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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明女医纪事》 60-70(第10/24页)
道我是怎么想的,那么此前开新河失败,为何不转换思路开海运,非得逮着漕运修河呢?”
想起和申时行打的赌,顾清稚语气仍是温和,私心里也决然不愿起争执。
“我言国库正是为此。”他也平心静气答,“眼下财政不足以支持我大明开海,我必须于最为紧迫的矛盾之上集中精力,例如先将白银聚拢,解决民生,两者孰重孰轻,七娘怎会不知?”
“再者,”停了停,他恐语调过于生硬让她不悦,又伸臂将她拥入怀中,“海运之举固然有其利,奈何漕运若因此废去,百万漕工衣食钱粮飘荡无所依,我将如何对得起这些百姓?”
顾清稚突然觉得自己对他太过苛刻了。
她不该以上帝视角去要求他的,他有他的无奈和思虑,而郭子章那派人主张开海也是为了国之大计,两者都不能说谁对谁错,不过是各有各的立场。
但她只是希望他能做得更好。
将额头搁在他肩上,她说:“那太岳答应我,有了余钱一定要考虑考虑我的意见。”
“好。”
顾清稚笑起来,脸贴他颊侧:“太岳最好了。”
这回终于能将那四字说出口:“油嘴滑舌。”
她腆面继续:“我说的就是实话,张先生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咳。”见她还要做余懋学劾奏中的谗佞之徒,张居正不由转移话题,“居谦呢?”
“在和小修做游戏。”
“居谦八月该赴秋闱,来日我考他几道策论题探探长进。”
“我觉得这回弟弟肯定能中。”
“为何?”
顾清稚拽过他手,虚虚扣住十指,嘻嘻笑道:“我把那只从李相公家里讨来的白龟托给他养了,上头可是有着一个状元一个神童两个人的文气,这回定保他高中榜首。”
张居正一怔,想起那只被她取名为“圭圭”的白背小乌龟,无语吐息数回,方发言:“让他改个名。”
他简直可以想象幼弟在家有事没事喊圭圭的语气了。
“为甚么?”顾清稚故作惊诧,“那名字叫起来多顺口,龟龟,圭圭,既可爱还是谐音呢。”她抱着他手臂晃了晃:“太岳不觉得可爱吗?”
“……只要你高兴。”
只要她高兴便好——
其实万历知道矩阵胃痛还要赏赐辣面,也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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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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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兑现与申时行的赌约, 顾清稚于七夕这日有意起早,在什刹海的万宁桥旁设了个摊位,还邀请申时行前来抬桌案、搬木凳、立字幌。
“这可是汝默自己拟的赌注, 汝默输了, 就当乖乖认命。”她笑眯眯道, “莫忘了,今晚记得带吴妹妹来捧场喔。”
待夫妇二人散步时经过银锭桥, 吴芸忍不住询问丈夫。
由于此地处于什刹海前后海之间,视野最是开阔, 影影绰绰能眺见峰峦起伏的西山远黛, 又因是节日, 周边游客皆在放河灯,赏名园夜景,又或于岸边酒肆茶社间悠游闲憩, 一时游人如织, 络绎不绝。
“夫君究竟与顾姐姐出了甚么赌注?”吴芸一面与申时行踱步观景, 又按捺不住好奇问。
申时行微笑:“若是她赢了, 当于七夕佳节时设一日义诊。”
“为何要专选七夕?”
他还未开口,吴芸便恍然大悟:“我懂了。”
视向申时行:“因只有七夕时闺阁少女和青年姑娘才会出门, 是也不是?”
申时行道:“阿芸高看我了, 这七夕出诊是她顾娘子的主意,我只不过是请她随意择一日义诊, 但她选七夕的想法应该同阿芸猜测得一样。”
“果然你不够聪窍, 女子才最懂女子。”吴芸理所当然, “毕竟那些闺中姑娘们平时就算有一些隐疾也不好找男大夫来治, 女医又如此稀少, 趁这好不容易出趟门的机会, 正好找顾姐姐求个诊,我猜顾姐姐正是这么想的。”
申时行也觉有理,点头道:“大概就如你所说,娘子又好热闹,那万宁桥又在钟鼓楼后门大街那块,游人最多,想是颇合她意。”
果然,两人穿过人群走走停停,行至钟鼓楼一带时,人群熙熙攘攘,众声鼎沸,比方才地段更为喧嚣。
万宁桥坐落于后门大街中段,横跨于前海东岸的玉河上,岸边招幌林立,树梢悬挂的折叠纸灯、荷花灯、走马灯将晶黄天色映照得一片银蓝,人腾马嘶,玉河水声迢迢流过。
灯火葳蕤之下,刚好瞧见顾清稚一身粉霞缎裙,外罩一条浅白褙子,在那桥旁的翠瓶卷花望柱前坐着,案旁几个年轻姑娘围拢着她,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攀谈。
吴芸不禁弯唇:“夫君多虑了,顾姐姐哪里需要我们捧场,这么多人来问疾,她哪来的闲工夫搭理咱们。”
申时行凝神细听谈话内容,须臾,顿然显出无奈:“你听听娘子在说些甚么。”
吴芸亦驻足听了一会儿,飘进耳畔的内容皆是“张生崔莺莺”“关汉卿马致远”“何时西四牌楼再开杂剧班子”之类,扑哧大乐:“倒像是她的风格。”
然而顾清稚虽是闲话了半晌,有饶儿帮忙写方子,手上正事也没停。
其中一姑娘面露红晕,吞吐嗫嚅了半日,似是不敢将实情相告。
她知道许多女子会为一些妇人病羞于启齿,和颜道:“你若是害羞,尽管附耳来与我说便是,在医生面前有什么好隐瞒的。”
那姑娘这才宽下心,又见她实在温煦好亲近,有如邻家姐姐般笑脸待人,忍不住曲下身靠近她耳侧:“不瞒姐姐,我这月事时而两旬即来,时而三个月也不见一次,又不敢同家里人讲,只敢来告诉姐姐。”
顾清稚借着案上的烛光将她脸孔视去,只见面色苍白中淡淡发着绿,脸颊和鼻间隐现静脉,嘴唇也泛着微紫。
恐她不愿让人听见,顾清稚亦压低声音悄回:“你这无须担心,我见过有类似症状的姑娘多了。”
“那我该怎么治?”
“姑娘可是时常感到头晕乏力?”
“是。”
“以当归、山药、阿胶熬成汤喝,一天一副,平时有事不要郁郁在心,让自己快乐些。还有,”顾清稚瞳眸凝视她,“记着早些睡觉,亥时千万要上榻了。”
姑娘惊道:“姐姐怎知我经常晚睡偷看话本子?”
“观你眼角发青即知。”
姑娘讷然,扯了唇作笑:“姐姐果然是女医,什么事也瞒不过姐姐。”
“因为我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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