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逢春时(重生):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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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脊背挺得笔直,颈部线条被光影拉长,整个人愈发清贵自持,清冷又遥远,缥缈不似凡尘中人。

    无端的,谢沉舟心头一紧。

    他也不管还下着雨,三两步就穿过了小院,跨步而入。发梢上沾了薄薄的雨珠,顺着眉尾滚落,又从下巴滴进了谢沉舟的衣襟。

    容栀将他榻上搁着的汗巾递了过去,淡淡道:“你身上淋湿了。”

    谢沉舟接过,却不松手,只透过烛光沉沉地看着她。

    容栀错开他的视线,一言不发就想先松开手。谢沉舟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轻轻用力一拉,而后猛然将手移了过去。

    她的手被不由分说地,握在了他那宽大的手心里。

    明明还是那温润的眸光,容栀却觉得现下分外锐利,似是想透过她的神色,来确定着什么。

    他手上动作也不算温柔,生生将她捏的有些痛。

    容栀皱了皱眉,用力试图挣脱:“松手。”

    谢沉舟稍稍缓了些力气,却依旧将她圈在怀里不放。态度颇有些强硬,强硬地让容栀觉得,做错事的人才是她一般。

    须臾之后,他终于将容栀放开,“扶风院晚间不掌灯,雨后湿滑,县主该呆在侯府。只管传唤我便是。”

    他不问容栀为什么能猜到自己今夜回来,也不问容栀来找他做什么,只淡笑着转身,不知从哪翻出了几盏烛台。

    堆积一旁许久未用,烛台激起一室灰尘,呛得容栀鼻尖微痒,蓦然就微红了眼眶。

    谢沉舟正欲点燃,容栀抬手制止了他:“不必了。最近徒生事端,我心中郁结又烦闷。侯府人多嘈杂,吵得我头疼,才想着来扶风院静坐片刻。”末了,她又欲盖弥彰道:“不知道你会来。”

    他闻言温朗一笑,又俯身抱住了她。视线之内,刚好可以瞥见案几上静静躺着的那把短刀。

    “你瞧见它了。”虽是疑问,他语气却笃定不已。

    彼此相拥着,他没能注意到她眼底浮着的暗色。

    “嗯。”静默半晌,容栀才轻点了点头。

    刀柄上,白玉坠子在夜风中来回摆动,纤弱又坚韧。

    谢沉舟侧首,爱怜地吻了吻她发髻上插着的那支白玉簪子,声音温柔到带了几分暗哑:“喜欢吗?”

    容栀不答,只说:“太贵重了,谢沉舟。白玉质地上乘,你就这么拿来做了坠子。”

    她一眼就认出了坠子的玉,与她发髻上的簪子别无二致,是极其昂贵甚至有价无市的玉料。

    谢沉舟眼底笑意渐浓。

    他说过的,会把最好的金银珠玉都捧到阿月的面前。他从不食言。

    这是一个温热的,宽厚的怀抱。他就这样挡在她的面前,替她挡住了窗外的细雨霏霏,挡住了窗外的遮月乌云。

    已经足够了。容栀想。人不能贪恋的太多,贪恋的太多,就会生出软肋,就会变得软弱。她不想这样,不想失去主导权,不想被任何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容栀神色冷厉下来,推了推他就欲出去。

    这次不同,几乎是只轻轻一挣,谢沉舟就听话地放了手。

    “去放河灯吧。”她笑意清浅,眼眸却凉薄一片。

    ………

    最后两人自然没有放成河灯。辞花节还有几日,侯府内并未制作完成。

    彼时,谢沉舟替她撑着伞,两人站在池边,沉默着看雨中荷塘。

    她肩上披了谢沉舟的外衫,按理来说是暖和的紧。可冷不丁的,她竟觉得有冷风从袖口倒灌,激得她清醒起来。

    她侧目微微一笑:“还记得商醉吗?”

    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蜷起,谢沉舟眼底神色复杂:“先皇长孙,我怎会忘。”

    容栀百无聊赖般剥空了整个莲子,又一颗颗塞了回去:“他没有死,而是被人救下了。”

    甚至不用去看,她都能感觉到身旁之人浑身地僵硬。

    他笑意稍淡,想要避而不谈:“县主又在哪听得传闻,已死之人,难道还会复生不成。”

    容栀却不许他绕开这个话题,快刀斩乱麻般,她把莲子往池里一扔,利落地拍了拍手上尘土。

    她的嗓音本就冷,在水声遮蔽下更加模糊:“因为是我救下的。”

    他吸了口气,只觉得胸腔里也冷得出奇。不过瞬间凝滞,他很快重又温和地笑了起来。直把心潮汹涌都盖了下去:

    “什么时候,阿月也学会开玩笑了?”

    容栀扯了扯唇角,面上没有一丝笑意。“你该知晓的,我从不开玩笑。”

    她肩上衣裳将欲滑落,谢沉舟及时替她拢了拢:“无事,即便是真的,也没有第三个人知晓了,县主大可不必忧心。”

    煞有其事般,谢沉舟还蹙着眉沉思了片刻:“只是他若尚在人世,为何不与县主相认?救命之恩,自当相报才是。”

    容栀就这样冷着一张脸,不动声色地看他继续演戏。

    喉头酸涩之余,她突然觉得分外好笑。或许所谓的机会,他根本不需要,他也从未想过,要同她坦白一切。

    最后一次,容栀心想。

    “这些天我突然做了场梦。在梦里,你不叫谢沉舟。”

    谢沉舟心头大恸,只觉气血翻涌,险些没有站稳。那双醉人的桃花眼里不见一点温润,反而幽深暗沉,深邃一片。

    让人无法辨明其间藏着的,到底是讶异,还是谎言被拆穿的窘迫。

    为什么偏偏,偏偏是现在,阿月开始怀疑起来。

    不行,不能在这里。此时此刻并不是适合的时机。

    需得要有十足的把握,他才能将一切真相公之于众。他能说什么?失去了主动权,任何的辩驳都是苍白无力。

    亦或者是心里早有隐隐的预感,一旦坦白,阿月一定会离他而去。

    “任何事情,等我回来之后再做决定。”

    几乎是一刻也不敢停留,谢沉舟只在她发鬓留下个轻不可察的吻,便转身离去,孤寂到有些落魄的身影,快要融进了夜色中。

    容栀掏出袖中竹笛,骤然吹响,刹那间,潜藏在暗中的弓箭手已然拉至满弦。

    对准了谢沉舟的后心。

    第54章 失之千里 除了她,不会再有了。……

    他停了脚步, 却没有说话,更没有转身看她。只是笔直地站在那,站在与她相隔数尺的阴影里。

    似是叹了叹, 又或许只是容栀的错觉, 剑弩明明对准了他,只待她一声令下,他就会一箭穿心而亡。

    他却不慌不忙, 泰然自若地等着她, 甚至还透出些散漫的姿态。

    沉默,长久的沉默。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而后是弓箭蓄势待发,拉至极致时, 皮革撕拉的声响。

    藏匿在暗处的弓箭手额头汗滴不断, 实在是心理压力太大。到底是射还是不射,箭在弦上,他只要一松手,逐月郎君可就要殒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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