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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忍冬逢春时(重生)》 23-30(第17/31页)
是谢沉舟往她身前挪了挪。
谢怀泽对他没什么敌意,即便觉得他一个外男,整日跟在容栀身边不合礼数。但世家的教养让他保持着儒雅的气度。
“这位郎君如何称呼。”他笑道。
“在下逐月,是……”谢沉舟话音未落,已被容栀接了过去:“侯府门客,阿爹那日说过的。”
逐月?谢怀泽一愣,总觉得这名字听起来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他温和介绍道:“我乃江都谢氏,行二。你叫我谢二郎或者直呼名讳都可以。”
一番客套后,三人一同进了醉宴楼。谢怀泽在容栀身侧,倏然眸光一闪,讶异不已:“县主这花环……”他还以为是看错了,又凝眸仔细看了看。是枚海棠花环没错。
容栀也不藏着掖着,伸出手腕在他眼前晃了晃,“如何?辞花节将至,我也提前编了个玩玩。听闻这是你们江都的传统。”
“是江都习俗没错,”谢怀泽想了想,终究没告诉容栀后半句话。
在江都,这是年轻男女的定情信物。男子攀上高高的树梢摘得最娇的一株,而后替女子编成花环。
他探究的目光中越过容栀望向谢沉舟,笑道:“逐月是哪里人?”
“在下沂州本地人。”谢沉舟也在容栀身侧,两人一左一右站着,谁也不让着谁。
罢了,口音也听不出什么异样。许是他想多了,谢怀泽摇了摇头。大概只是容栀随便编着玩的。
雅间在二楼视野最好处,能把沂州整条东门大街尽收眼底。掌柜亲自迎着几人上去,带到门前才笑嘻嘻地领赏离开。
“慢着。”谢怀泽正要掀帘而入,里面端坐着的谢怀瑾却意外出声。
他掀帘的手停在空中,不解道:“阿兄?”
谢怀瑾嗓音沉厚,充斥着几分酒后醉意:“醉宴楼有规矩,非世家门阀不得入二层。”
清酒入喉,绵滑悠长。谢怀瑾长叹一声,缓缓道:“县主身旁这位,是哪个世家的?”
谢沉舟小心翼翼拉了拉容栀衣摆,有些难堪地垂着眼眸,浓密的睫毛止不住眨动着:“我就不进去了,在楼下等你。”
他语气里苦涩满溢,脊背却挺得笔直,没有一丝一毫的曲折之意。配上他俊逸到过分的面容上那七分失落,倔强得惹人心疼。
醉宴楼一楼人多眼杂,从方才他们三人踏入时便有眼尖的认了出来。若是谢沉舟上了二楼又被赶下去,那便是对他彻底的羞辱。
说罢,谢沉舟松开她的衣摆,转身就欲走。容栀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几乎没用什么力就拉了回来。
她语气稍冷,面色不善道:“你是我的人,我没叫你走,你要走去哪?”
谢沉舟似乎对她的举动有些惊愕,失措地抽回手腕,乖顺得不行:“抱歉,净给你添乱。”
这人没脾气的么?容栀瞥了他一眼,不明白谢怀瑾这般羞辱他,他何故忍气吞声。
谢怀瑾铁了心要拿乔,可他算什么东西。谢氏再四世三公,今时也不同往日。她有封号在身,谢氏这两个可没有。若是遂了他的意,今后的斡旋,她都会处于下风。
容栀本无甚波澜的眼眸瞬间冷了几分,“逐月乃侯府门客,领命时时护我身侧,不得稍离。他若进不得,我也便不进了。”
她语气强硬,丝毫不让,已然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本还算和谐的气氛一时降到冰点。谢怀泽没想到容栀竟对一个下人如此上心,心下警铃大作的同时,还不忘替两人解围。“咳咳……阿兄,我想喝水。”
谢怀瑾也知把容栀惹急了,她是真的说走就走。逞一时之快无用,他拂了拂袖:“罢了,便破例这一次。”
……
隔了道山水屏风,醉宴楼最负盛名的歌妓抱了琵琶,轻拢慢捻,琴声清雅。雅间内熏了香,算不上好闻,但掩盖了酒楼的油腻之气。
“这一桌可不便宜,”容栀舀了勺酥酪,用只有她同谢沉舟能听见的声音道:“你多用些,反正是他们结账。”
谢沉舟唇角微勾,方才心底的不快一扫而空,乖顺地默默动筷。
“好几日不见县主,怀泽想念得很。”仿若刚刚剑拔弩张的不是他们,谢怀瑾挂着得体的笑,直拿谢怀泽打趣。
谢怀泽两颊登时染上抹绯色,“阿兄!别说浑话。”
“初初接管药铺,需看顾之处甚多,未尽地主之谊,阿月在此赔罪。”言罢,她语气温和了些许。即便对这人有所不满,该有的表面功夫,还是不可或缺。
谢怀泽连连摆手:“不必不必,是怀泽自己失礼打扰。”
谢怀瑾拦下他的手,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又寻了个空银杯斟满。而后放至容栀面前,粲然一笑:“既是赔罪,共饮清酒一杯,不算过分吧?”
容栀从未饮过酒,医书上因饮酒而死的案例不少。黎姑姑也说饮酒会致人神志不清,她是排斥的。
但谢怀瑾此人行事阴恻,连拂两次面子,可不算妥善之举。
她放于膝上的右手紧了紧,动作很轻,但却没逃过谢沉舟的眼睛。他如何不知谢怀瑾是想找回面子,于是他温声道:“县主尚未及笄,不便饮酒。可否由在下代劳。”
“你?”谢怀瑾往后一仰,手指搭在桌面轻敲几下,敛了笑意:“自然可以。不过,同我对饮,你得喝十倍。”
说是清酒,度数却不低,醉宴楼的陈年佳酿,十杯接连不停地喝下去,他恐怕出了醉宴楼就得去明和药铺诊治。
“好。”谢沉舟点了点头,碰到酒杯的手指却猛地落了空。他困惑地抬眸。
就见容栀已然夺过银杯,“这一杯,全当赔罪。”说罢,她毫不犹豫地以袖子掩着一饮而尽。
剧烈的苦涩涌入喉咙,过了绵长的清冽,就反上辛辣刺激的酒气。容栀猝不及防被呛到,想要咳嗽却又生生憋了回去。
她眼眶微红,头脑却愈发地清明。
谢怀瑾眼底惊讶稍纵即逝。他笑着举起自己的酒杯仰头饮尽。随即从胸腔中挤出一声哼笑,不知在盘算些什么:“县主是个爽快人。”
谢怀泽又急又担心容栀,不明白谢怀瑾为何要故意为难她。他小声斥责道:“阿兄!你做得太过了。”
“谢二郎,”她缓缓眨了眨眼,觉得喉咙干涩地厉害:“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我什么都不缺。那些礼物,我已差人全部送还景明客栈。”
谢怀泽一愣,嘴唇嗫嚅了两下,绞着双手不知所措。阿兄说心悦一个女孩子就要送各种各样的东西讨她欢心,怎么到了县主这就行不通了。
热茶被谢沉舟适时递了过来,容栀接过略一润喉。这才想起上午侯府门前那盆栀子花。“那盆栀子很漂亮,多谢谢二郎挂怀。但太贵重,恕我不能收。早些时候你们不在客栈,侍女怕送去晒着那花糟蹋了,便先好生照看着。待你们回了客栈,我再差人跑一趟。”
“什么?”什么栀子花,他怎么听不懂。谢怀泽困惑地看了看容栀,又转头向谢怀瑾求证。是阿兄替他送的?
“我没送过。”谢怀瑾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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