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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招摇过境》 20-30(第18/21页)
旧得很。梁瓦都是前朝的老旧式样。我怕委屈了她,特意?置办了整套全新的细软织品送进?去,全是市面上最好最贵的物件,没想?到她——”祁棠想?起伤心事,委屈地眼睛都红了。
“我想?要抬举她,她对我祁氏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恨呐?生怕没人瞧见我的笑?话,围墙拆了个精光,两扇门板连带着青瓦都搁地上,拆掉的房梁还给我整整齐齐拼成两个‘井’字!我有阵子出门,认识的同窗好友见面就?给我画个井!”
魏桓心平气和地听着,指尖缓缓抚摸着石砖花纹,想?起冰鉴里的两百来块石砖,也是码得整整齐齐,丝毫不乱,开口赞赏了句,“做事利落有序。”
祁棠:?
魏桓听到这里,已经把前因后?果串出个大概,举杯抿了口温茶,“这位秦水娘,对你祁氏应该并无多大仇怨。把宅子拆得整整齐齐,或许是方便你这个主家修复。”
祁棠怒道,“她有毛病啊!和我祁氏无冤无仇,没事把我赠她的宅子拆了作甚!”
修长的指尖轻点膝头石砖,魏桓无声笑?了下。
随即放下茶盏,吩咐魏大送客。
祁棠:??
顶着头顶大暑天?的太阳把他喊回来,连口茶水都不给,没头没尾说了两三句话又赶他出去,魏家这位三表兄脑子也不大正常!
他魏桓前几年京城得势,在北边如何的呼风唤雨,反正他祁棠在南边没见着。如今这位表兄身上所有的实?权官职都卸了,只留两三个食禄的虚衔,只带个家仆隐居在无名小镇里,不就?是无权无势了吗!
阿父堂堂一品国公,为何坚持要他这国公世子带着名医厚礼过来巴结魏家,在魏家接连地吃瘪?
祁棠想?不通,愤然拂袖而去。
五口镇这趟探病极为不痛快。但不管如何,如今人总算见到了面,厚礼送进?了门,魏三表兄看起来确实?病恹恹的,但看他说话走?动,不像是人病到快不行的样子,阿父那边回去可?以?交代了。
祁棠卸下重担,一身轻松地出了魏家的门。
领着七八名豪奴出门十?几步,忽然觉得身后?少?了俩人,回头仔细一打量,从江宁府带来的两位名医,人呐?!怎么没影了??
少?了名医诊治这一环,回去可?不好交代。七八名豪奴呼啦啦散去各处小巷,盯着头顶烈日四处询问两位名医的下落。
祁棠站在隔壁叶家门边的阴凉处等候。
等了片刻,名医没找到,迎面走?来两列八名官差壮汉,为首的官差停在他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有乡邻报官。”
知县七品,县丞八品,县衙里当值的官差捕头不入品。祁棠压根没把这几个官差放在眼里,眼皮子都未动一下,只斜睨了眼旁边的亲随小厮。
亲随小厮是个嘴皮子利落的,昂着头教训官差,
“你们怎么当差的?怎么这么晚才来?害我家郎君被人拿着棒子追打!叶家那边是一场误会,我家郎君宽容大度,不和叶家计较了。你们去把魏家那个叫做魏大的家仆拖出来,狠打一顿即可?。”
八名官差嘿地笑?了。
“光天?化日之下,在魏家呼喝不休、又言语惊扰隔壁叶家,吵嚷着什么 ‘踹开叶家大门’。魏大阻拦你们行凶,现在竟敢指使官差欺压良民了?你们几个胆子壮啊。”
直接拿铁链子往祁棠脖子上一钩,连主人带众豪奴全部锁走?。
“我等奉县尊之命,照看奉公守法的良民叶家。你们好大的胆子,晴天?白日的就?敢惊扰良家。弟兄们,锁去县衙门,先?打一顿杀威棒在说话!”
祁棠:?
这穷乡僻壤的官差不长眼,居然不认识他祁棠?
祁棠挣扎着不肯被锁走?。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乃江宁府信——唔唔唔——!”
官差熟练地拿布堵了嫌犯的嘴。这年头,是个人都敢招摇撞骗,四处流窜的浪荡儿各个都说自己在江宁府有大靠山,谁理会。
——
门外的动静隐隐约约传进?内院,叶扶琉没多搭理。
她专心拨弄了整个时辰的七环锁,试了七八十?种,都不对。
素秋看不下去了,“不过是个小木箱,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物件,不值得耗费偌大心力在上头。娘子真想?要箱子里摆放什么,不如把木箱劈了。”
叶扶琉长吁口气,“乐趣就?在开锁里头。把木箱劈了,那不是煮鹤焚琴吗?”
拨转了一下七环锁,上头刻了文字的七个铜环滴溜溜地转圈。
“七个环的密锁,解密七字就?算不是句诗文,也必然对于?物主……我是说叶氏先?祖,有些意?义才对,不大可?能?是胡乱排序的七个字。否则天?长日久了,胡乱七个字谁记得?”
面前正好转到一个“俯”字。
她盯着“俯”字看,似乎最近在哪里见过这个字……
心里骤然一动,往后?拨了拨。果然在下一环的七个字里寻到了“仰”。
“俯仰”,听起来像有意?义的两个字。凑一处试试看。
叶家大门就?在这时被拍响了。
“叶小娘子,放我进?去。我是给隔壁魏家看诊的林大郎啊。”
“他怎么大中午的来了?”叶扶琉把小楠木箱收好,对报信的秦陇说,“给他开门,我去前院见他。”
——
林郎中在前院里来回踱步,扬眉吐气。
他早两天?就?得了消息,但怕挨打,始终不敢来。
今天?终于?得了准信,见他一次打一次的魏家表弟恶人有恶报,被官差锁去了县衙门,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上叶家报信,不怕撞上正主儿挨打了!
“叶小娘子,千真万确的消息,江宁府相熟的郎中传来的。”
林郎中悄悄告密,“行商有商帮、行会,我们行医的也有行会。江宁府的医馆行会在两三个月前,行头[1]传话下来,最近北边来江南的一户魏姓主仆,在京城得罪了了不得的人物。上头有人发话下来说,魏家主人身上的病,无需尽心医治,治好了,当心惹祸上身。但这户魏姓呢,不巧又是江宁府信国公府的亲戚。把人治死?了也要落罪。”
“魏家之前找过几个郎中,名气一个比一个大,都是医馆行会里头响当当的人物,谁不知道魏家的麻烦事?既不能?治好了,又不能?治死?了,开的都是补气养虚的糊弄方子。”
“齐老郎中去年告老归乡,起先?不知道,把魏家当做寻常病人救治,先?用一剂猛药把人救回来,后?面打算慢慢调理来着……没等开第二剂,不知是被人登门警告还是行头找了他,总之,吓得他连夜带全家跑了。”
叶扶琉乍听意?外,细想?又不很意?外。
魏家郎君可?是曾经做过山匪当家的人物,道上得罪的人肯定不少?,金盆洗手哪有那么容易。这不是被仇家盯上暗害么。
既不能?治好了,又不给治死?了,要把人慢慢地耗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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