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冷饮铺(美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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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想,他明明两家的冰碗子都没吃过,还?硬要帮她?站台。

    这一回,轮到李牧之不信。

    他连不屑的眼?神也不再?掩藏了,虞凝霜被他这样打量着,暗自叹了一口气。

    金雀楼,冰碗子。

    真邪门,这两样东西?大概是和她?犯冲,遇上就没好?事。

    仿佛一切都是从?几个月前,虞凝霜扣在齐三郎脸上那?碗冰碗子而起。

    之后她?做冰碗子时,虽带着暗中?报复金雀楼的小小快意,却并?未想真的挑事。她?刚刚起步,万事小心,连陆十五娘随口说汴京冷饮铺的冰碗子“抢了金雀楼生意”时,虞凝霜都打着哈哈谨慎地制止。

    如今看来,竟是怎么也绕不过这碗冰碗子去了。

    真是天意。

    虞凝霜不挑事,但也不怕事。

    于是她?便笑盈盈开了口。

    “我于冰点饮子之事,确实略有心得。眼?下幸得谢统领帮忙得了这些好?冰,冰碗子也可以重新售卖了。”

    原原本本地,虞凝霜按着李牧之的说法回敬。

    “李郎君您若是来我铺里,只管提我的名字,伙计们定会好?好?招待招待。”

    这充场面的话,虞凝霜是张口就来。

    实际上她?冷饮铺那?一亩三分地,谁来谁往一眼?便知,客人大都是她?亲自接待的,还?用人家提什么名啊?

    但输人不输阵,虞凝霜和人吵架时气势总是很足,而且很奇妙,又稳又尖,直往人心口戳。

    李牧之自然也感受到了——那?包裹在甜美笑意中?的倔强敌意。

    一惊之后便是一晒,他心想这娘子真是狂妄。

    李牧之当即使?出一招以退为进,先依着谢辉的话将虞凝霜夸了一番,而后话中?暗藏机锋,直指虞凝霜而来。

    “娘子擅饮子,甚好?甚好?呀。开间饮子铺多是个自在差事。要是开个酒楼,那?才?是麻烦极了。只因这饮食之道,学问可太?多了。”

    李牧之方才?并?非吹牛,而是确实和金雀楼掌柜相熟,这才?咽不下这口气,下意识帮金雀楼说话。

    “就说那?金雀楼,南北菜肴、汤羹饭饼、点心果子,哪样不得会做?比如马上中?秋,它不得备上本家自制的月饼?否则真就让人笑话。”

    “对了,金雀楼月饼确实做得极好?。不知贵府在何处,到时候给二?位送上一盒?”

    李牧之这话说出来,还?是很有把?握的。

    因金雀楼虽不算一等一的酒楼,可自有其长处,否则也无法在这豪华酒楼遍布的京城立足。

    夏天的冰碗子,秋天的月饼——这两样正是金雀楼最拿手、最出名的。

    他就是准备用那?上好?月饼来臊臊虞凝霜。

    “那?敢情好?,提前谢过李郎君。”

    虞凝霜笑意愈盛,端的是亲切明朗,恍如喜人花仙。

    “夫君,”她?语气真挚与严铄道,“我们与李郎君不期而会,他如此竭诚相待,我们也不能没有表示呀!恰巧为妻我也会做月饼。不如我做一份月饼,到时回赠李郎君,如何?”

    未等严铄回答,虞凝霜转头?又叫谢辉。

    她?现在其实很不爽。

    就像是好?好?在街上走着,忽然被一只狗冲出来咬了一口。本来秉承爱护动物?之义不欲与狗计较,结果狗偏要追着她?咬。

    虞凝霜打文明礼貌仗,发清醒理智疯,准备平等地创死在场三个男人。

    她?既然是在这谢府不爽的,责任连带,他谢辉也别想好?过。

    宴席他不想去也得去了。

    虞凝霜便道:“我月饼做好?便给谢统领送来,您拿去赴李郎君的宴,岂不是正好??一点点心意,二?位千万别嫌弃。”

    李牧之乐了,心想呦这是要打擂啊?再?一想,不对。虞凝霜既然还?要把?月饼送到金雀楼,便是更加严重的上门踢馆了。

    她?自取其辱,他乐见其成。

    那?文四也是个好?事儿的,他这就帮文四应下。岂不是可以给开怀宴饮增添一份好?笑的佐料?

    李牧之便答:“岂敢嫌弃?到时候我可得把?那?文四也叫上,让他见识见识娘子手艺。”

    严铄在一旁静听二?人夹枪带棒的交锋,居然有一种怀念之感。他看着虞凝霜的侧脸,看她?那?柔软的红唇,吐出一句句锋利的话语。

    ——正如初见。

    唯有谢辉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虞凝霜当枪使?,满脑子都是“哇虞掌柜还?会做月饼啊”,这就没来得及参与对话。

    而因他去赴宴正合李牧之的意,便迷迷糊糊被后者哄着答应了。

    李牧之遣自家仆从?去冰库里搬走三盆一等冰,再?带上谢辉赴宴的承诺,摇头?摆尾地走了,心想这趟真是没白来。

    虞凝霜也告辞,和严铄一同离了谢府。

    虞凝霜要回冷饮铺收尾,严铄则要与下属们汇合继续巡逻,行至一街口,二?人本该分道。

    严铄却又随着虞凝霜走,还?主动与她?搭话。

    “你……”他沉吟着似在组织语言,“你和金雀楼,倒是有缘。”

    不可思?议,他居然不是嘲讽,而是在打趣。因为虞凝霜在他脸上捕捉到一丝促狭的笑意。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严铄笑。

    那?笑容极轻极浅,像是如丝的新柳,初次被春风拂出一点点弧度,转瞬即逝。

    虞凝霜也笑了,心说确实如此,严铄居然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装模作样行了一礼,她?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严大人明鉴,您可看到了,两次都是他人蓄意挑衅,民女可是清清白白。”

    这本就是虞凝霜最擅长的。她?的声音软得像是任何一个自恃美貌撒娇之人,将姿态放低,可怜楚楚邀人怜惜。

    严铄完全?没想到她?是这样反应。明明是他先起头?打趣,此时却完全?招架不住。

    他轻咳两声,企图咳散正涌上脸颊的热意,或是如此便可自欺欺人这热意是咳嗽所致。

    严铄赶紧转换了话题。

    “谢府的冰窖我早有耳闻,今日见了果然名不虚传。”

    “之前未曾细思?,如今见了冰窖才?想起,运冰需速战速决、需器具完备,实非易事。如你所说,交给强壮的铺兵们做方好?。”

    严铄缓缓说着,心绪一点点平复如常,不动声色地边说边观察着虞凝霜。

    “你之前独自打理,想来很是辛苦。”

    这话要怎么回?

    她?辛苦?辛苦个鬼!

    即时在识海里和系统说一句话的事儿,嘴皮子都不用动一下!

    虞凝霜心中?警铃大作。

    虽知严铄只是随感而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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