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忍冬逢春时(重生)》 23-30(第18/31页)
“县主许是弄错了,我没往侯府送过栀子花。”谢怀泽神色讪讪。在太守府得见过,他倒不是没想着弄一盆,但着实稀有,问遍了各个商队也弄不到。
栀子花有价无市,全大雍都找不出几盆。不是谢怀泽,还能是谁。是卫蘅姬?太守府也就那一盆,怎的可能。
容栀满腹疑惑,但面色却不显,整个人愈发平静。她轻描淡写地揭过:“无妨,许是别人送给阿爹的,我记错了。”
在她身侧,谢沉舟眉目柔和,桃花眼尾微微上挑,俨然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
可若是仔细看,便能分辨出那盛了秋水的眼底,该是如何深不见底的涡旋。他握住杯盏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只要在紧些,便能将这青瓷杯盏捏个粉碎。
他送的栀子,阿月若不喜欢,扔了便是。要是谢怀泽的手指有一根碰到那盆花。这身娇体弱的世家儿郎,怕是受不住断指之痛。
谢怀瑾端着银杯临窗眺望半晌,只觉得哪哪不顺心。
他烦躁地朝歌妓挥挥手,语气略重:“别弹了,难听死了。”歌妓被突然一吼,还以为得罪了贵人,颤巍巍行了个礼,抱着琴狼狈而去。
谢怀瑾全然不察,回想起明和药铺的盛况,意味深长道:“县主开得那个药铺,我同怀泽远远见过,生意不错。”
一个行医卖药的地方能搞出那么多花样,又是食疗,又是名医。
谢怀瑾也不等容栀应答,自顾自惋惜道:“说起来,我那堂弟也是个可怜的。还没成婚就被恶人杀害。县主有所不知,谢氏也有个医馆生意,恰好是我堂弟经手。”
“巧了,大雍第一医馆悬镜阁,也在江都。明面上是医馆,势力却错综复杂。杀人越货,什么活都接。朝廷数次想招安都不了了之。”
杯中酒液清澈,谢怀瑾举止唇边,却忽地一股脑倾倒在窗边花盆内。而后他扬起抹阴鸷的笑,
“你猜这悬镜阁,有多少朝中势力?”
第34章 剑拔弩张 他还是会死在第二年、第三年……
谢沉舟心中暗自发笑, 谢怀瑾尚不算愚蠢。龙椅上那人最为信任的右相殷严,礼部尚书沈力,皆是悬镜阁昔日的掌权者。
容栀面不改色, 毕竟她对悬镜阁一无所知:“沂州离江都甚远, 我并不知晓悬镜阁的情况。”
“你我理应齐心协力,彻查悬镜阁幕后之人。”
“?”这与她何干。只要悬镜阁不把手伸向沂州,哪怕它将江都, 乃至京城搅得天翻地覆, 她也自当看不见。
“那医馆原本有支商队通往北疆,运输诸多珍稀药材。若堂弟还活着,必能为明和药铺增添助力。故而我时常会想,我这堂弟, 是否遭了悬镜阁的毒手?”
谢怀泽大惊失色, 本就没血色的脸上几欲透明:“阿兄,不,不会吧。凶手不是已经被处死了吗。”
直觉谢怀瑾逻辑有问题,容栀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谢二郎说得对。空口无凭可不行,你若怀疑悬镜阁,不如去官府报案。”
他口中头脑非凡的表弟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借着这么个人的死, 就想把二十万玄甲军和整个镇南侯都拉上贼船。世间去哪寻这么划算的事。
容栀没有上钩, 谢怀瑾也不恼。一抬眼他就瞧见谢沉舟静坐于对面。
他身上的衣衫料子算不得多好,可坐态极其端正挺直, 配着青竹纹袍,如芝兰玉树, 风光霁月。恍惚间,谢怀瑾心间蒸腾起一股危机感。
“逐月小郎听说过悬镜阁么?”他问。
谢沉舟不慌不忙道:“在下见识浅薄,只略听过些街巷传闻, 做不得真。”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谢怀瑾自讨没趣,只得端着银杯晃悠到了谢沉舟身后。倏然间,谢怀瑾神色一变,“你这佩刀不错。”
刀鞘上银纹密闭,镶嵌着的蓝宝石折射出隐隐幽光,显得愈发凛冽,似乎这寒刀出鞘,就会血流成河。
时人多崇尚剑器,用短刀的人寥寥无几。饶是他没见过几把刀,也觉得这刀精美无比。
谢沉舟指腹扣在刀鞘上轻压了压,敷衍地胡扯道:“路上随便捡的,觉得漂亮便用来做装饰了。”
谢怀瑾不置可否,笑道:“刀剑啊,是用来杀敌的,我也略懂一二。今日与你一见如故,我们就地比试两招如何?”
谢沉舟垂下眼,敛去心底的不屑,“在下刀法拙劣,只怕会惹人失望。”
完全没感觉出两人剑拔弩张之势的谢怀泽一脸期待,还继续鼓动道:“阿兄剑法卓绝,逐月郎君也可学习一两招。”
谢沉舟的刀法容栀亲眼目睹过,但她此刻心里也没底。第一次黑衣人追杀,他被逼倒在地,若不是自己解围,他恐会命丧黄泉;第二次长街遇刺,若不是亲卫及时赶到,胜负之数还不好说。
几次打斗他都是侥幸获胜,容栀沉声道:“你若不想,可以拒绝。”
谢沉舟懒懒一笑,褪去温润底色,颇有几分少年人张狂的心气:“我既是侯府门客,哪有不战而败的道理。”
他有自己的决断,容栀便也不拦着。左右谢怀瑾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手杀人,最多是想给他个下马威,掰回方才丢掉的面子。
“那便请吧。”谢怀瑾已缓缓抽出腰间佩剑,面上笑容诡谲又阴森。
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闪烁。三招过后,只听一声闷响,一人狼狈地摔倒在地。原本悬挂在身上的组玉佩也摔成了一团碎末。
谢沉舟手中短刀寒光森然,如毒蛇般直逼谢怀瑾的咽喉。剑尖距离谢怀瑾的脖颈仅有一寸之遥,只要他稍有不慎再向前一点点,谢怀瑾恐怕就要一剑封喉。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谢怀瑾手里佩剑早被震出老远,飞到犄角旮旯里不见。他瞪着眸子又惊又怒,不可置信地颤抖道:“你!你……”
“阿兄!”谢怀泽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只觉得气血翻涌,额角冷汗淋漓,而后也顾不得什么,趔趄着慌乱跑过去。
“快把你刀收起来啊!”谢怀泽教养再好,此刻也慌了神,红着眼睛就想用手去挡谢沉舟那锋利的刀刃。
谢沉舟几不可察地嗤笑一声,而后在他手快碰上时迅速收回,面上已换了无辜歉疚的神色:“抱,抱歉。方才他挥剑往我面门而去,我只是条件反射一躲。怎的忽然跌去地上了?是扑空了么。”
说罢,他还欲伸手拉谢怀瑾起来。谢怀瑾一把打掉他的手,只觉得惊魂未定。方才自己确实想装作“失手”,在他脸颊划上一道,谁成想不小心跌倒了!
“谢氏何等的门第,我可不敢痛下杀手。”他一脸恳切,似乎真的懊恼至极,而后朝容栀请罪道:“都是我的错,还请县主责罚。”
这话听着四两拨千斤,明是请罪,实则控诉谢氏倚仗门第,对他欺辱。
容栀冷着眼看完了全程,心底不讶异自然是假的,倒没想到谢沉舟运气这般好,意外地一躲便让谢怀瑾吃了苦头。
她秀眉微挑,意味深长地瞥了谢沉舟一眼,终究顺着他的话继续道:“想必谢氏心胸开阔,此般小小意外,不会怪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