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逢春时(重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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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月,没有人比我更能看懂你。”

    好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容栀垂眸,第一次时隔多日来,安静地盯着他。

    纵然雨势湍急,纵然满身泥泞,他依旧站得笔直,周身气度愈发强烈,上位者的压迫感挥之不去。

    早已没了从前,那个孤苦无依,眼底含着水雾,求她给他一个容身之处的谢沉舟的影子。

    她突然笑了,连日来的委屈与茫然,都因着瓢泼大雨无限放大。

    于是她冷冷的质问在他耳边响起,“倘若你是普通人,为何要在我玄甲军安插内应?倘若你是普通人,为何要变着法子的来接近我?倘若你是普通人,为何要一而再地对我隐瞒?”

    雨滴不断冲刷着,她的声音显得断断续续,可却又无比清晰。

    “谢沉舟,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你将会得到你想要的,为何你还不知足。”

    他到底要她怎么办?一而再地招惹她?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她都已经不再追究,为何他还不肯放过她?

    每次当她下定决心要放弃的时候,他却毫无征兆,又一声不吭就出现在她的左右,强行介入她的人生。

    她厌恶这种失控的无措感,一颗心认人搓扁捏圆,如同沂水里的河灯,起起落落,摇摆不定。

    “对不起。”他只得一遍遍地重复着,苍白又无力。

    过去的事,是他做错了。他接近她,利用她,伤害她。他知晓自己错得离谱,可即便是宣判行刑的犯人,也该有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她的眸色浅淡,嗓音也冷得出奇,“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谢沉舟却突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容栀皱着眉就要挣脱,然而谢沉舟却不允许。

    他用的力道恰到好处不会让她觉得痛,却也牢牢将她禁锢在他掌间。

    容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遇上这个男人,她无路可逃。

    谢沉舟鲜少有这样强势的时候。

    从前容栀一直以为,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她手握着绝对的主导权。可那似乎不是真实的他。

    他将他的野心,他的占有欲,他的霸道全都包装在清俊温润的皮囊之下。

    他伪装的人畜无害,骗过所有人,也包括她自己。

    两人的手都是湿的,但谢沉舟的显然更为潮湿。他不由分说地挤开她的手掌,缓缓与她十指交扣。

    水流循着他手上凸起的筋脉流淌下来,从指缝间滴落,又于指缝间溢出。

    她却不觉得冷,除开夏夜以外,还因着他手心温度。手心间却突然感到一阵来自莫名的凉意,将她与他的手掌隔开了一些。

    谢沉舟半松了手,那物品就要掉落,容栀下意识先紧紧握住。

    她从未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下,亲眼一睹玉玺的真容。她更没想到谢沉舟就这般坦荡地交到了她手里。

    但凡她方才一念之间松开手,这枚玉玺一定会摔个粉碎。

    她细细打量了一阵,实在觉得丝毫不像传言中的天子玉玺。原因无他,制式真的太小。

    这么小的一块玉,却惹得各方争抢,明争暗斗不断。

    看也看够了,容栀毫不留恋地还了回去,谢沉舟却不接。

    她不解极了,只觉握着个烫手山芋,“给我做什么?我又登不了基。”

    谢沉舟冷不丁被她一本正经说出这句话的样子逗笑,“阿月若是想,又有什么不可以。”

    容栀一时无言,蹙着眉瞪了他一眼,只当谢沉舟拿她消遣。

    雨没有要停的趋势,他想她不该再在这淋雨。于是他开口解释,“玉玺你拿着,不会有人知晓在你手上。”

    容栀不解地望着他,不明白为何要将玉玺又还回来。

    “我向来嘴笨。”他说,“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

    见容栀陷入沉默,半晌他又温和一笑,补充道:“现在不相信没关系,我会做给你看,好吗?”

    玉玺相当于他的命脉,他交到了她的手上,是想让她知道,在他身上,她永远享有控制权。

    她不必担心会成为自己的附庸,需要仰望着的人是他。

    她是他的明月,是他前半生的羁绊,更是他黑暗人生里唯一的救赎。

    她不再需要为了他所谓王权霸业做任何牺牲,做任何她不愿去做的事。

    他问她“好吗”,他在征求她的意见。而不是直接决定。

    他控制着他的霸道,为她转变了既定的计划,甚至愿意把那些深不见底的城府撕开给她看。

    容栀的心头,有如烈火灼烧着,烧得她又痛又痒。她垂首深深地看着他。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在昏暗无边的天色间。

    她看到了他含笑的眼睛。

    容栀浑身一震。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咬了咬牙。

    这样下去,她只会陷得更深。

    “我该走了。”她不由分说地拉起缰绳,就欲逃离。

    谢沉舟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时有些挫败。他不知道该不该去追,亦或者应当放她走吗?

    可容栀转身的刹那,谢沉舟却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眼睛。他从未见过她流泪。

    明明混合着兜帽上滴下的雨水,可他此刻却是无比笃定,那是她的眼泪。

    谢沉舟心头大恸,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不能放她走。

    他突然动了脚步。几乎只是几个跨步就追上了她。

    而后也不管马匹还在奔驰中,他准确地捉住马鞍边缘,一跃而上。天旋地转之间,他已然接管了缰绳的控制权。

    谢沉舟从背后把她圈进了怀里。

    容栀声音里染了薄怒:“谢沉舟!你疯了?”他可知这有多危险?稍有不慎马匹受惊他就会死于蹄下。

    他却异常沉稳冷静,很快就让马匹重新平稳奔驰起来。只是低哑的嗓音出卖了他的脆弱:

    “能不能……不要离我而去?”

    他的唇轻擦过她的耳际,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容栀一怔,只感觉他怀抱温暖。

    如同记忆里,被她刻意模糊掉的,那些缠绵而晦涩的心动,再次从天而降,将她层层裹住。

    “下去。”她强装出冷硬的态度,可他又怎会看不出来。谢沉舟腿部夹了下马腹,马匹立刻加速。

    惯性使然,容栀毫无意外地撞进了他的胸膛。

    他下巴顺势抵住她的肩窝,将她扣在胸口,两人抱得更紧。

    容栀还欲再说,谢沉舟却开口将她话语堵了回去。

    “阿月,我曾经做错了事。你对我生气也好,怨恨我也好,不理睬也罢……但你的心在我这里。”

    他目视前方,这句话说得温柔又迫人。

    “我以为,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事实。”

    容栀一口气哽在喉头,一时间哑口无言。他怎么可以这样?总是不断地引诱她,不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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