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得帝怀: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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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有个平民敲了登闻鼓,还侥幸地从五十大棒的惩戒下活了下来,事情便显得有些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开先河”了。

    换在史书里,记录在萧晟煜的统治历史中,都会有一笔这样的内容:

    弘乐十三年十一月,某某地某某人,于晡时敲登闻鼓,受刑后,状告昌平侯府世子某某某,顺天府府尹即刻受理,拿人……

    后面的内容便是交给皇帝的了。

    按着开国皇帝时候的规矩,敲了登闻鼓的,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一定要是皇帝亲自处理——前朝时候的登闻鼓便不是这般的,但本朝确实没有例外,所以萧晟煜也是要准备做一回“县太爷”了。

    “几十年没发生过的事情了,”莲心姑姑提醒她,“这后头的水深着呢,瞧着可能是与陈世子过不去,但实际上或许与纪家、陈家都有关系,三公五侯牵一发而动全身,尤其是挑在了今天这个日子,一下影响了两家侯府,虽还不清楚具体是何情况,但这热闹可不是这么好看的。”

    纪芙薇想了想,点了点头。

    左右大概的事情她也听得差不多了,再留下去,该让他们以为她是留着给新娘子和纪家撑腰的了。

    这她可不想。

    摆明了是烫手山芋,她不愿被人因此借了力。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很明显到时候要判案的是萧晟煜,她又还算有几分圣心,别平白让人以为是能借着她影响皇帝的决断了。

    纪芙薇一点儿也不想借此试探皇帝对她的容忍度。

    不管是徇私,还是从法,她都觉得怪不舒坦的。

    “那我们便走吧。”

    正好周围宾客估摸着昌平侯等的态度和容忍度,基本上最后留着的一波都打算告辞离开了,纪芙薇混在里面也差不多。

    不顾他们的挽留,纪芙薇还是毅然离开。

    她相信大弟能处理好的,不管怎么说他是受了纪家恩惠教养出来的,当然大弟是伟正的人,甚至可能读书有点读得太正直了,一点不像是纪老爷那种歪梁能带出来的小梁,不过不管了。

    在这事情里,最倒霉的就是新娘子纪花梧,但说她无辜,那谁也不会信。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她自己种下的因,眼下什么样的苦果也得吃进去,她就是不想吃,大概也吐不出来拒绝不了了。

    上了马车之前,纪芙薇还听见众宾客在窃窃私语呢,她估摸着他们其实也想和她一道聊聊八卦,可能是众人觉得她应该知道一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人靠近她。

    莲心姑姑像是护崽的母鸡一样,从知道事情是从敲登闻鼓开始,就便得尤其严肃。

    和当年天家想要废殉或者说是最开始只是想要免除肃宗后宫妃子们殉葬开始一样,她知道这是一定会写进史书里的内容,不管是最后只有一句话还是几个字眼,但凡是涉及到可能会流传到后世去,至少可能会影响百年的东西,她都很紧张。

    就像有些人写书故意套了现实中某些人的壳子,把原本品性不差的士大夫写成了书里恶贯满盈的奸佞一般,虽然当下人都知道他不是什么烂人,但等传的人多了,三人成虎,那人自然有了更多质疑他品性的从众怀疑者,再等到百年后,他人已经死了,但书可能还会传下去,到时候可没有了帮他澄清的人,这人活着死了声名都臭了。

    “什么叫做笔杆子也能杀人啊。”莲心姑姑心里想着,便更觉得紧张,但凡有一点牵扯到纪芙薇的可能,她都不想让她有牵连。

    而且干涉史书记录是大忌,虽然偷偷翻阅和更改皇帝起居注的皇帝也不少,大家也知道只有赢家能写自己的历史,甚至按照他想要的去处理,但明面上都要脸——

    没有人会大大咧咧地扯着嗓子说自己能改史,想怎么捏造就怎么捏造……那不是没脑子吗?成心想臭自己的名声?

    何况,纪芙薇现在也只能算是个小虾米,连皇帝和太后都不敢公然顶着来,不想当众犯浑的情况被记录在册,别说她一个小明德夫人了。

    “我就知道,”进了马车纪芙薇才小声地嘀咕道,“陈世子既然能搞出个外室子来,定不会是什么好人,怎么可能清清白白的……”

    “想不到斯斯文文的公子,竟然也能做出这种强抢民女的事情。”

    天冬虽然嘴上说着众人口中的八卦,表示想不到,但其实看态度还是不怎么意外的。

    这样的文人,见了多了。

    清白人家的还好些,兴许是没那财力,像这种富庶人家的读书人,自己院子里的丫头还玩不够,非得要有才华的名妓陪他玩红袖添香那套,更甚者也有不少喜欢玩弄妓院小丫头的。

    敲鼓那人,似乎就是个普通的农民之子,叫做潘大。

    潘大家过得苦,很早以前家里的田地就被人占了,也是给人当佃农干了很久的苦力,但现在才知道使了手段将他们田地以低价强买过来还强要他们做农户的,正是昌平侯府陈家的旁支。

    潘老汉的妻子去得早,他在半年前彻底累垮,病倒在床,家里就潘大一个儿子和小女儿桃花两个孩子。

    因为缺了潘老汉,潘大一人要干两个人的活,累死累活,但还算幸运一点的是,他还算年轻,尤其有力气,身体也还算健壮,可即便如此,他也是负担不起家父的药钱的。

    为了家里,小女儿桃花于是白天帮着干活,下午到晚上在外面另外找了活计。

    是在距离十二楼不远的酒馆干活。

    虽然不是十二楼这种高级青楼,但附近的酒家也不是什么完全清白的地方,唱唱小曲的歌伎被人瞧上眼直接玩弄一番,甚至非得受一番欺负才能得到本应获得的赏钱也是很正常的。

    桃花没有唱曲儿的本事,就给那种头牌名伶姐姐干杂活,但她不是出来卖的,也不是店家的奴婢,她是清白身的姑娘,就想借此机会挣点小钱补贴家用。

    有美丽又有才艺的歌伎舞姬姐姐在,桃花一个农民之女,姿色只能说是一般,轮不上她表示什么。

    虽然偶尔也有歹心的人想要对她下手,但绝大部分情况下都被姐姐们挡下,她就负责搬搬桌椅,给姐姐们拿乐器抱箱子,结束后就给洗洗衣服,伺候姐姐们沐浴洗漱。

    结果谁能想到,陈世子也是喜好变.态的人,就这么看上了还没发育又多次拒绝她的桃花呢?

    一次不成,两次不成,陈世子失了耐心,在“同窗”的鼓动之下,用昌平侯府给的威势,就像是马车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很容易就叫他得手了。

    被强迫了的桃花可能说了一些激怒陈世子的话,这是众人普遍的推测,毕竟陈世子用不着非得要一个草芥女的性命,强迫了便强迫了,给点银子正常是应该能够“摆平”的。

    但最后,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直接处理了。

    这就涉及到了谋杀,而且桃花是良家,不是黄鹤巷那位妓.女出身的外室可比的,论身份,桃花还高贵清白不少。

    潘大的父亲去世,其父临死前,潘大才知道田地被侵占的真相,又有妹妹的冤死和告状无门,在最后不知道得了哪儿的提点,他跳了今天这个“好时候”,用登闻鼓把陈世子终于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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