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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忍冬逢春时(重生)》 60-70(第7/19页)
猜测她心底的想法。可他为什么从来不说?有那么多次主动的机会,可他却从未松过口,哪怕一句我心悦你,他都吝啬开口。
积压多日的情绪突然就在这时,有如泄洪了的水开闸而出。
“谢沉舟,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口口声声说离不开我,可我为什么从来看不到?”
她情绪有些不稳,嗓音却依旧冷得出奇,“你机关算尽,心机深不见底,每一环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你理所当然地掌控着一切,无论是在感情中,亦或是别的地方。”
悲从心起,她心中委屈不必他少。
“可你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要的是什么。你从来都是一步步引导我,可你为什么不能主动说一句,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我的。”
他沉默着,身体却依旧和她紧紧相贴。
于黑夜中,容栀鼻头一酸,却强忍着不掉下泪来。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会毫无保留的对我?哪怕是皇权颠覆,哪怕是身无分文,你都会无所顾忌的爱我?”
第64章 剖白心迹(已修正) 她看到了一个男人……
骤来的狂风很快把她的声音吹散。可两人心底都久久回荡着。
爱?谢沉舟抿了抿唇, 眼底漾着化不开的情绪。那双深邃的桃花眼明明灭灭,最终却变为一声哂笑。
“你是这么想我的。”
他嗓音极低,不似平日清冽, 反而比这深不见底的夜色还要更压抑。
容栀怔了怔, 一次性说了太多,她脑袋都微微发麻。她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有什么事情都习惯先自我消化。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的崩溃, 如此的咄咄逼人。可反观谢沉舟呢?面对她的质询, 他只轻飘飘地回了句话。
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她心底委屈和酸涩交织,竟一时如鲠在喉。
容栀气息有些不稳,肩膀剧烈颤抖着,半晌无法平复。她却不想再同他共骑, 执拗地抓过缰绳:“你不下去 , 好,那我下。”
她还未来得及勒马,谢沉舟的手却再次覆了上来。他先是把她整个手掌包裹住,又用另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
几乎是以掐的姿势,将她扣在身前动弹不得。他就着右手控制着马匹,以极快的速度飞驰起来。
容栀摸不清他到底是何意图, 又怕两人意气用事, 稍有不慎失足跌落。
她抹了把脸,转头就狠狠叫他:“停下!我说停下!”
雨丝模糊了她的视线, 接连不断的从她羽睫滴下,又隐没在锁骨深处。
他已然冷静许多, 一只手移到了她的发顶,离着点距离,却帮她挡住了撞入面上的雨。
他声音很轻, 也很稳,似乎丝毫没受她方才那番话的影响,“雨势湍急,我先送你回府。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你回不去镇南侯府。”他说的不错,现下不是争论的时候。容栀深吸了口气,解释道:“玄甲军设下弓箭手埋伏在此,是军令,我没有权利解除。”
谢沉舟一言不发,只顺势将马匹拐了个弯,护着她就一路往碧泉山上去。
直到有候着的玄衣人迎了上来,自然地从谢沉舟手中将马匹接了过去,
容栀才缓缓意识到,自己的所有部署,在他面前简直无所遁形。
“退下。”谢沉舟冷声吩咐完,转眼又朝她勾出抹温和的笑,提着她的腰就打横抱下了马。
双脚刚触碰到地面,她就灵巧地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你什么都知道。”容栀留下这句冷硬的话,便埋着头往广济寺里去。
谢沉舟微怔,而后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
身后响起有力的脚步声。容栀反应过来时,头顶已被一片黑影罩住。
容栀鼻尖倏然微酸。熏过朱栾的外袍被雨淋湿后散出特有的甘冽甜香。
是谢沉舟解下了自己的外袍,恰到好处地将她整个人拢在袍子里,替她将头顶风雨全部遮挡在外。
容栀步伐时快时慢,铁了心要甩开他。可谢沉舟像早有预料般,她挪一步,他也跟着挪一步。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进了厢房。容栀无声地拉上门栓。她转过脸去,闪身就欲避得远远的。
可谢沉舟不允许她躲,他拿了搁在床边的帕子就一步步走向她,越逼越近。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膝盖碰到榻沿,慌乱中跌坐下去。
容栀指节死死抠住薄衾,强装镇定地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谢沉舟捻住锦帕一角就往她面上带,“只是想给你擦一擦水汽。”
许是他动作太过轻柔,容栀一时竟怔在原处,呆坐着任他来回擦拭着。
瞧见她难得配合,他沉寂的眼眸里终于重又有了笑意,虽然浅淡,却是真切明晰的。
再回神时,她已一掌打落他的手,“三更半夜,殿下带阿月擅闯佛门,恐怕有损阿月声誉。”
有损声誉。
谢沉舟盯了她半晌,轻笑一声,那笑意味难辨。
恐怕担心有损她声誉的人,是他。她说他从未直截了地说过,他心悦她。
他怎么敢说。她如皎皎明月,高不可攀,他怎敢随意撷取?她是世界上最美好之人,她值得拥有最好的。
倘若他无法确定自己能给她,他又有什么资格问她。你愿不愿意陪着我亡命天涯?
是他想留有余地。因为他怕她会后悔。他怕她会有悔不当初的一天。他是如此懦弱。他的爱是如此难以启齿。
谢沉舟浑身也湿了个透。他就着容栀擦完的锦帕,给自己草草抹了一遍。把佩剑解了挂到一旁,缓缓地屈起一条腿,蹲下身去。
“想和你谈一谈。”他再次仰头凝望着她。只是这次愈发不同。
漆黑山林里,滂沱大雨敲击房檐,发出剧烈的声响。他们却像在安静的世界里。
他碎发湿漉漉的垂在额前,漆黑温润的眉眼,就这么坦率地同她对视。是很赤诚的眼神,如同把他的心迹都铺开在她眼前,他这般化解她的心房。
温柔的,一点点剖开,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心意。温柔以待的是他,步步逼近的还是他。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容栀心头一紧。
“谈什么?”她问。
两人都默契地闭口不谈,关于悬镜阁主身份之事。她终究自己察觉出来,而谢沉舟更是心知肚明,她已然全盘知晓。
可他们谁都没有提。
“我想……”他嗓音温柔。
“得了条有趣的消息。”而容栀嗓音冷淡。
两人同时开口,话说到一半又同时缄默。
他无奈地笑了笑,“别急,慢慢说。”
容栀颔首同意,掏出沾湿表面的锦盒,“商九思身边的红缨,与此次哗变的策划者有些渊源。这是他的口供。里面有关于那人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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