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127-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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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公务已经入夜,不知是不是被连日的暗沉天色影响,云衣的心情也低落得很。明日就是登基大典,却丝毫没有夺回王座的喜悦。

    她沐浴更衣,独自裹着被子辗转反侧,总觉得这床铺似乎太过宽敞了些,这静夜也似乎太过漫长了些。

    掌心元神契隐约闪烁微弱光华,她似乎应该想着谁,但已经孑然两世,她还能想着谁呢?

    这夜的梦同样暗沉不已。

    剑石林立,忽见雪风驱散阴云,月光照在清澈水面上,又逐渐冻结成冰,清澈如肝胆。

    天寒地冻中逐渐传来悠远的足音,一步一步有条不紊,随着那陌生又熟悉人影靠近,被骤然蹿起的赤火隔离开来。

    青年却好像熟视无睹般继续往前,白衣随着风卷残云掀动翻飞,像烈火炼狱中不染的青莲。只见他垂剑于胸前,对某种未知的力量行礼道:“落稽山巫族因痴有爱,苦报无端,四百年来不得解脱。江寂尘身负玉京江氏传承,愿于今日收结一切怨苦恨嗔,此番天罚,我皆代受。”

    轻沉嗓音将末八字郑重重复了三遍,冰上火海才逐渐现出一个女子的影子。云衣惊奇地发现,那人竟生得与自己一模一样,双眼赤红又危险,脸上魔纹遍布。

    “凭什么觉得你一人就能够抵消一切恩怨?”走火入魔的女子恶毒诅咒着,“我族冤魂不得安息四百年!我要上清道宗,不,五城十洲所有仙妖凡人、草木禽兽都为巫族陪葬!生生世世,环环相报!”

    扭曲的表情使得那张鬼脸更加可怖,火海中的青年只凉声道:“巫衣,巫族全族除你共七百八十四人,本尊已借助功德圆满的无相灯逐一为其凝魂,只要放下执念,便能重新轮回转世。你入血玉为妖的恨魂,本尊已剖道骨还仙身与其人,她不日便会替巫族平反。至于与江寒秋融合的另一半爱魂……”

    “我的骨肉凭什么要姓江!”巫衣粗暴打断,“我偏不放下执念,血债只能血偿!谁稀罕你的道骨,恶魂迟早会替我复仇,你们所有人都要去死!”

    待她歇斯底里一阵,青年才继续道:“数百年滥杀引动的天罚,本尊此番亦会一并担下,不会牵连巫族后人。”

    他义无反顾,巫衣莫名笑了:“说得冠冕堂皇,你来不就是因为邪灵能够控制你的心上人,想除之而后快,免得打扰你们双宿双飞?”

    话音刚落,青年手中剑铮然横来,明明只是一把新铸的凡间铁剑,却好像掌控着生杀予夺的至高决断:“巫族固有冤屈,但怨魂以江冀仙身炼化邪灵,引动凡间水患旱灾,挑起仙妖百年纷战,诱惑心有执念者堕入魔道,生死虽隔,罪责是非仍当清算。”

    天地混元之气在剑尖凝聚:“冤已平,罪当诛。”

    “一个无职无权的废仙,你以什么立场来同我辨别是非?”

    “苍生之义。”

    巫衣更加疯狂大笑起来:“江寂尘,你因情堕魔,怎么敢说自己没有私心?”

    鬼影与邪火一齐放大,只要稍有杂念,神魂便会即刻被焚烧近尽。青年一双眼始终静如古井:“因有私心,故成大义。”

    “哪有两头占的好处?”巫衣蓦地逼近他,“你现在选一个吧。”

    置身事外的云衣忽而感到一阵巨大的牵扯之力,待晃动停止,正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面如冠玉,志烈秋霜,好像无风而洪波百丈的一眼万年。

    这个“江寂尘”不仅对巫族了如指掌,自己甚至也感受得到与他超乎寻常的亲近关系。

    被迫引入战局,唇瓣不受控制吐出巫衣的逼问:“要私心,还是要大义?”

    浓云障月,火色下的容颜依旧如月华般孤冷清寂。他只微怔了极短一瞬,快速道:“两不负。”

    巫衣轻蔑嗤嘲,足底被烈焰悬浮托起,鬼身不断与云衣的梦影相互切换:“既要杀我又要救她,你怎么能保证,每一剑都精准无误?”

    火色如龙蛇飞蹿,雾障里算无遗漏的青年却收了锋芒,不觉露出一个无奈又认命的浅笑:“云衣。”

    他不需要任何回应,瞬息之间就有了对策,以指尖血刺墨,凭空画了一道熟悉的禁符:“巫衣的怨念与你梦魂相接,局势凶险非常,务必信我一回。”

    云衣从不信任何仙族。

    何况这杀一人救一人的赌注实在太过可怖,但不知为何,对上眼前人沉稳谨慎又胆大妄为的模样,她竟不顾巫衣的阻拦,接过了那道黄符。

    长剑骤然贯穿胸膛,抚剑玉珥,锵鸣琳琅。云衣未及反应,但最初的凉意淡去后,什么痛感都没有。

    烈火随着巫衣的怨念一同消散,持剑者身上也现出一道同样的伤痕。青年抽出剑,凌厉的眼神变得柔和,一双星海般的眼眸里好像盛着万语千言,落到口头却只剩最惯常的字音:“多谢……还有,抱歉。”

    业火化为灰烬,云衣惊醒时浑身都是湿淋淋的。

    梦中人影笼盖上迷雾,声线模糊,自己的胸口也没有留下任何伤痕。

    只是一场有惊无险的梦……吗?

    东方微明的天色映入室内,能清晰看到衣桁上悬挂的大红王袍和纯金王冠。云衣望着那匆忙赶制的加冕服,心头的空漠感更加强烈。

    为了得到这顶王冠,她绝对失去了什么。

    外头的线索估计已经被司镜他们藏起来了,一向粗心大意的人不得不在床榻重新翻找线索。直到天色彻底大亮,云衣终于在床头的暗格里,翻出三样物件。

    一枚白银戒指,一张刺着“衣”字的白绫帕,一封寄给自己的长信,信末落款是——

    夫 江雪鸿

    看到那行字,长指甲倏地嵌入掌心。哪怕还是想不起来任何事,但无数细节刹那清晰:

    枕上曾有一线末尾微蓝的发丝,不是她的。

    战后本该颁功行赏,那个帮她窃取卷宗,探寻巫族秘闻,率兵占领落稽山暗道却不立功名的人,只是一具檀木傀儡吗?

    四年前初到青虹谷,她浑身浴血抱过戚浮欢,说的第一句满含压抑的话是:“浮欢姐姐,是不是我毁了他?”

    自己的的确确是有一位夫婿的。

    她毁了他的道,取了他的骨,甚至忘了他。

    云衣再次低头看向掌心的元神契,明明天光已经明澈,那痕契印却越来越暗淡,竟露出几分消散之兆。

    “若婚契一方身死,契约另一方便可恢复自由身。”

    不,不可以!

    时辰已过,众妖齐聚銮殿丹陛,金座前却不见任何人。侧殿,白莲正焦急着要不要临时顶替上去,眼前忽而塞来一顶王冠。

    她愣了愣,看着劲装疾服打扮的云衣:“登基仪式就要开始了,戚姑娘前前后后找你,你还往哪儿去?”

    那个本该今日登基,以仙身称妖王的传奇女子只留下一个云淡风轻的背影:

    “寻夫。”

    无情雪

    相比妖界的安稳清明,上清道宗上空布满劫云。牡丹裙摆擦过云涌山河裂,直往天雷凝聚处闯。

    白一羽和众长老死守山门,避免天罚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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