒意。

    而另外一边的江桃里引着身后的人,一路灵活地转进梅林中,但没有走几步就被人扣住了肩膀,然后被用力拉了回去。

    “双双……”李礼白正欲要呵斥出口的话,在看清人之后骤然转了语调:“江小姐?”

    眼前的人玉软花柔,目光怯怯,娇媚得使人不敢直视。

    他接触到这样的眼神,似是被烫了般快速收了自己的手,握拳捏在身后。

    “江小姐如何在此处?”语调不自觉地降了下来。

    这话到是问倒了江桃里,梅园大门估计是被人守着拒客,所以她才被程双双从后门接进来。

    正在盘算什么说辞,才能将眼前的人敷衍过去,眼前的人就含着严厉开口。

    “江小姐为何穿着双双的衣裳?”

    现在江桃里造型和穿着,都同程双双早晨一样,这让他不由得产生了怀疑。

    目光上下扫了扫,李礼白发现她连发型都和程双双是一样的,心中忽然忆起了这边的方向有谁。

    “江小姐,如此这番行为只怕不是君子之行,世人皆道江尚书家的女郎,都是一等一的好教养,你这般取巧的行径,只怕是辱没家风。”

    李礼白向来厌恶这样富有心机的女人,言语之下也就没有了情分。

    最主要的是,此处的贵人不是旁人能高攀得上的,而且太子还和她长姐有婚约,若是被发觉了,只怕是十张嘴都洗不干净。

    眼前的人到底是双双最好的朋友,他也不忍心见她无辜被迫害。

    想来攀龙附凤的女子是说不听的,所以他用了尖锐的言语,企图让她知难而退。

    江桃里本就无此心思,乍然品出他口中的冷嘲热讽,情绪高涨瞬间只觉得眼眶酸胀,想要忍住不让眼中的泪掉落下来。

    最后她却还是没有忍住,大颗泪犹如珍珠似的往下掉。

    她虽是庶女出身,生母为低贱的伶人,可却从未想过上赶着攀高枝给人做妾。

    他这话实打实有些扎人,还恰好扎中了她心口。

    江桃里咬着有些颤抖的下唇,垂下的头,无声地掉着大颗的珍珠。

    眼前的人一派羸弱之态,低垂着鸦羽似的浓睫,因为他方才的话娇靥上血色尽褪,娇柔的身躯微抖着,像是蒲柳般温吞,怯生生的。

    没见过女子哭得这般可怜,李礼白顿时也慌张了起来,方才的咄咄逼人也消散了。

    李礼白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扶她,手伸出去又觉得不妥当,只得收回来。

    但一直让人家这般哭着不作为也不好,况且还是因为自己的话而哭的。

    李礼白认命地拿出自己的帕子递过去,好言相劝着:“江小姐抱歉,方才是子书言语无礼了,别、别哭了,只是这个地方确实不该是你该来的,一会儿我遣人送你回去。”

    江桃里垂着的眼眸,视线落在眼前素锦手帕上,没有接。

    她的目光闪了闪,身子抖得更凶了,眼泪也掉得更多了。

    李礼白见此咬了咬牙,竖起了自己的手指,起誓道:“今日所见之事,子书定然不会告知旁人。”

    话止于此,他瞄了一眼方才还羸弱抖着身子的人,动作怯生生地接过了帕子。

    江桃里抬起了一张娇柔无害的脸,如春花般的脸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分外地惹人怜惜。

    她似带着勉强弯了弯嘴角,语气温温吞吞地道:“桃里在此谢过李公子了。”

    对着眼前的翩翩君子欠了欠身,低垂着眸子,擦拭了眼角的泪,悬起的那颗心这才放了下去。

    方才她观李礼白口中的话,心都差点跳到至嗓子眼儿了。

    若是他那番话传了出去,落入了她父亲的耳朵里只怕是不太美妙,因她是作为将要送人的‘货物’。

    若是在眼前自己降低身价,没有经过父亲的掌眼就上赶着给人,肯定会勃然大怒,届时受苦的也是娘亲。

    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事情发生,父亲在她的房里还放了秋寒这个明眼线。

    所以在江家是没有任何亲情可言的,所有人都是父亲的踏脚石,勾搭权贵,敛财的货物。

    李礼白自然是不知道眼前人,心中想的是什么,见她不哭了也没有再说旁的严厉话,生怕说得过重又将人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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