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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不会觉得我还爱你吧》 50. 劫束 原来不爱一个人,真的只需要一瞬……(第1/5页)
50、
曳月垂着眉睫,神情冷冷的,比玉皇山冬天的岩石更加锋利冷硬。
没有任何感情,任何波动。
嬴祇没有松手,于是他也一动不动。
这里明明那么多人,那么喧闹,但在嬴祇出现后,他却觉得死寂得好像就只剩下他们。
大概是见到有人来制止曳月这个疯子,那方天境的弟子又狂笑起来,叫嚣着又要说什么。
曳月眼眸微睁,带着一点阴鸷的冷意望向对方。
不等他有任何举动。
站在他和方天境弟子之间,背对着对方的嬴祇轻慢地挥了一下手,就像赶走狂蜂浪蝶,亦或者是恼人的蚊蝇。
方天境的弟子和他周围的同伴一瞬被一股风凭空推出去几十丈。
嬴祇轻慢回头,望向他们,声音低低的,漫不经心,所见一切比任何时候都乏善可陈:“若是觉得已经活够了,大可继续待在这里。”
于是,所有人眨眼间如鸟雀散尽。
一直都是这样的。
曳月再凶戾冰冷,别人好像也不怕他。
往往他耗上十倍力气,才能震慑住的人,嬴祇每一次只需轻飘飘的,甚至带着几分揶揄散漫笑意就能达成目的。
年纪小的时候,曳月有时候会因此嫉妒。
那时候嬴祇一边漫不经心地笑,一边问他:“为什么?像我们少爷这样不是很好,人人都喜欢。”
“不好。”他也想变得,一个眼神毫不费力就叫人敬畏,“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想跟人打架的。”
尤其是一些人本事不济,打赢了没什么体验,还得小心控制着别把人打出好歹,很是让他苦恼。
嬴祇挑眉笑道:“啊,你这样想吗?那你不妨学我一样,多笑一笑。说不定人家就怕你了。”
曳月看他一眼:“你是有病吗?要人怕我,我自然要再凶一些才是。”
“昂。”嬴祇矜持颌首,下一瞬却捂着脸笑得不行。
雪花落下来。
冷不防想起过去。
曳月怔了一下。
他已经很久都想不起他和嬴祇的过去了,甚至想不起来,他们正常时候该是怎样的。
嬴祇回头的时候,曳月的神情已经坦然。
冰冷漠然的高傲、坦然,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好像被嬴祇握住的不是他的心剑。
亦或者,握住了他的心剑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一开始被发现心剑的时候的狼狈、慌张、绝望,好像都只是嬴祇看错了。
少年坚不可摧的冷漠,微敛的清锐的眼眸直视着嬴祇,声音冷清:“怎么,又要教训我不度情劫吗?”
嬴祇注视着他的冷漠。
松开手,任由少年将那柄心剑收入鞘中,归于心海。
什么也没有说。
曳月抬步就要走,从嬴祇身边径直擦身而过。
嬴祇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袖一角。
是身体习惯性的举动,在意识之前。
在曳月小时候,每一次生气离开他,嬴祇就总是和他玩这样的游戏。
只要轻轻晃一晃衣袖,那坏脾气骄纵的少爷就会软化。
因为这无法解释的举动,他们两个人都停在那里。
嬴祇没有松手。
曳月没有回头。
那抓住衣角的举动很轻,明明再走一步就可以轻易抽离。
却许久,谁都没有动。
雪花落下来。
一抬头就望到依靠玉皇山的那座巨大的高达百丈的玉像。
雕刻了年,却还尚未完工。
即便只是半成品,远远望去,水蓝色的天霜冰晶雕像仍旧璀璨夺目,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都不由自主望着那里。
那是曳月十六岁赢得大比后,嬴祇给他的礼物,原本是要作为十九岁的生辰礼的。
但曳月十九岁的生辰已经过去了。
嬴祇平静地说:“玉像还差最后一个步骤,匠修这段时日一直在问你,何时回来。莫要让人家再等。”
没有提及心剑。
也没有责备他。
“嗯。”
曳月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和感情,和他脸上的无动于衷一样。
匠修不可能一直绊在这一件事上。
曳月这次回来也是想了结这件事。
他们一前一后,沉默地往山上走。
有时嬴祇在前,有时曳月在前。
步调从未一致,从未并肩。
就像两个被迫同行的陌生人一样,毫无默契。
到了山顶上。
“我自己去就行。”
曳月独自来到雕像上。
得到传信的匠修已经等在那里。
彼此都知来意,并未有什么寒暄。
匠修开始比照着曳月的样子雕刻。
寻常的匠修都要事先画图,但这位匠修说,其他都可以比照画像,唯独眼睛是关键,是捕捉那一瞬的神,只能看着真人。
可是,就在最后一刻,对方凝神注视了雕像半天,却依旧摇了摇头。
曳月:“还是不行?为什么?”
在曳月看来,雕像的完成度已经近乎完美,只差最后的眼眸神光。
可就是这最后一笔,匠修却拒绝下笔。
匠修说:“这双眼睛我雕刻不出来,也不该雕刻。”
曳月:“为何?”
匠修是一个外表清癯瘦削却沧桑的中年男子,一头长发扎成低低的马尾。
整个人显得无限理性沉稳。
在所有的匠修里,他是最不像匠修的,更像一个刀修。
他望着曳月的眼睛,那是一双盛满了水的眼睛。
锋利又脆弱。
就好像下一瞬就会流出泪来。
“对于我们匠修而言,每一次雕刻的作品就像是自己的孩子。”
匠修说,他不忍心让自己的孩子,有那样一双悲伤的眼睛。
“请帮忙转告嬴山主,我不能再雕刻下去了。”
悲伤吗?
曳月错愕。
他很少照镜子,但也是看过的,并不知道那双眼睛在别人看来是这样的。
曳月面无表情:“我知道了。”
从雕塑上下来。
嬴祇还站在山顶的悬崖边,在他身边连风都是熨帖顺从的,好像接近他的那一刻,就进入了春天。
他戴着白玉扳指的手轻拢着一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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