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4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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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鸿嗤道:“学些本事,免得被雷劈。”

    陆轻衣不知其中深意,喉头一哽:“你才天打雷劈!”

    她仰起脸,不依不饶问:“那你凭什么觉得我集训几天就能上擂台去了?莫非是我天赋异禀,稍加引导就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江雪鸿斜睨她一眼:“我已替你打点好,但毕竟众目睽睽,好歹不那么落人口实。”

    陆轻衣:“……你不早说。”

    早知道能靠放水当第一,为啥要起早贪黑地拼命练习?

    她懊恼地叹了口气,撩起衣摆蹲在地上,把荷包、衣带颠来倒去翻了三轮,好不容易听得“叮啷”一声响。

    陆轻衣慌忙捡起传音镜,一眼便瞧见镜子顶端重重叠叠的鞋印,赶忙用袖子使劲擦了擦,尬笑道:“不知道怎么弄脏了哈哈哈。”

    江雪鸿暗嗤不已。

    敢做不敢当,跟个鹌鹑似的。

    传音递去,慕容那头却没有即刻回复,恐怕是有要事在身。陆轻衣伸腿坐在栈桥上,仰望渐高的弦月,忽听江雪鸿道:“第三式再走一遍。”

    她脸色一垮:“练练练得练到猴年马月,不如等你破了九重境,直接给我传过来,以后我就是天下第一了。”

    “想的倒容易。”江雪鸿眯起眼,“起来,旁人有这功夫已顺了三遭了。”

    陆轻衣拖着嗓子撒起娇来:“可我不想练了嘛,累死了——”

    江雪鸿提起她,嗤问:“说明白,哪儿不舒服?”

    陆轻衣眼睛里的水珠子说来就来:“手疼,腰酸,我还困。”

    江雪鸿看着她矫揉造作的模样,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软和:“我带着你,可好?”

    周身被沉香气息包裹住,陆轻衣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心底涌出几分难以置信。

    他温柔起来,简直和司马宴一模一样。

    一炷香后,江雪鸿把小姑娘环在怀里,大手握着小手,带着她将剑锋转过一个弧度:“收锋务必要沉着,否则极易受剑气反噬,可看懂了?”

    陆轻衣仰头道:“晏企之,我怀疑你故意占我便宜。”

    江雪鸿笑出一个气声,提起她的耳朵:“若是上了战场,你以为就被占个便宜?”

    陆轻衣瞳眸一震,身子发软,若不是被他揽着,差点就要直接跌入水中。

    这是司马宴说过的话!这些天他已经说了好几句和司马宴一样的话了!世上真的会有从习惯到都语调都别无二致的两个人吗?

    如果说一次是错觉,那一而再再而三的,也还是错觉吗?

    江雪鸿只当她是累得很了,蹙起眉心,脚下一转,按着她在桥栏上坐下:“在我跟前逞强,有意思?”

    真气在周身流转,陆轻衣再按捺不住心头挤压许久的疑惑,攀着他的胳膊,张口就问:“晏企之,永朔七年到十七年你在哪里?”

    “玉京。”

    “你确定?”

    江雪鸿可算品出她的意思,心上先是一松,而后又是一沉,眸光陡暗,声音跟着脸色一点一点冻结:“我会闲到浪费十年去带个蠢徒弟?”

    陆轻衣小脑袋一垂,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失落无比。

    是啊,那时候他是玉京刚入门不久的新弟子,有数不完功课的要做,便是连十日工夫也抽不出来。

    至于“玉京三剑”闯荡江湖,那得到神女大婚之后了,时间线完全对不上。

    江雪鸿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收了真气,斥道:“无事便接着练,整天瞎动脑筋。”

    陆轻衣“切”了一声,抬杠道:“我不管,反正你不许看不起司马宴!”

    平日冷清睥睨的凤眸淬了火星,江雪鸿嗤嘲:“近日长了些本事,便敢对本君指手画脚了?”

    只是认错人而已,陆轻衣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这一茬,试图和他讲道理:“司马宴是我很重要的人,你不喜欢他,我已经尽量不提了,但只想确认一下而已,因为你真的说了好多句和他很像的话,生活习惯也特别像他,连照顾我的方式也像,你要不再仔细想想三百年前有没有见过我……”

    她每讲一句,江雪鸿便冷笑一声,到最后陆轻衣的道理也讲不下去了,空气彻底陷入沉默。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啊!

    周围只剩下水拍崖岸的哗哗声。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陆轻衣双眸瞪圆:“小肚鸡肠,仗势欺人!十洲这么多人,还不允许有人和你相像不成?你这么容不下别人,干脆让全天下都跟你姓晏好了!”

    江雪鸿眸中波澜翻了几翻:“今后,不许提他。”

    从前忍气吞声也罢了,如今二人熟络起来,陆轻衣的娇惯脾气再藏不住,故意越提越大声:“我就要提!司马宴比你温柔!比你宠我!司马宴天下第一!”

    红袖一振,激起千叠白浪。水珠拍在脸上,身子也被他的威压禁锢。陆轻衣感受到涅槃刺的反噬,却仍倔强道:“你、你有本事别拿水出气。”

    江雪鸿额角青筋直跳,凝眉注视着她纤细的脖颈,嗓子好似被鱼刺卡住了。

    一手遮天这些年,道盟世君的名号之所以令人闻风丧胆,正在于他行事容不下任何忤逆之人,哪怕是同族长辈,也未必承得住他一怒。

    但对上这个小姑娘,他居然,下意识不敢对她动手。

    日日相处的情分如蚕丝般,眼看就要织成一个危险的茧,缚住他握剑的手,填进荒原般的心,一步步试探他的底线,拉扯着他走向未知——现在清醒过来,还来得及。

    当真想平白挨几道天雷不成?

    虽这么想,自己却先扯过了少女的右手,待看清她掌心灼痕,火气瞬间冻结成了深冰。

    不过为那人争执了几句,便对他厌恶到这种程度吗?

    陆轻衣瞧见他眼底浮现出危险的金色,慌乱道:“干什么?我就算被涅槃刺烧死,都不可能求你的!”

    这般戒备的模样,江雪鸿即刻丢开她的手,唇角不由逸出一声轻笑。

    他还未如何,她反倒吓成刺猬了?

    也是,她孤魂一缕,寄身仙门,不得已逢场作戏,将他当做那短命王侯的替身,他若了把假戏当了真,岂不是荒谬至极?

    僵持之际,身侧陡然传来慕容的声音:“属下来迟。”

    江雪鸿迅速敛下情绪,一言不发转过身,几步便没了踪影。

    陆轻衣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微微发怔。

    辞色虽不善,但他或许,是真的在担心她会被涅槃刺伤了。

    *

    擂主之争在七月初五这日拉开序幕。

    陆轻衣梳起高高的马尾辫,换上浅绿的圆领袍,领口外翻露出藕白的内衬,腰间系上狻猊蹀躞带,看上去清爽利落——如果忽略头顶那只浮夸的大蝴蝶银簪的话。

    从落芷手中接过临时特制的轻剑,陆轻衣跟着侍从穿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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