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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招摇过境》 20-30(第19/21页)
家好毒的心肠。
她问林郎中,“那你呢。你怎么敢上门给魏家治病?”
林郎中摸了下秃瓢,“我……咳,得罪的人多。山里隐居了一阵子,后?来被请出山去看诊,又得罪了江宁府的贵人,被人……咳,送出城来。行会那边没来得及知会我。”
叶扶琉问明白了,转头跟素秋说,“再拿块金饼来。”
金饼拿来,当场过秤,足金十?六两整,叶扶琉握着黄澄澄的金饼在林郎中眼前晃。
“之前的诊费另算,把魏郎君治好了,这块足金饼归你。你怕得罪上头的贵人,大不了你带着金饼也搬家就?是。敢不敢治?”
林郎中眼睛都直了,豪气冲天?拍胸脯, “江宁府的贵人又不是没得罪过,我林大郎怕什么,大不了搬家!治!”
叶扶琉鼓掌赞好,“你就?在这里等着。秦大管事去码头看货了,等他午后?回来,我叫他带着你去隔壁,给魏家郎君再看诊一次。他最近的症状好转不少?,你看看要不要改方子。”
林郎中斗志昂扬地坐等。
叶扶琉先?回了内院。
素秋旁听全程,感慨万千,“之前魏家郎君病得形销骨立,人眼看着快不行了,原以?为是病重无法救治,没想?到是人祸啊。”
叶扶琉:“当真歹毒。也不知魏三郎君从前在北边得罪了什么样的狠辣人物。都归隐了还不放过人家,追到南边来赶尽杀绝。”
两人低声议论叹息了一阵,叶扶琉想?起人,顺带想?起了身上揣着的绘画。把荷包里的画纸拿出来,阳光下展开一只东方鸣舞的仙鹤。
“木匠今天?怎么没来,我要把这副画给他的。”
“木匠来过了,正赶上隔壁魏家那边闹腾,动静太大,把木匠给吓跑了。说他晚些时候再来。”
素秋接过画纸,啧啧赞叹,“魏郎君画的?好生漂亮一只仙鹤,翎毛画得栩栩如生的……欸?”
她也瞧见下方钤印的“桓”字了。“那个桓字是——?”
叶扶琉把画纸又折起来,原样放回荷包里,“那是魏郎君的单名。别?轻易念,指名道姓的不大礼貌。”
“呀……” 素秋倒吸一口气,神色震惊,“魏郎君,当着你的面……把他的名字告知于?你了?”
“告诉我了。怎么了?虽说钤印字号的多,但或许人家就?是喜欢把自己名字钤在字画上呢。我问过魏大了,他说他家郎君不在意?。”
素秋连脚步都停了。直觉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哪是在意?不在意?的问题。一个尚未婚娶的郎君,当着未出阁的小娘子面,把钤印了自己单名的书画相赠……”
正好进?了二门,素秋反手关好门,压低嗓音问,“魏三郎君是不是对娘子你有意?啊。”
叶扶琉清澈的圆眼乌溜溜地转过来,惊奇地看了素秋一眼, “素秋,最近你是不是才子佳人的话本子看多了?大户女郎丢了块帕子,和捡到帕子的郎君成亲了。穷书生街头卖画,和买画的小娘子成亲了。别?多看,都是酸儒写来骗小娘子的。”
素秋无奈道,“娘子你就?不信吧。去年我跟娘子说,沈大当家对娘子有意?,娘子也是不信,说生意?人心眼多点不稀奇。瞧瞧他最近都做出什么事来了。娘子现在还不信姓沈的心思?”
叶扶琉浑不在意?地往前走?,“当众拿缉捕令要挟我打压我,这种下作手段也叫对我有意??我信他个鬼,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去。隔壁魏三郎君要是也是这种‘中意?’法子,信不信我拆了他家木楼,把那两根撑门面的金丝楠木柱子给扛走?卖了?”
素秋:“……”
不是,娘子,知道你向来喜欢好木料,你什么时候盯上人家两根撑门面的大柱子了?我们不是奉公守法的好行商么?
素秋想?了想?,闭嘴不再劝。世间男子大抵是看不上厉害小娘子的,沈璃虽然中意?自家娘子,不也在极力打压么?隔壁魏三郎君向来寡言,素秋难以?猜测这份似有似无的“中意?”,到底是哪种中意?。
沈大当家闹得难看,当众丢了大脸。魏三郎君若将来也闹得难看,还不如不戳穿那层窗户纸,做个普通邻居的好。
再看看罢。
素秋把话题岔开,“木匠怎么还没来?早些把仙鹤雕出来,隔壁验货满意?,冰鉴这桩大生意?才算彻底了结了。”
叶扶琉打着呵欠往内室走?,“日头太晒,应该不会午时前后?来。我先?眯一会儿。等木匠来了叫我起来,我带木匠直接上隔壁的木楼冰鉴那处,雕——”
她突然一个激灵,困成浆糊的脑子顿时清醒了。
“我们把冰鉴送过去几天?了?”
“三天?两夜。怎么了?”素秋奇道。
“这么热的天?气……三天?两夜……”
叶扶琉额头靠着门框,她知道自己忘了什么了。
“——没补冰!”
第30章
秦陇大清早跑了趟船坞, 才回?来没半刻钟,又被?叶扶琉叮嘱着,扛起半麻袋冰送去隔壁木楼。
魏大正好要出门, 把他们领进门就牵马出去了。叶扶琉熟门熟路地自己上了木楼。
魏家主人此刻正在木楼。
没有坐在惯常晒太阳的那把木椅处,而是坐在小榻上,背对着紫檀木盖的大冰鉴。
林郎中坐在小榻边开始望闻问?切。絮絮叨叨的询问?声里, 叶扶琉领着秦陇直奔边角放置的冰鉴而去。
打开下面暗门, 往里一看,叶扶琉顿时轻轻吸了口气。
最外头堆砌的一层厚冰墙已经化去大半了。
冰墙后面摆放的大半箱子石砖码得?整整齐齐, 暗门打开,直接暴露在视野里。
叶扶琉盯着暴露的石砖思忖片刻, 俯身拉开最下方的储水盘,满满一盘子融化的冰水, 并无人更换。
她起身回?想, 进门时魏大的说?话神色挺正常,并没有发现异样的惊疑反应。
她示意秦陇尽快补冰进去, 回?身和魏桓说?话。
“这两天事多, 忘了给冰鉴里补冰, 冰几乎化尽了。魏家没有存冰的冰窖?”
魏桓伸手给林郎中诊脉, 声线平缓沉着, “没有。”
魏郎君的反应也挺正常。叶扶琉心想,魏家人少,或许冰鉴放在边角,压根没人想起开暗门往里看?
啊,那就没事了。
“我看魏家人少, 前后忙活的就魏大一个,要不然这样吧。”叶扶琉拉着木椅坐在小榻对面。
“反正冰鉴只有夏季里用, 冰鉴相关的活计,我们叶家包到底了。我家大管事每隔两天过来一趟,加冰倒水,不必劳动你们。魏郎君你看如何?”
魏桓道,“多谢。”
魏郎君如此地好商量,和他相处从来没有麻烦事,叶扶琉越看面前的郎君越觉得?顺眼。
“那就这么说?定了。”她愉悦地拍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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