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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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荒诞无度。

    ……只不过,身中剧毒还是做不得假的。

    老大夫诊了足有一炷香的脉,才挪开手,抬头看向一旁的郁云凉。

    “无妨。”祁纠关掉聊天框,收回右手,“是我的人,先生直说。”

    “殿下还该静养。”老大夫说,“这毒……这病禁不住折腾。”

    皇家之事,民间不敢置喙。老大夫斟酌审慎,低声劝道:“宽着心,慢慢养。不可过劳过伤,如此下来,五年十年……”

    老大夫说到这里,忽然停下话头。

    因为那一身黑衣的少年宦官正蹙紧了眉,对废太子打手势,态度说不上恭谨,到更像是咄咄焦灼。

    “他说。”祁纠看懂了,帮忙翻译,“五年十年,怎么行。”

    “太慢了。”祁纠看一眼,再看一眼,“怎么,能,立刻好。”

    老大夫愣了愣,随即摇头苦笑,有些无奈:“这位……小公公。”

    “老夫是说,五年十年……或可撑过。”

    老大夫见多了生死,深知有些话与其藏着,不如说清:“这毒发作起来,当即就夺人性命,也是保不准的。”

    郁云凉停住比划,漆黑眼睛盯住祁纠,脸上血色迅速褪尽。

    “只能宽心养着,没有别的办法。”老大夫缓声说,“这毒很烈,也很霸道……每发作一次,都是要人一条命。”

    七日高热寒苦,从第一日起就有蚀骨之痛,个中煎熬凶险,非是常人所能受的。

    眼前这位废太子,居然说话行走都如常,看起来只是虚弱些……若不是天生就不知道疼,恐怕就是心性坚忍至深,非常人所能及了。

    老大夫心中敬佩,话也难免说得多了些,写了张方子下来,却又据实明告:“就算吃了药,也并没什么真正效用。”

    “再好的药,也只是能勉强止一止疼、发作时叫人昏睡过去。”

    老大夫说:“治不了本,少些痛苦罢了。”

    可即使是这样,这几味药也依然相当昂贵,一剂就要煎进去半两银子,寻常人家根本吃不起。

    ……话说回来,寻常人家也不至于中这种毒,受这份煎熬。

    废太子住的破王府有多寒酸,京中其实不少人知晓。老大夫隐约听人提过,捏着那张墨迹未干的药方,预先询问祁纠:“殿下——”

    那张药方被一只苍白的手夺走。

    少年宦官把它交给等着抓药的小学徒,一双眼睛定定看着祁纠。

    祁纠就有点歉意地朝老大夫点头。

    他转过来,跟郁云凉压低声音商量:“贵。”

    郁云凉紧抿着唇,眼尾颤了颤,看起来就要忍不住说话,末了还是咽回去。

    他对祁纠打手势:吃药。

    “也没这个花法。”祁纠压着嗓子哄他,“没事,我真不疼。”

    这话其实真是实话,但郁云凉能信就有鬼——这人把袖子给他攥了半宿,揉得见不得人了,还不跟他说。

    郁云凉终于想通,他在水牢里的那两日一夜,这人的毒只怕就已发作了,多半是在府上昏昏沉沉躺了两天一夜。

    即使是这样,这个死鸭子嘴硬的家伙上马车的时候,还跟郁云凉说,是“有事耽搁了”。

    ……

    郁云凉根本不听他说的“不疼”,朝老大夫一揖到底,又把袖子里那个半旧的布包拿出来,全放在桌子上。

    布包里有七两半的银子,还有一枚玉镯、两片金叶子,是郁云凉这些年藏下来的全部家当。

    他把布包打开,全推过去,定定看着老大夫。

    “……用不了这么多。”老大夫吓了一跳,摆摆手说,“只银子就够了。”

    银子也用不完,因为这已不是第一日发病……看情形至少过了三四日。

    “殿下毒发的时候,就不该再跟人动手。”

    老大夫看得出祁纠身上功夫不弱,只是这样动一次手,毒就入骨一分:“应当不问世事、潜心养病……否则会疼死的。”

    医者不打诳语,老大夫说的“疼死”并非虚言,而是真活活疼死人,死了比活着好受。

    宫中过去用这种毒除叛党奸逆,老大夫也曾见过一次……发作到最厉害的时候,根本用不着毒性索命,看见刀就要抢过来自尽,只求一死以得解脱。

    老大夫不明这两人就里,仔细同祁纠嘱咐拆解,没留意少年宦官的脸色越发惨白、身上愈见僵硬。

    郁云凉盯着祁纠,垂在身侧的手攥得青白,胸口起伏渐微,眼看就要连喘气也不记得。

    “殿下如今年轻,内力浑厚,尚能压制得住。”

    老大夫说到此处,话头一转,总算给郁云凉留了半条活路:“现今来看,倒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可也千万多加小心。”

    “不可再跟人动手了,内力真气,都要留着压制毒性。”老大夫嘱咐,“动一次,少一分。”

    倘若有天内力耗竭、真气使尽,这毒彻底发作起来,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人。

    祁纠将话尽数听完,向老大夫道谢,被郁云凉搀着站起身。

    小学徒抓好了药,扒拉走半两银子,把油纸包交给郁云凉。

    ……

    郁云凉接过那个油纸包,用力攥在手里。

    半旧的布包险些被落下,祁纠及时伸手捞了,塞回少年宦官怀里:“这个不要了?”

    祁纠把布包裹好,塞进郁云凉衣领,来回扯了几次抻平,轻拍两下。

    郁云凉抬眼,看着祁纠。

    他脸上没有血色,只剩一双眼睛漆黑,静默得像个石像。

    “神医真厉害。”系统在内线翻设定,“跟这里说得一模一样……你要是运气不好,将来就是这么死的。”

    祁纠靠在郁云凉肩上,被少年宦官森森盯着,有点头疼,叹了口气。

    “是厉害。”祁纠在内线回系统,“郁云凉不能不听这个吗?”

    系统也没有办法:“怎么不听,我变成棉花团堵他耳朵?”

    办法不错,可惜执行性不高。

    还容易被郁云凉拽出来,一团团全扯碎。

    祁纠有些惋惜,被郁云凉搀着往医馆外走,碰了碰少年宦官的胳膊,暗地里打手势:不一定准。

    祁纠用郁云凉看得懂的手势,专心忽悠郁云凉相信:热一热、冷一冷,睡一觉,就好了。

    郁云凉半扶半抱地搀着他,停在马车前,忽然低声问:“你有几条命?”

    祁纠也不知道,问系统:“我有几条命?”

    系统:“……一条。”这话问的,这又不是修仙玄幻文。

    祁纠点了点头,看着石像似的缄默不动,身上僵冷的郁云凉。

    他这么低着头琢磨一会儿,忽然轻笑了一声,抬手按在少年宦官颈后:“九条。”

    “九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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