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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70-90(第9/28页)
她说话时瞳孔微转,媚眼如丝,美目流波,在灯火与夜色勾勒下仿若一幅天成图画。
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陆轻衣踏上一处高阶,点灯时身子突然一歪,眼看就要摔下城楼,被江雪鸿眼疾手快扶住。青年神情专注,扶她的同时甚至还留心避开了那脆弱易坏的灯笼,颈侧却冷不防传来一阵刮痛。
涂满蔻丹的长指甲抓起人来分外生疼,陆轻衣满意看着自己的杰作,眼角含春:“中元节最要节欲,不知江道君脖子上这段胭脂痕迹是在哪处青楼留的?”
伤口洇出血渍,江雪鸿松开她,不动声色整理衣襟,紧抿的唇线带着矜持与高贵。
陆轻衣报复成功,笑盈盈转过墨字风干的纸灯。
那灯上写的是——“江雪鸿爱陆轻衣”。
这一次,男人冷峻的眉峰明显一皱。
陆轻衣重新执笔,火上浇油道:“不如反面就写‘江雪鸿恨陆轻衣’,看哪个会先成真。”
江雪鸿神色复杂了一瞬:“我不会有爱恨偏狭。”
“不爱不恨?真是心冷嘴硬。”陆轻衣眨眨眼,却也没添上剩下半句,只将写了半面的祈愿灯从城头放飞。
看着暖橘色的朦胧光点没入夜空,她将余下一盏灯笼递去,问:“江道君有愿望吗?”
江雪鸿不接:“大道至简。”
陆轻衣仍要硬塞给他:“听闻江道君与暮水圣女喜事将近,你既然无执无念,那便祝你的未婚妻平安顺遂吧。”
“诳言。”江雪鸿双眉彻底攒在了一处。
陆轻衣只当看不见:“害羞了?这桩婚事由上清道宗数十位长老出面做媒,暮水那边更是殷勤至极,连我在落稽山都听到风声了。”
话不投机,江雪鸿再不开口,在陆轻衣软磨硬泡之下,只放飞了一盏空白灯笼。
那一晚不欢而散后,江雪鸿已在日程安排上的婚约也莫名没了声息。上清道宗虽然时常与落稽山发生冲突,甚至偶尔交手,但第二年的中元之夜,两派首领竟又在此地重逢。
陆轻衣做事一向随心,相遇便是有缘,隔着水远山遥冲他浅笑:“好巧。”
他渡魂,她惹乱。
她饮酒,他劝停。
夜半时分,写着“江雪鸿日思夜想陆轻衣”的祈愿灯和一盏空白灯同时漂浮入天宇。
第三年,陆轻衣有意将无色铃系在脚腕,坐在屋顶问:“江道君三番五次和我私会,究竟是何居心?”
江雪鸿磊落道:“我来凡间,只为履职。”
陆轻衣有意晃了晃腿,阴阳双铃叮当乱响:“就没有一分私心是为了见我?”
道宗秘宝被妖女用来调情,已然是公开挑衅。江雪鸿只平静着反问:“未成先期,何来后约?”
陆轻衣从高处一跃而下,长裙旋舞仿若飞花,浩态狂香,轻浪又浮薄:“江道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本正经讲话的样子很诱人犯罪啊?”
回答她的只有一道拒人千里的清心符。
明灯迎风而上,连同高楼上女子放荡的笑声一起越飘越远。
无论是议和的手段还是天定的孽缘,往后年年中元之夜,都有两道身影在江涯之畔相遇,他们时而刀剑相对如宿敌,时而饮酒赏月如故友。陆轻衣的祈愿灯总是写着各种荒唐愿望——“江雪鸿对陆轻衣欲罢不能”“江雪鸿与陆轻衣同床共枕”“江雪鸿为陆轻衣神魂颠倒”……
年年,江雪鸿只放空灯。
第十年,陆轻衣提笔之际,突然将狼毫一摔。
她迎着男人不解的目光,失望道:“愿望果然都是实现不了的。”
江雪鸿问:“为何?”
陆轻衣的个头已算高挑,却仍矮他半截,干脆悬飘起来,居高临下问:“江道君爱上我了吗?”
江雪鸿顺势仰头:“寂尘无爱无情。”
“可我爱上你了,怎么办?”只见那轻若粉蝶的女子陡然坠下,坦坦荡荡吻在他唇上。
夺剑灵,盗秘宝,入险境,放天灯。似敌似友,若即若离,她从不曾想到,还会与一个人产生如此微妙的交集。
世间男子多薄情,纵使裙下之臣多如过江之鲫,陆轻衣却从不正眼以待。师尊陆礼的教训的告诉她,越是对你好的人,反而越是要警惕。
可江雪鸿太特别了,不主动,不负责,却也始终不曾离开,特别到她想要撬开这颗冰封的心,看看里面的颜色,到底是红,还是黑。
曙河低,斜月淡,玉楼清唱倚朱弦。[1]
两管杨妃色的袍袖柔软地垂叠在青年触感坚硬的肩膀,经由晚夏的微风吹拂,透出浓郁的牡丹香。
两人离得极近,而且都不曾闭眼。陆轻衣能清晰看到江雪鸿眼底涌动的雾蓝和颤动不已的睫羽,深若古井的眼波蒙上了愁烟的月光,其下好像压抑着洪波百丈。
吻至深处,她的身体倏然散作片片飞花。
芙蓉花瓣落满玄素交错的襟袖,江雪鸿先是茫然,侧目却见陆轻衣已然化作少女模样,歪斜着身子倚坐在城堞上。
她愿赌服输,步步紧逼,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截道:“鸿哥哥,要不要试着和我处处看?”
故人故事,无疾而终。
耳边恰到好处响起同当年那句“抱歉”如出一辙的冰冷声线:“云衣。”
回忆风化成沙,云衣惊觉回神,错愕看向不远处光风霁月的身影。
灯上无字,而那颗心,也是没有颜色的。
天命无佑(上)
但凡长了眼睛的都知道,去了一趟濠梁城,除却玉京孟氏倒了台,世君和神女的关系也变得不一般起来。
比如,只要刚同神女见过面,世君的气场都变得不对味起来,甚至还会时不时走神。
比如,近来景星宫上空时不时会擦过两道闷雷,若是世君的破境雷劫,未免太勤快了些。
比如,世君每日下了紫极峰,转头就往栖梧院去,往往是入夜才回归鹤楼,恨不得日日同神女黏在一处。
再比如,有个不懂规矩的新弟子去紫极峰未曾通报,也不知见了什么刺激情景,世君还没发话,他回头便自封了记忆。
轶事传得沸沸扬扬,栖梧院内依旧一片岁月静好——至少是表面看上去。
初冬时节,晨曦的阳光薄薄洒在庭中,落芷并不畏寒,驾轻就熟地收拾好扶苏花木,在各处巡查过一遭,最后望向门户紧闭的旁屋,眼神流露出几分无奈。
自神女瞎琢磨炼丹术起,这已经是她搬来的第十八个丹炉了,前十七个的碎片都被偷偷埋在了小花园里。这次又叫上了明哲公子和柳叙姑娘,但愿能成功。
屋内烟雾缭绕。
陆轻衣融合了鸳鸯笔,已恢复了黑发黑瞳,束着高马尾,正盘腿坐在从库房捧来的丹炉旁,眯缝着眼打量:“明哲,你确定药材都放进去了没,为什么到现在一点凝丹的迹象都看不出来?”
按江雪鸿的说法,解涅槃刺已到了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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