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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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你的话。”

    凌熵说:“我和你犟了三天,你弄出一只乌鸦,把我的精神体抓走了……我没办法违抗你的精神力。”

    “我刚走,矿场就被山崩引发的泥石流淹了,暴雨下了很多天。”

    “等我再回去,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找不到,包括你。”

    凌熵说:“包括你。”

    ……

    系统越听越不对劲,在内线里扯着祁纠:“这不就是你们家的事?”

    祁纠没说话,看着铁灰色眼睛、笑容冰冷的年轻哨兵。

    附近有不少监视的身影,离得不算近,都训练有素,无声无息隐没在漆黑的雨幕里。

    凌熵仿若未觉,低声问:“有这么回事吗?”

    “当然有啊!”系统替这两个人着急,忍不住抢答,“你那个乌鸦呢?快给他看看……”

    “有二十八个人,这么回答过我。”

    凌熵摸索着祁纠的胸肋,慢慢向下说:“他们说‘当然有啊’。”

    系统:“……”

    凌熵说:“这二十八个人里,二十个人的精神体可以模拟乌鸦,十三个人接受了肢体和器官改造。”

    系统:“……”

    “我会被抓住,是因为我去了最高塔的机密资料库。”凌熵说,“我看到了死亡证明。”

    “这几年,他们派了二十八个人骗我。”

    凌熵低声说:“你是第二十九个。”

    他的手指停在祁纠肋间,指缝的刀片只要穿透肋骨间隙,就能刺破跳动的心脏。

    祁纠问:“没办法分辨?”

    “没办法。”凌熵说,“他们给我做了手术,封闭了我的情绪,扰乱了我的所有记忆。”

    散乱的记忆支离破碎,甚至拼凑不起一个完整的印象,在这个基础上,来的每个人都像祁纠。

    来骗他的每个人,都对他说,自己叫祁纠。

    他已经处理了二十八个骗子。

    凌熵捏着刀片,垂着视线,思索什么时候解决这第二十九个——或许这次可以拖得稍微久一点,久到利用对方上火车之后。

    他的精神力失控得很厉害,需要向导进行简单疏导,才能保持足够的理智,回到那个矿坑。

    只要这个人不乱说话,不自作聪明地骗他,等他成功逃跑后,会用不疼的办法解决掉最后这个冒牌货。

    “认识一下,我叫079。”凌熵问,“你叫什么?”

    系统:“……”

    系统狂翻起名宝典:“等一下,我看看——”

    祁纠把风衣压在年轻哨兵的肩上,胡噜了两下凶名在外的失控哨兵,揽着凌熵的肩膀,把人拉回伞下。

    祁纠挺正经:“我叫叶白琅。”

    第109章 我们在回家

    火车在夜色里停入月台。

    钢制的轮毂碾过铁轨, 汽笛声打破寂静,白汽涌入无星无月的夜空。

    原本空旷的月台,像是忽然复活,一瞬间开始变得热闹。催促乘客上下的铃声里, 行色匆匆的旅人擦肩而过, 几乎没人有工夫抬头。

    这是个规模不小的交通枢纽, 不少人在这一站上下, 要么去繁华的上城区,要么去下城区的矿场和森林。

    祁纠买的票是高级包厢, 路程两天一夜, 目的地是被雪覆盖的边境。

    乘务早早在车下等着,殷切地跑来, 伸手想要帮忙拎行李,看见他身旁的哨兵,却吓得陡然一哆嗦。

    祁纠收起身份证明:“有问题?”

    “没……没有。”乘务瞄着他身边的人影,小心翼翼问,“这是您的哨兵吗?”

    “是。”祁纠说, “我们准备回家。”

    乘务咽了下唾沫, 又悄悄抬头, 看了看那双没有落点的铁灰色眼睛。

    一张知情同意书被颤巍巍递过去。

    “那么……相关的规定,相信您和您的哨兵一定很清楚。”

    “请不要随意走动,不要到人群密集的车厢,不要造成恐慌, 务必不要让您的哨兵单独行动。”

    乘务拎着行李, 一边送他们上车, 一边壮着胆子提醒:“千万不要擅自行动,有什么情况, 请立刻联系我们……”

    ……

    凌熵披着祁纠的风衣,微低着头,半张脸埋进领口,遮住止咬器。

    这种公共场合,按照最高塔的要求,极高危个体必须佩戴所有限制□□具,以免对普通人的安全造成威胁。

    这种待遇他已经很习惯,过去那几年里,比这更严苛的也不少。

    火车月台是个相当嘈杂的地方。

    哪怕被封闭了视觉和听觉,对哨兵来说,这里也太嘈杂了——空气流动驳杂混乱,各种各样的气味、有意无意的碰触,都在疯狂涌入感官。

    凌熵皱着眉,让自己回到记忆里,回到宁静安稳的地方。

    这是他的向导教给他的。

    他记得自己曾经向对方叫老师,有很多次,他管那个影子叫老师,等着那只手落在头顶。

    他在老师那里学过很多方法,包括怎样应对感官过载,也包括怎么熬刑。

    折磨他的人并不知道,他的老师教给过他多少东西,又给他留下多少珍贵的记忆——哪怕这些记忆已经完全被手术打乱。

    打乱对他有更大的好处,他可以长久地沉浸在里面,专心整理、排序、修复这些碎片,把它们拼成稍微完整一点的故事。

    这比任何事都有趣。

    长时间的囚禁和感官限制,恰恰给了他足够的时间,也给了他需要的安静。他不需要任何人,不需要新的向导,在死亡和解脱到来之前,他可以一直活在这些记忆碎片里……

    微温的掌心拢住他的手腕,稍稍施力,将他牵向另一个方向。

    毫无预兆地,凌熵被从幻象里拖出。

    残缺的感官在一瞬间失控,又被浑浊嘈杂的熙熙攘攘迅速充斥,近在咫尺的影像消散。

    凌熵的眼底溢出不受控的杀气。

    他的身体不动声色紧绷,又强行控制住动作,铁灰色的眼睛动了动,不满地蹙紧眉。

    那只手偏偏像是全无察觉,居然牵起他的手,依然把他的手指放在自身的喉咙上。

    有至少十几种办法,可以瞬间弄碎这个人的颈骨。

    这个愚蠢的、叫叶白琅的向导像是无所察觉,引着他的手,放在合适的位置,让他摸到声带振动。

    祁纠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凌熵低声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祁纠轻咳,收起笑意,“包厢在这边。”

    祁纠的语速不快不慢,很容易摸清每个字:“休息一会儿,我给你疏导一下。”

    凌熵垂着眼睛,单手握着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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