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危险性竹马: 84-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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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痕迹地松开手。

    李佩拿着手机的手回落,眉宇间不自在,强逞出烦躁的神色,不冷不热问候了一句:“这么巧。”

    因为月考成绩下滑太多,家长作主让他在附近走读,可以多些课后补习的时间。他上个月搬过来,还没跟卓望道打过照面,不想却跟两人对上了。

    任延转向安问:“你认识?”

    一时间,楼梯上下的两个人都沉默了。

    李佩:“……”

    虽然他刚剪了头发,但脸盲到这种程度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需要自我介绍时,就代表他输得彻底。

    眼看着他额角抽搐,安问好心地用手语比出一个名字。任延蹙眉搜寻半天,终于想起来,公式化地略抬了下唇角:“是你啊。”继而跟李佩礼貌说了声“借过”,便与他错身而过。

    李佩回首目送两人消失在楼梯拐角,眼前朦胧有既视感——刚刚,是不是看到任延牵着安问手来着?是他的错觉?-

    任延的车停在校门口停车场,两人一路走过去,各自无话。出小区时碰见不少省实学生,任延不敢乱来,忍耐着跟安问保持一拳的距离。

    车身解锁的灯光闪了两下,安问拉开后门,矮身坐了进去。门要关上的瞬间被任延握住,桀骜英挺的面容一旦染上黑沉,便显得加倍不悦:“什么意思?坐后面,把我当司机?”

    安问撇过脸,不理他,漂亮的脸色神情冷冰冰,一只手机在掌心握得快发烫。

    任延看了他两秒,等不来他的软心软意,砰地甩上车门。

    绕过车门坐上驾驶座时也一言不发,只了无痕迹地从后视镜里瞥了安问一眼。车子启动,驶离校园停车场,拐上空旷马路。十分钟后,安问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回任延家的路,与体育公园分明是两个方向。

    内心充满怀疑,却无法出声问一问,安问只能拍了拍座椅靠背,来引起任延的注意。

    “怎么?”任延抬眼一瞥,因为开车,视线很快便回落,专注到眼前的道路上。

    安问的手语只比划了一半便收住了,因为任延没时间看。

    手机震动了会儿,任延从蓝牙耳机里接起,是崔榕问他怎么还没回家,找没找到安问。任延听她焦急问完,沉稳地说:“找到了,现在送他回思源路。”

    黑亮的瞳孔因为过度的疑问和震惊而扩大,安问懵住,身体不自觉绷得笔直——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回思源路了?

    “啊?”崔榕在电话那头也愣了一下:“这么晚回去啊?是跟家里说过了吗?”

    “嗯,”任延语气很淡地应了一声:“放心吧,我送完他就回来。”

    挂完电话,也并没有要跟安问解释一句的意思,只沉默地等着红灯,扶着方向盘的手指无节奏地点着,不知道是在等红灯,还是在等着别的什么。

    安问始终没问他,也没有拍他椅背,像是很顺从地默认了任延的安排,像是送他回思源路是再好不过,是正中下怀。

    任延最喜欢抱他在自己腿上坐着,像宠小孩,看电影时,两人一起窝在沙发中,安问被他从身后搂着,碰到恐怖桥段,任延的大手自然地为他遮住眼眸,手臂搂更紧,心跳与体温都清晰地为他提供安全感。

    他从体育公园一直找到省实,把整个学校都翻了一遍,又打电话给安养真确认安问没有提过要回家,是走投无路了,才想到卓望道这儿碰碰运气——跑了五六公里,不是为了被安问这样陌生人般对待。

    预想中的开场白,应该是从一个用力的拥抱开始的。

    “别坐那么远。”任延声音很低地说,没有低声下气,只是很平静。

    只是如此简单的一句,安问撕着柚子的动作停顿下来,抿着唇的样子更用力,眼睛一眨,险些落下泪来。

    十几秒的红灯足够安问想了很多事情。本来也不是非要住到任延家的,嫌走读太远的话,他也可以在校外租一个房子,像卓望道一样,林阿姨会给他安排一个靠谱的保姆负责日常起居和一日三餐,他还能跟卓望道当邻居,一起练竞赛题。

    再也不要跟任延低头不见抬头见了。

    一搬走,他跟任延在学校里也不会再有什么机会碰到,反正分手了以后他也不会再去看任延的球赛,任延也不会再来竞赛教室等他下课,除非卓望道非拉着他俩一起。但是卓望道不是这么没眼色的人,知道两人交往后,就一直努力让自己别当电灯泡。

    到下一个红绿灯路口时,安问已经脑补到了两人分手好多年后,在路上不期然相遇,两人各自点点头,一别两宽;或者收到了任延结婚的请帖,他坐在宾客席中,浑身焦灼想着要不要大喊一声这个人骗婚让新娘快跑……哦他不会说话,不能大喊……

    车子在一栋建筑物前缓缓停下,似乎有穿西装的人前来开门。

    安问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直到任延倚在车门旁,手指敲敲窗门,戏谑地问:“聋了?”

    穿西服的酒店礼宾躬身站在一旁。

    安问:“……”

    抬起的脸上交织着没来得及收起的悲伤和疑惑,不是回思源路吗?

    任延把钥匙交给礼宾去泊车,自己则俯身从后座拎起安问的书包,自顾自走向旋转门。安问下了车,不情不愿地跟了几步,任延停住,回眸等他:“不走?真要回思源路?”

    安问半咬着唇,表情倔强,脚步倒乖。

    两人一前一后,连旋转门都隔了一扇。进大堂,远得仿佛两个陌生人。任延询问有无空房时,安问就在一旁面无表情。

    “还有最后一间,”前台回复,眼神瞥了眼安问,莫名翘了下唇,出于职业操守又清了清嗓子,似在忍笑。

    是人都看得出来他在赌气,但冷面的模样没有杀伤力,反而可爱。前台偷笑完,努力一本正经但充满暗示地问:“您是一个人入住,还是有同伴呢?”

    任延不问自取,在安问书包里翻了一阵,精准找到身份证,与自己的那张叠着,一起推给她做登记。

    “请这边做一下公安人脸验证。”

    任延先做,安问随后——是被他推过去的。

    “哇哦,”前台终于忍不住逗他:“弟弟好冷酷哦。”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两个人都似乎觉得周围安静了。比如旋转木马不再旋转亦不再唱歌,卖花的姑娘也不再对着手机直播,广场舞的随身音箱哑了火,就连广场上一道道暗淡的身影也不再走动。

    什么东西——包括氧气与流动的风,都凝固成了僵硬。

    安问被扔上床,捂住额角无声地呼痛,眼前金星乱闪,心想还不如送他回思源路呢。

    没有工具,只在洗手台上找到酒店特供的爱马仕润肤霜,香味奇奇怪怪,延展滋润性也不是很好,安问着实受了苦,一边抓着床单一边哭,渐渐的一头哭成了两头都哭,任延问他,眼睛哭是难受的话,那那里哭是什么意思?

    人在生理上不能口是心非两道意思,他吻着安问的耳朵,低声问他:“宝贝不是很生气吗?爽成这样,好丢脸是不是?”

    安问想踹他,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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