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珠: 9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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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废的人,不能习武,又被层层监视,他是怎样成为了司马阙的人?

    所有人都看着祁慎,看着这个少年时双腿就被生生折断的忠顺侯,心中不禁胆寒,十一年里他应是身处鬼司地狱,玩弄人心,以身为筏,期盼着这一天吧。

    可是有人却想起了当年的广襄王,广襄王光明磊落,爱民恤物,德厚流光,是真真正正的君子,可这些宝贵的品质在祁慎身上却一点没能留下。

    他阴狠、残忍,视人命为草芥。

    “原来是忠顺侯,”司马长平声音粗粝难听,他斜着眼看坐在轮椅上的祁慎,“怎么?忠顺侯也有冤要伸?”

    “我以为皇上知道的。”祁慎坐在轮椅上,唇角微微扯起,直直看着司马长平。

    司马长平冷哼一声:“我只是有些后悔还留了祁家的血脉在世上,当时若斩草除根,便不会有今日你在这里说话的机会。”

    “可惜皇上还想要江家的宝藏,若皇上不想要,当年也不会留臣的命,所以臣并不感激皇上。”

    祁慎其实长得很像祁淮贞,但却浑身上下都带着浓重的邪气,让人看了不敢靠近,他修长的指尖把玩着一枚玉杯,再次淡淡开口,“臣只是日夜盼着皇上早些驾崩,希望皇上死无全尸罢了。”

    这样大不敬的话从他口中说出,竟十分自然,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想让朕死,也要看忠顺侯有没有这个能耐。”岸上就是沈平带领三万兵马,这殿内祁慎双腿已废,司马阙虽然自幼习武,但也绝不是崔息的对手,所以司马长平并不急,他想知道这一年里平康的变故,哪些是出自司马阙和祁慎之手。

    “想让陛下死,自然是要有些能耐,只是……”祁慎还在玩弄着手中的玉杯,双目微沉,“臣不想让陛下死得太过轻松了。”

    司马长平心中冷笑,却依旧开口询问:“为了今天,忠顺侯应是筹谋许久了。”

    “还好。”

    “丁晁被杀……”

    “是我主使。”祁慎干脆应下。

    “太子遇刺也是你策划?”

    “东宫中豢养的高手实在有些差劲。”

    司马长平试着将这一年来的事情理清,但他实在没了耐心,于是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云梦州之行,明明已经找到了江家的宝藏,你又是如何在众人面前调换了那些箱子?”

    祁慎摆弄玉杯的手停住,转而用指尖摩挲起杯子的边缘,他没说话,而是对着阮阮伸出手,轻轻唤了一声:“阮儿过来。”

    阮阮已经是咬牙在忍疼,她不想今天因她而生出什么变故来,听了祁慎唤她,便努力稳住身子走了过去。

    她一靠近,祁慎便将她环住,这才再次看向司马长平:“那些箱子里装的本来就是铁石,装金子的就只有打开的那箱而已,所以只要把装金子的那箱换走就可以了。”

    在祁慎的提醒下,季悯行也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关窍,当时选择开启的那个箱子是霍鲸选的,所以打开之后里面是货真价实的金子,之后在平磐镇客栈遇上刺客,只要趁乱将那箱真的金子换掉,便能产生所有金子都被掉包的错觉。

    所以自那时起,司马长平越发的忌惮太子,疑心病也越发的严重起来。

    这不仅是有计谋,更是算准了人心。

    “怪不得!怪不得呢!”司马长平咬牙冷笑,接着又狂笑起来,“你们真是下了一盘好棋啊!”

    祁慎静静看着他,复仇本应该是极畅快的,可压在祁慎胸腔里二十一年的怨恨并没有一点缓解。

    这个被父兄一直效忠的君王,亲口下令将父兄斩杀于乱刀之下,将他们的尸首仍在荒山野岭喂了禽兽,接着又下令诛杀永寿王府上下几百口。

    得知父兄死讯,母亲告诉他要如何保命,还告诉他江家那个活着的小女儿被藏在哪里,然后母亲和嫂子便自焚而死。

    嫂子那时已有身孕。

    不管是母亲还是嫂子,都是极温柔的女子,她们被烧得缩成一团,那味道让祁慎做了二十一年的噩梦。

    每一次梦见,都让祁慎的怨恨深重一些,所有人都知道他丝毫不像祁淮贞,但他却觉得很好,父亲若知道他变成如今这样阴狠毒辣,只怕会很失望。

    司马阙却没有祁慎这样的好耐心,他只怕夜长梦多,于是打断了还要再次发问得司马长平:“父皇不必担心,只要父皇肯写一道传位圣旨,儿臣必会保父皇晚年无虞。”

    显然,司马阙想要的和祁慎想要的东西是不同的,而且他决定以自己的想法为先。

    听了这话,祁慎却并不恼怒,他穿着一身黑色暗纹的吉服,满身邪气,像是邪魔鬼王,他轻呵了一声,转头看向阮阮,低声哄道:“阮儿乖,不急的。”

    所有人的注意再次被司马阙吸引过去,他们不止担心今日谁能成为赢家,更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

    “朕如今就只有你这一个成年的儿子,帝位早晚是要传给你的,何必铤而走险。”

    “帝位迟早要传给我?”司马阙清俊的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司马廷那样胡作非为,东宫那样靡费享乐,也未见父皇喝止过,若不是最后他起兵谋反,父皇也永远不会想废了他,即便他最后谋反,父皇也只是将他软禁了。”

    司马长平静默审视着自己的儿子,并未开口否认。

    话既已说出口,司马阙索性便把话说个明白清楚:“父皇一直没动过废太子的心思,不过是因为沈家对父皇有用,如今瑶妃又生下了皇子,父皇又春秋鼎盛,恐怕等十一弟再长大些,父皇为了沈家的支持,还会立他为太子,至于我……”

    司马阙面上都是讥讽的笑意:“至于我,不过是父皇的废棋子,永远不会被父皇启用的废棋子。”

    早在司马廷被废之后,朝中许多大臣便以为司马阙将入主东宫,只是圣旨迟迟未下,皇上还时常打压司马阙,众人心中也有些明朗——瑞安王的母亲是淑贵妃,虽位份仅次于皇后,母家却远在千里之外,很不得力。

    司马长平倚仗沈家,更是将永州的兵权交给了沈皇后的胞兄沈平,如今出自沈家的瑶妃又生下了十一皇子,储位空悬,未来谁能做太子?即便是才百日的孩子,只怕胜算也比司马阙要大一些。

    见司马长平沉默了,司马阙反而释然笑道:“父皇和儿臣父子一场,只望父皇体念儿臣,不要逼儿臣做那弑君弑父的罪人。”

    司马家的父子对峙间,忽然听见婴儿啼哭之声。

    司马长平面色一变——为防意外,他已经让沈皇后带着十一皇子先行下船了,这婴儿的啼哭声又是谁的?

    很快,他的困惑便消失了。

    沈皇后和十一皇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沈皇后形容狼狈,十一皇子则在一个侍卫手中。

    那才百日的婴儿受了惊吓,在侍卫手中哭个不停,很快便上气不接下气了。

    司马阙看见自己父亲变了脸色,便觉胜券在握,面上略有得色,“父皇,你看十一弟哭得这样可怜,父皇怎么忍心?”

    “他也是你亲弟弟。”司马长平一双眼冷冷个盯着司马阙,只能勉强维持面上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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