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逢春时(重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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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被迫改为初夏。”

    容栀心中愕然,一时哑口无言,只得沉默着递上丝帕。谢沉舟也说自己是私生子,因被主母陷害才逃跑脱身。如今又身陷囹圄,而设下杀局的,十之八九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兄长。

    谢氏还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四世三公的门阀世家,到底是踩着数不清的尸山骸骨。

    胸腔呕意稍稍退却,谢怀泽举着火把照亮身后,“这里也没有。”

    紧接着,四散探查的亲卫不断归来,回禀的无一例外,都说林中并无发现。容栀攥着拳头越握越紧,直至指甲掐入皮肉,痛感侵袭而来时,她才倏然松开手。

    她万不能自乱阵脚。裴玄还未回来,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裴玄是最后一个回来的,她一路追至山崖边,再往下便是滔滔江水。她衣袖凌乱,拖着沉重的步伐,心有不甘地把剑扔到了地上。

    她怔怔然红了眼眶:“血迹在通向山崖的树丛边断了。”殿下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殒命。她此刻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是裴郁先一步找到了殿下,已经把人带回悬镜阁,所以他们才怎么也找不到。

    容栀神情淡漠,只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叫人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无人出声,只剩火把上噼里啪啦跳动的火星子,明明灭灭。

    忽然,从山林深处传来一声嚎叫,似是野兽在追逐捕猎。深夜里尤为清晰,打破了诡异的寂静。

    谢怀泽脸色霎时难看下去:“会不会是……”

    “不会。”容栀冷冷扫了他一眼,打断了这句没说完的话。

    她在佛前替他求过平安的,他才不会这么容易死掉。

    而后容栀点点裴玄和长庚,拔出腰间匕首紧紧握住,不假思索道:“你们俩随我继续找,其余人护送谢二郎回城。”

    ………

    谢沉舟当然没死,在被刺客扔到林中后不出半刻,裴郁就从树上飞身而下。

    裴郁轻车熟路,轻点几个穴位,谢沉舟就从地上一坐而起,猛吐几大口污血。神智慢慢恢复了清明。

    他吞下裴郁递来的止血丹,用袖口随意地将唇边血渍擦净。腹部衣裳被刀剑划破,粘了血珠又干又硬,谢沉舟扯开衣裳,饶有兴致欣赏着那处伤口。

    恍若察觉不到痛一般,他挑了挑眉:“啧,谢怀瑾那把剑真不错。”一剑贯穿,伤口平整又锋利。

    殿下的血翳症已痊愈多年,如今却不知为何,隐隐有复发的趋势。裴郁犹豫地问道:“殿下,要不要回悬镜阁?”

    “回啊,”他嘴角扯出一丝邪笑,戾气于眼中翻涌:“你回悬镜阁,带人烧了谢氏供给私兵的粮仓。”

    似是觉得还不够解恨,谢沉舟又补充道:“哦,对了,这么重要的事,记得让殷严带给龙椅上那位。”

    裴郁心底一惊,毫不犹豫地应下。

    当今圣上猜忌心重,谢氏因着先太子一事,早已失了圣心,如今若是爆出暗中豢养私兵。风光百年的世家,恐怕就要就此终结了。

    悬镜阁掌握谢氏豢养私兵的证据已久,可殿下一直密而不发。今日突然发难,到底是报方才一箭之仇,还是顺水推舟,布局已久。

    裴郁不敢再深想,又担忧着他的伤势:“居庸关地势凶险,倘若明月县主不来找您,该怎么办?”

    这话刺耳得紧,谢沉舟登时眯了眼,不爽道:“你怎么还不走?”

    知晓自己惹了殿下不悦,裴郁生怕再待下去,回不到悬镜阁就死无全尸,逃也似地隐匿回树梢,不消片刻就没了踪影。

    眼底血雾还未散尽,他的眸色黯淡,像是撒了一层灰,昔日温润不再,只剩下无边的阴郁。

    阿月才不会丢下他不管,她舍不得。

    靠着树干静默片刻,谢沉舟忽然揉了揉眉心,抿着唇就将手中短刀狠狠插进了树干。

    他哼笑一声,眼底幽暗难辨。

    裴郁还真猜对了,他是心里没底,倘若阿月不寻过来,又该如何收场?

    总不能他灰溜溜爬回镇南侯府,然后硬着头皮说自己福大命大,失血一天一夜都还能剩着口气。

    思及此,谢沉舟抽出腰间短刀,刀风乍起,寒芒闪过,他腹部多了两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本就失血的唇色更加煞白,他冷着一张脸,摇摇晃晃地往车队必经之路旁的小道而去。身后,鲜血淅淅沥沥淌了一地。

    不知他阖眸等待了多久,直至乌云遮月,林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谢沉舟眯着眼望去,是裴玄红着眼眶四处搜寻。亲卫已护着谢怀泽回府,四下无人,她大着胆子改口:“殿下!皇孙殿下!!”

    谢沉舟:“……”能不能把她毒哑。

    他懒洋洋地抱着臂,颇有耐心地等裴玄走远,才又探出头去。

    能探查的地方都探查过了,容栀沉沉叹了口气,心底早已沉了一半,举着火把存着最后一丝侥幸,把裴玄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

    这条小道荆棘密布,她一边小心翼翼地跨过沟渠,一边努力地四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泥土染脏了绣鞋,连带着她的裙角都没能幸免。连日的劳累奔波,再加上精神高度紧绷,容栀嗓音沙哑,无奈地讪笑一声:“谢沉舟,你再不出现,我就真的要替你收尸了。”

    无人回应,只有溪流声潺潺,鸣蝉聒噪不止。手中火把也燃到尽头,火苗打着旋忽闪而过,霎时间,容栀陷入沉沉黑暗。

    前方是一片沼泽,没有光亮,她只得硬着头皮踩过,脚下触感软趴趴的,像是蛇剥落的皮。容栀禁不住一阵恶寒,捂着小腹还没缓过来,脚底倏然被什么缠住。

    温热的湿意从裤管渗透进皮肉,她面沉如水,头皮麻了半边。从前在医书上见过,蛇是一种冷血动物。可这家伙明明温度热得惊人,难道医书也会骗人。

    当机立断地,容栀抽出袖中匕首,慢慢沿着裤腿探了下去。蛇的七寸大抵应当在哪?

    蛇身没摸到,倒是匕首先被什么东西握住了。她用力往回拽,想甩掉那东西。一个不察,脚下被树枝绊住,她险些没站稳。

    云散月开,容栀向前倾身,视线不断下落,定格在在重重泥沼旁。地上似乎躺一个人。

    正是下落不明的谢沉舟。

    她的眼睛陡然睁大。瞬息的茫然后,谢沉舟似是失去意识,拽着容栀胳膊就往后仰。

    她失去重心,惊叫着扑倒在了他的怀里。

    “好冷,好冷……”谢沉舟紧闭着眼,整个身子都贴住容栀,贪婪的汲取着她的温度。

    她只觉浑身烧得慌,难耐地想避开,可才一转身,就瞥见他满身鲜血,几乎成了个血人。

    容栀索性也不挣扎,任由他抱着:“谢沉舟!你醒醒。”

    他干裂的唇瓣上血迹斑斑,似乎有了反应,“好,好渴……水,我要喝水。”

    两人早就不知滚到了什么地方,最近的沼泽泥泞不堪,她去哪给他找干净的水。

    心中不断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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