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被爱后死遁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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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没肺的傻子。

    可大概命里是冤家,程萧疏又注意到他的目光,质问:“你看什么?”

    应亦骛心道不同九岁小孩计较,只别过头不理会他,但程萧疏看他哪哪不顺眼,脾性又如此,直道:“收好你的眼睛,谁准你看了。”

    “程萧疏你——”应亦骛立刻转过头来瞪着他,又想到唐意何和程萧昕都还在此处,纵然心里憋着无数火气和委屈,也只能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收回,冷声道:“放心,不会再看你。”

    虽才相处这短短两天,程萧疏也摸出这姓应的是个急性子还迂腐,看着他憋屈的样子自己便开心,于是更卯足了劲点火,静指着他的肺管子去戳:“说着不看,可是在元府上就一直盯着我,真是寡廉鲜耻。”

    他所料不错,应亦骛果然被这四个字钉得死死的,终于禁不住怒火挑拨:“你说我寡廉鲜耻,那你岂不是不知羞耻到该以死谢罪?”

    “我凭什么以死谢罪?是谁先三番两次盯着我看?你以为我看不懂么?”

    “你做床榻,凭什么我去外间?该滚的人是你。”

    应亦骛已经忍了他一整天,眼下忍无可忍,猛地坐起来:“程萧疏你闹够没有?你摔坏脑子后我没惹你吧?”

    真当人都是瞎子瞧不见他鄙夷的眼神么?这么讨厌他,还嫁给他做什么?

    程萧疏上下打量他后,直言:“不是很不待见我么?还不是贪图荣华富贵要嫁给——”

    他的话被忽然打断,程萧疏一时不防,头直直被扇偏过去。

    “程萧疏,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程萧疏震撼难言,愣怔好久,实在未想到除他父母外竟然还有人敢打他。他八岁时弘乐王之子入京,不过蹴鞠时不小心砸到他一下,便被他三哥不管不顾地揍了一顿狠的,至今都怕他,天潢贵胄尚且如此,应亦骛竟敢打他?

    可是再回神抬眼看去,面前的人居然比他这个挨了打的还要委屈,应亦骛死死咬着嘴唇,双眼一片水雾,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程萧疏没由来地说不出话,如鲠在喉:“你……”

    应亦骛一言不发,只仓促抬袖胡乱擦了擦眼睛,而后翻身下榻,直直往外间走去,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从枕下翻出一把匕首和一枚小圆环,一并拿起又要离开。

    “站住。”程萧疏叫他。

    应亦骛停下,回头红着眼睛看他:“你还要怎样?”

    程萧疏不太自在:“我说你贪恋富贵,你怎么不和我吵了?”

    “我又不是疯了,同一个九岁小孩吵什么。”

    自己扪心自问,难道同他搅到一处去后没借过他家的权势么?

    现在娘也从应府中被接出来,住在三门巷中清闲度日,衣食无忧,他最大的心结已解,今日寿德长公主甚至还提了要让他开诗社去大展拳脚,这是他会试榜上有名时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却通通轻易实现了,他敢说自己现下全然不贪恋富贵安逸,能去枕山栖谷,餐风饮露、采薇而食么?

    既然如此,应亦骛也不想再同他争执,但心中到底还是难受:“早些歇息。”

    他忽然变得平静而温和,程萧疏说不上心中不断涌出的是欣喜更多还是莫名更多。

    “不准走。”他拉住应亦骛,不由分说地将人带回榻上,而后快速利落地吹灭了所有的烛火,在一片黑暗里躺下。

    应亦骛还要说话:“你又——”

    程萧疏却悄然靠过来:“你给我唱歌吧,好奇怪,为什么我脑子里一直有你叽叽喳喳的声音。”

    应亦骛下意识便要拒绝:“我唱歌哄你睡觉?程萧疏,你现在可是九岁不是三岁,不觉幼稚么?”

    程萧疏才不理会他的嘲弄和推拒,自顾自哼出一段调子:“就是这歌。”

    他不哼还好,应亦骛还能随口给他唱两句,偏偏好巧不巧,不晓得他脑子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哼的恰好是那曲《采荇》。

    《采荇》是情歌,他不太愿意对程萧疏唱,心里总是别扭,想着九岁的混蛋蛇应当好糊弄,便只装傻:“我并未听过这个,不会唱。”

    可霸道混蛋之所以可恶并不是没有道理,程萧疏当即道:“那我叫人来教你唱。”

    “你一定要听这个么?”应亦骛急了。

    “对,我脑子里就是这个,”程萧疏也在琢磨,而后转为笃定:“还是你的声音,你从前必定给我唱过。”

    不对,自己根本没有在他面前唱过歌,哼一段都未有过……等等,应亦骛忽然想起,乔煊柳生辰那日,自己可不就是同他一起唱了段《采荇》之后,便见到程萧疏和徐涂温了么?

    这他都还记得?摔坏了脑子也都还记得?竟然还心心念念一般?

    他这样上心,反倒叫应亦骛心虚,是以语气也柔和了几分:“这歌不好听,我同你唱些别的不好么?换一首《青岚》?”

    “所以你果然会唱《采荇》。”程萧疏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为什么我听不得这首?”

    应亦骛一这人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好笑的,还在他怀里笑个不停,说话也没有停下,他好乖,头发有淡淡的香气,肩膀一抖一抖的,好瘦。明明上一刻还那样委屈,这一刻却又能耀武扬威起来。

    哼,晨起时偷偷拉他嘴角,真以为他没察觉么?

    正思量间,应亦骛抬起眼来,双眸璀璨如星,轻薄唇角飞扬:“程萧疏,到底走不走啊?”

    程萧疏心猿意马一瞬,回神单手拉住缰绳,一手也环住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坐好了?”

    应亦骛点点头,收紧手臂,又埋下头拿脸蹭了蹭他的衣襟,竟然还倒打一耙:“程萧疏,你话真多,真吵,真烦。”

    程萧疏顿时冷下脸来。

    他想错了,前头是他瞎了眼,这人无聊又烦,绝对并非他可爱之人。

    到穆国公府后,程萧疏见他毫无动静,当他睡着了,只得将他抱起往院子里走。可惜没走两步后,应亦骛便撑着他的肩膀又抬起头来,先是继续痴痴地同他笑,嘴里嘟囔两句,又冒出一串话。程萧疏一时未觉,但应亦骛仍在犹豫:“你不是说头疼么……”

    “现在又没人,无需装模作样,收着你的关心吧。”程萧疏摔了脑子后,行事却还与从前没什么分别,一如既往地叫人无奈又讨厌:“若是吵到你了,我去外间就是。”

    ……

    “为什么,你有伤在身不能瞎动吧?”

    “会吵到你,你都睡不着了。”

    新婚之夜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再大的气性也意外地被抚顺渐渐柔和下来,他竟有几分想念那个程萧疏。

    应亦骛说:“我给你唱《采荇》就是。”

    第三十九章:

    《采荇》唱完,不知谁先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第二日应亦骛起得好早,才发现自己宛如一个玩具般被面前的人死死抱在怀里,动弹一下都艰难。但大概是清晨困倦的缘故,他也没有想要乱动的心思,只静静盯着眼前的人。

    虽说程萧疏似乎确实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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