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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的危险性竹马》 84-94(第12/21页)
咳了咳,继而走向沙发。
客厅小,沙发是标准的三人位沙发,只有两米一的宽度。安问原本坐在靠门这侧的,察觉到任延想要挨着他坐下,便很自然地起了身,坐到了另一旁。
两人中间空出身位,肩碰不到肩,腿也碰不到腿,坐得比等公交的陌生人还远。
凭什么。不能在任延面前哭,尤其不能因为他简单一句“别坐那么远”而哭,他又不是真的小狗,好赖不分冲谁都摇尾巴。
许姨还在絮絮叨叨地坚持要亲自在四点半时叫醒他们,床单已经铺好,两只枕头被她并排放着,一边走出卧室,一边问:“你们睡一块儿,没关系吧?”
眼前一花,见安问站起了身,未解其意,先笑着调侃:“怎么书包还没摘呢?这么舍不得呀?”
安问的书包一直没摘,装着沉沉的卷子和笔袋,站起来后,随着她的话勾了勾肩带,背得更稳了些,随即绕过茶几,在任延抬眸的注视中,给许姨打了一行字。
许姨视力老花,眯着眼一字一句喃喃念出内容,继而意外地“啊”了一声,“我这床单刚铺好,怎么又不住啦?”
安问点点头,对她勾勾唇,歉意地微笑。
“哎呀……”许姨也有些意外,但没怎么挽留,“本来还想说给你和任延做宵夜吃来着。”
老一辈的待客之道是一定要把客人送到门边的,许姨为他拉开防盗门,打开玄关处的灯:“那你回去小心点啊,到了报声平安。”
安问再度颔首,迈步跨出低矮的门槛。他是有迟疑的,只是这迟疑如此短暂,被巨大的、因为想哭而带来的无所适从所淹没,因此谁都没有看出来。
最起码不能在任延面前哭,很丢脸,代表输。
身后听到许姨回首对屋内问:“延延,你不送一下问问到门口么?”
听不清任延的回答。也或许根本就没有回答。
小区还是楼梯房,楼道灯是声控的,在经年的使用中,犹如一只半聋的耳朵,变得时灵时不灵。安问的脚步和他人一样静默,不被任何人、任何灯听到。他在黑暗中下着台阶,垂着眼眸,不疾不徐,离背后的那道窄门中的光越来越远,而离黑暗越来越近。
不知道下到第几层时,转角处,胳膊被人从身后拧住。
掌心的灼热是他所熟悉的,不必回头也不必等灯亮起,就知道是谁。
“闹了这么久的脾气,还不肯理我?”
安问眼泪乱流。
是真的乱,因为忍得太久,骤然崩落,简直是不讲道理的一行接着一行。又不敢抽泣,否则灯被他惊扰,那么亮堂堂的世界,任延会将他的难过和弱势看得一清二楚。
他就这样默默垂泪,也不回头,胳膊被任延拧着,亦不挣扎,整个人保持着在台阶上一上一下的怪异姿势。
任延不再多话,手臂用力,将安问拉扯进怀里。
老楼的楼道散发着潮湿的霉味,他甚至不嫌脏, 白色T恤就这么靠上墙壁,将安问很紧地收在怀抱里,手臂用力了仍觉不够,更用力,更更用力,一阵紧过一阵,箍着他的腰,扣着他的背,直至贴得严丝合缝。
安问有种错觉,流浪了一晚上,原来最后是被任延的怀抱收留。
拥抱无声,灯未亮,任延亲着他耳朵,不敢造次,只觉得安问的身体传递出脾气心情的倔强,僵硬着侧着脸,不肯伏他颈窝。
他简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了。
“就这么生气?”声音比吻更轻,与吻一起停在耳边。
安问抿着唇,眼泪渗入,温热的。
刚到福利院时总哭,小朋友们说他是城里来的娇气包,一岁一岁长大,从院里要被特殊对待的小小孩,变成自觉去照顾别的小孩的少年,日子经年累月没有起伏,摔了也好孤单也好,贫穷也好在手风琴里想家也好,诸事不必再哭。
很久没有过哭时被人反复耐心哄着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被哄好似乎丢脸,硬绷着似乎蛮横,怕任延哄一哄便没耐心,又不肯轻易服输。既软弱又坚硬,又委屈又倔强,软肚皮上长出豪猪的刺,玫瑰花缠上荆棘。
“怎么哭了?”他顿时慌了手脚,指腹往他脸上抹去,又被安问负气地打掉。
打了一下,是从手上打到了心里。任延只觉得心脏都跟着骤然紧缩,陌生的痛在眨眼之间蔓延开来,似乎这一下,是安问在告诉他,他不需要他。
安静数秒,他声音更低,沙了哑了,气息里染上焦躁:“我找了你半个小时,从体育公园到教学楼,跑遍了操场,好不容易有运气在这里找到你,不是为了看你哭的。”
什么话,是威胁吗?安问转过脸,冷冰冰地瞪他,将手从任延怀里抽出:“你的意思是,我不知好歹吗?”
任延愣了一下,不知道安问怎么会得出这种结论。
“我的意思是……”
一急便声重,头顶的灯倏然应了,将两人的面孔照得雪亮。
一个满脸挂满眼泪,一个因为剧烈跑动后而苍白。
“我的意思是,”任延重新组织语言:“比起你哭,更希望能看到你笑。”
安问皱了下鼻子,黑亮的眼眸认真瞪他:“凭什么?你想看就看?”
“我……”任延没声儿了,看着安问泛红的眼圈鼻尖以及红润的唇,莫名抬起半侧唇角:“那……想哭就哭个够,哭起来也好看。”
安问:“…………”
?第九十一章
“又不满意?”任延观察他的神色,抬了抬眼神:“笑也不行,哭也不行,那怎么办?”
安问踩他一脚,想推开他的瞬间反被按住。任延两手紧抱着他,宽厚的掌心按着他的后脑勺,唇不由分说覆了上去。
笑也不行,哭也不行,那接吻好了。
刚才还无所适从说一句错一句的人,接起吻来却回到了强势,安问被他吮着,唇瓣交融间尝到了眼泪的咸,心里略过的念头奇怪,想,不好,接吻不应该让任延尝到这种滋味。手上推拒,唇稍分,以为任延要放过他,就着楼道半坏的灯光,却在任延极富侵略性的眼神中怔住。
“嘴唇张开,别咬着牙齿。”任延低声,似哄似命令,指腹若有似无地揉着他眼底柔软的肌肤和泪痕。
安问闭上眼,再度被吻上时,顺从地张开了唇,让他舌头钻了进来,与他唇舌缠绵。
吻了一阵,灯熄灭,狭窄老旧的楼道落入黑暗中,夜静谧,谁家电视机在放生活剧,掩去了两人深吻吮咂的细微水声。直到再度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任延才不紧不慢地放开了他。
“不哭了,嗯?”尾音轻微上扬,哄的感觉很温柔。
虽然是不太愉快的经历,但从口吻里,安问猜想他要说的应该不是这些。
安问撇过脸,没有作答,像是还在气头上,但被吮肿的嘴唇却缺乏底气。
下楼时被任延牵住手,楼道上的人声听着有些眼熟,应该是在打电话。一上一下迎面碰上了,看到对方身上披着的省实校服外套,任延最快反应过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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