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夜并无别事: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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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坐坐?”

    苏蜜购置的庄园离巴黎市区不算远,庭院宁致而敞阔,轻蓝泳池如一块美玉,镶嵌在砂石般的淡米色地面。

    中央矗立着一座纯白的法式建筑,像只安静温柔的白色巨兽,蛰伏在阔叶掩映之间。

    两人前后进了屋,苏蜜正得意地通过监控画面,向盛凌薇展示车库里停放着的几辆特殊改款豪车。

    房内的智能中控忽然传出一句提醒,苏蜜轻拍一下额头说:“我得吃药了。”又笑笑,“算了,药箱放在地下二楼,懒得去拿。少吃一顿应该也没问题。”

    盛凌薇偏眼看她:“什么药。生病了么?”

    苏蜜却满不在乎:“神经性厌食。才确诊没多久,放心。”

    盛凌薇见她眉眼松松,神色如常,似乎真没放心上,不由挂了心:“你还是留意着点儿,这可不是小事。”

    苏蜜摆了两下手:“能有多大事?咱们干这行的,哪个不是吃点东西就胆战心惊,直犯恶心。要我说,这病也算是好事。我现在可什么都吃不下去,上台别提有多好看,活脱脱就是个衣服架子。”

    她说着,撩开衣裙展示身材。只见单薄的胸缘下方,肋条形状清晰可见,全身骨骼关节里出外进,腰也窄得令人心惊。

    盛凌薇最终还是没有再劝。

    回到公寓,盛凌薇让小鹿卸下舞台浓妆,手里把两人的自拍挑出来,给樾悦修了图发在社交媒体。

    樾悦一张张挑选合适的照片,嘴里艳羡地说:

    “好羡慕苏蜜姐这么瘦……都说她长得像猫,像小精灵,难怪能异军突起,一下子爆红。哎,薇薇姐,我就是太胖了,做不了模特。”

    盛凌薇横她一眼,不带任何审视意味,小姑娘是应届生,穿短袖上衣,两截手臂白嫩嫩的饱满着,形体匀称。

    她说:“你哪儿胖了,这身材不是正合适。”

    樾悦语气发愁:“服表专业不行的呀,评委说我超重太多。我是懒,嘴又馋,就是减不下去。”

    小鹿在旁边插话:“你还考过服表专业呢?”

    “是呀,没考上。其实我从小就想做模特,特崇拜薇薇姐,才来给您打工的。”樾悦有点不好意思,挠了下粉红的脸颊,“每次看见您和苏蜜姐,都觉得自惭形秽,我还偷偷学着您的食谱吃来着……”

    她的食谱?

    盛凌薇第一次留意起自己的饮食习惯。她现在多吃蔬菜和蛋白质,只用最原始的烹调方式,重盐重油重辣一概不碰。碳水少,脂肪更是一点都沾不得。

    但她其实跟沈恩知是不一样的。他的生活习惯标准化到有些不近人情,而她小时候喜欢美食,从川湘云贵到南美和地中海菜系,口味一度又刁又浓。

    只不过……

    她叹口气:“我现在这种饮食方式,是因为过去节食吃坏了胃。看过的医生都说不可能恢复了,你不会想变成我这样的。”——

    赛后回程的商务车上,叶恩弥闭眼小憩片刻,怎么也睡不着。

    他知道自己心里惦念着什么,摸出手机点开巴黎时装周的话题,在里面搜盛凌薇的名字。滑过一则则报道、快讯、街拍,看见她个人账号发布的照片。

    他把每一张都放大,视线细致,将她的唇鼻眉眼仔细地描摹。

    想转发,又觉得不合适,几经犹豫,点了个赞。

    陈霜就坐旁边,全程看进眼里,小声跟他说:“真搞不懂你,这么惦记,干嘛不去试试追回来?”

    “还不是时候。而且你怎么知道没试过?”

    叶恩弥说完想了一想,忽而笑起来。他皮肤白,是常年不受光照的、影沉沉的白,眼睛也是乌白分明的,笑起来泛着淡淡雾光。

    “……我现在就是一挡箭牌,得摆清楚自己的身份。”

    声音像杯放凉了的白开水。

    他重新拿起手机,继续往后看。下面有一段录像,不久之前新发布的,记录着盛凌薇上午为品牌走开场的画面。

    仍然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容貌风姿,叶恩弥却从她眼中看出些异样意味。

    盛凌薇胃不好。上次在杭州的家里,他就知道了。

    那会儿她也是这样,表面一切如常,只是眼角微皱,目中有痛楚忍耐的色彩。

    叶恩弥认得出来。

    等回到主办方提供的酒店,叶恩弥到底不放心,拨一通电话过去。

    响了几声,被接起来。他叫她名字,不自觉语声涩然:“薇薇……身体怎么样了?没事儿吧。我就是……就是问问。”

    他试图似有若无地漫笑一声,为自己伪装的随意增添一份佐证。

    可是真难。

    对面陷入了一时的沉默,未久,开口说话的却是沈恩知:“哥,她刚睡下了。有事的话,跟我说吧。”

    叶恩弥一只肘虚撑着桌面,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拧了一下。他踉跄着站起身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顺畅呼吸。

    电话另一端,手机忽然被放下。

    他听见沈恩知问:“薇薇,怎么醒了?吵到你了么。对不起……”

    床和被窸窣摩擦,响声绵软。一阵亲吻的靡靡之音过后,沈恩知柔声在说:“有人来电话,没事,睡吧。”

    叶恩弥一直在听。

    他左手举着话筒,眼盯着自己空闲的右手看。那是以稳定灵活而著称,为他拿下许多冠军的手,此刻抖得厉害。

    却没挂断。

    盛凌薇似乎还困钝着,讲起话来难得如此柔软:“恩知哥,我胃里还有点凉凉的,你帮我揉揉。”

    沈恩知说:“好。”

    渐渐的,她语气变了,似嗔非笑地呢喃:“你在摸哪里呀……”

    叶恩弥想起十九岁那年,盛长荣垂手站定在他面前,神色冷峻,眼神轻蔑,嗓音粗粝如岩盐,说你配不上我女儿。更何况,你还害过她。你害她几年不能下地走路,叶恩弥,你配么?

    雨坠石落,掷地有声。

    电话里,沈恩知在低低叫她名字,反反复复,像是把每个音节在牙床上细磨:

    “薇薇,薇薇。”

    她的回应热烈而模糊:“嗯……”

    然后被含住唇舌,吞下所有声息。

    叶恩弥想起他被按跪下来,双膝死死压在地面,沈州同和盛长荣在低声商议着,框定少年之后的全部人生。他们后来给他两个选择,和盛凌薇彻底分开,或者被送去远方的部队当兵七年。

    那时候叶恩弥选了哪个?

    叶恩弥哪个都没选。

    他说凭什么,凭什么。我不会离开她,就算你们送我去四川,去新疆,我当逃兵也要回来。你们可以罚我拉练,跪沙袋,我腿断了也要站起来。我爱她,我要娶她。你们明不明白?

    盛长荣嗤地一声,仿佛听到世间最荒诞的笑话,目光被讽刺削得那么尖,几乎将他钉穿。

    如今想来,叶恩弥也有些无奈发笑。天真未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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