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是女人最好的医美: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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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他为了掩盖真相,才命人放了一把火,烧掉家人遇害一案的卷宗。

    一步错,步步错,从他屈服于副首领的威逼利诱,混到承恩公身边当间谍后,他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如果……”

    孔易艰难发出声音。

    他仰着头,自下而上仰望着霍翎。

    其实他的视线已经无法聚焦,眼前一片模糊,但他还是维持着“看”这个动作。

    “如果我没有为大穆所用,而是投靠了娘娘。娘娘知道了我父母的身份后,还敢重用我吗……”

    当孔易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希望得到什么答案。

    “使功不如使过,这天底下,还没有哀家不敢用之人。”

    孔易突然笑了,带着几分释然,几分解脱。

    换另一个人来说这话,他是不信的。

    但如果说这话的人是霍太后,他信。

    纵观这位太后的掌权之路,非有此大气魄,不能至今日。

    孔易爽快报出一个地址。

    霍翎拎着酒壶,淌过已经结成薄冰的血迹,缓缓行至孔易面前,将酒壶塞到孔易的手里:“这壶酒,黄泉路上,为你践行。”

    孔易嗅了嗅酒香,突然道:“娘娘早已识破了我与承恩公的计谋,自然不会再饮用那坛下了毒的酒水。这壶酒,不会就是从那坛毒酒里倒出来的吧。”

    霍翎道:“将死之人,何必再糟蹋好酒。”

    “娘娘真幽默。”孔易忍不住笑叹,“也罢,我一介阶下囚,死前能有一壶酒作伴已是幸事,又何必去挑剔它是美酒还是毒酒呢。”

    孔易拎起酒壶,高仰着头,冰冷的酒水灌入喉咙,混着血泪一并饮下。

    他闭上眼,放任自己坠入黑暗之中。

    青釉酒壶滚落在地,四分五裂。

    在极致的寒冷里,暖意突然开始自脚底蔓延至全身。

    孔易仿佛回到了苍阳的初夏。

    烈日高悬,蝉鸣细碎,周遭一切都色调清丽,美得如梦似幻,不可思议。

    他坐在学堂靠窗处,听着夫子郎朗念书声。

    那时候,他以为他的未来,一片光明,不说青史留名,也必然能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

    他这一生,原是徒劳。

    ***

    孔易死了。

    不是死于那壶酒,而是死于失血过多。

    狂风汹涌,大雪纷飞,天地间嘈杂不休。

    唯有殿宇之内,一片肃杀沉寂。

    奇异的酒香和浓重的血气混杂,在密不透风的殿宇里发酵,给人以作呕之感。

    被中断的沉默再次延续。

    孔易的到来、倾诉,都好像只是这场沉默对峙里的少许注脚。

    他用自己的死亡,将原本并不明朗,甚至是难以启齿的真相剖陈开来。

    最先开口打破沉默的人是霍世鸣:“孔易说酒里有毒,对吗?”

    霍翎道:“酒里有没有毒,承恩公应该比哀家更清楚。

    “哀家可从来没有指示过任何人在酒里下毒,只是给宫人下了一道命令:

    “在哀家喝下桑表舅敬的酒后,就将承恩公为哀家准备好的酒,送给承恩公。”

    霍世鸣唇角微微颤抖,神情逐渐扭曲起来。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离愁散的效果。

    至多两个月,服下离愁散的人就会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即使他今日能从皇宫里逃出去,他也活不长久了。

    霍翎居高临下,审视着霍世鸣的神情,一点点火上浇油:“那一坛酒,承恩公一个人就喝了大半坛,只剩下最后一壶留给孔易。

    “可见承恩公精心准备的毒药,确实是无味的,溶于酒水后也没有影响了酒水的风味,才能让你如此畅饮。”

    霍世鸣猛地抬头,一双眼睛透着血红,戾气横生:“你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孔易是大穆安插在我身边的密探,但你为了引蛇出洞,挖出大穆安插在京师和皇宫的人手,才没有立刻拿下他,还眼睁睁看着他……

    “看着他鼓动我给你下毒。”

    霍翎垂下眼眸,与霍世鸣对视。

    在霍世鸣那双布满戾气的血红眼睛里,霍翎看清了自己的身影。

    她是冷静的,是淡定的。

    但在那双血眼里,她周身好似也萦绕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血气。

    “你不敢承认吗?”

    “挖出大穆密探只是顺带。哀家真正在等的,是你会在孔易的鼓动下做出怎样的选择。”

    霍世鸣满腔的怒火与怨恨都滞了一下,他几乎无法在第一时间组织起语言来:“……你、你非要逼着我走上绝路,才肯善罢甘休吗?”

    “承恩公又错了。”霍翎道,“把你逼上绝路的人,从来不是我。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只是没有出手阻止而已。”

    父亲的生死,皆在他自己一念之间。

    父亲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生死便已有定数。

    “你真可怕。”

    霍世鸣看着从头到尾都异常平静的霍翎,忍不住道:“做出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居然还如此平静,甚至有脸亲口承认。你就不担心天下悠悠之口吗。”

    霍翎不仅平静,她甚至还轻轻笑了一下,像是不明白霍世鸣为何能如此理直气壮地指摘她。

    “这才过去了多久,承恩公就忘了吗。哀家喝下了那杯酒,是你——”

    霍翎强调:“是你亲眼看着喝下的。”

    她知道自己喝下的那杯酒里没有毒。

    但承恩公不知道。

    十余年荣华富贵,位极人臣,为人子女,她已还尽他的养恩。

    那一杯酒喝下的,是她欠他的生恩,也是她对他最后的父女情分。

    既不欠生恩,也不欠养恩,更无半分旧日情分可言,为人臣者胆敢弑君,她又何必手下留情,她又为何不能痛下杀手。

    这世间,从来没有只允许一个人举刀的道理。

    如果只允许一个人举刀,那也只能是她。

    “圣人言,不教而诛谓之虐。

    “这满朝文武,在哀家面前只有一次犯错的机会,胆敢再犯,哀家绝不轻饶,更不会再重用。

    “人人都可以道哀家铁石心肠,手腕狠辣,唯独承恩公没有资格这么说。

    “我对你说过多少句劝告,为什么你从来不放在心上,甚至将那些劝告敲打,视作我对你的威胁,反生憎恶。

    “在你对我动了杀心,痛下杀手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会有今日吗。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但凡有一次你选择停下,选择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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