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逢春时(重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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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卫队搜查过红缨的讯息。江都人士,几年前意外入京,而后便一直跟在商九思身边。哗变者亦然,母族来自江都,入京时间节点,与红缨如出一辙。

    这背后最紧要的一股推力,便是来自当今天子,商世承。

    思虑再三,容栀还是嘱咐道:“此人心机深不可测,殿下自当小心。”

    他们算一条船上的蚂蚱,提醒他是理所应当。容栀如是说服自己到。

    她垂首等着谢沉舟的回应,亦或是对此事不以为意,又或者瞬间有所警觉。

    但显然可见,容栀没猜对。

    谢沉舟连瞧都不打开瞧上一眼。他只是把锦盒顺手放到案几,而后望她身前挪了挪。

    他嗫嚅着唇,似乎去拉她的手,可刚一伸手,却又想起什么,触电般缩了回来。

    有多久未这么紧张过了?只有在容栀跟前,他才觉得自己还是个毛头小子。

    “不聊这个,聊聊别的。”谢沉舟嘴角噙着笑,斟酌了许久,才终于缓缓道:“关于你和我。”

    容栀错开视线,于是瞥见他手背凸起的青筋。还有数不清的,细小的伤口。

    她就事论事,不带一丝感情,“方才是我情绪激动了。”

    “不要道歉。”谢沉舟轻轻摇了摇头。紧接着,容栀便听到他说,“我们是一路人,阿月。”

    怎么又绕回去了?容栀心头被掀起些恼怒和微微的不耐,起身就要推开他。

    谢沉舟却如有预判,在她动身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撑着身子就往前倾。

    容栀被虚虚圈在他的胸膛,动弹不得。她往后仰倒,他就往前俯身。直至她快要躺倒在榻上,容栀急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将谢沉舟隔开。

    “我知晓你的野心,你的欲求,你的不甘。正如你了解我一样。谢怀泽呢?”他轻笑出声,不知是在对谁嘲弄,“他连花环尺寸都对不上。”

    谢怀泽编的花环,她带在手腕上还空出一大截,显然不适合她的腕宽。

    但这不是让他信心倍增的理由。他终于有了实感,是在看到谢怀泽那盏玉兰灯时。

    谢怀泽从未了解过她。他想象里的容栀,有如玉兰花般纯洁娇贵,与世无争。可容栀不是活在他想象里完美无缺的人。她有自己的算计,有自己的良善,有自己的明暗。

    容栀终于开口:“这是我们的事,与谢怀泽无关。”

    他重又如愿以偿地听到“我们”。他隐约感觉到,从前那个直截了当,不爱拖泥带水的容栀,终于被他激了出来。

    于是他继续道:“我欺骗了你,是我的错。但那是因着想要回到你的身边,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

    一个合理,能够对她有用,同时又不会造成太大威胁的身份。

    “倘若我从开始就表明身份,我实在难以预料,你会站在我这边。”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说得慢条斯理又不咸不淡。容栀一抬眸就再次对上他深邃的双眼。

    她知晓他说的是事实。倘若两人初遇时,他的身份就暴露无余,她是真的会绑了他,押到商世承那里为阿爹邀功。

    “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守着你。”他笑着摇了摇头,似乎也对自己的愚笨失望。

    他从未敢奢求过容栀的心悦,于是当爱真真正正降临,他想的不是如何与她长长久久,而是,她是否会在某天离他而去。

    实在是他从未得到过什么。亲情,友情,他什么都没有。除了容栀,他在这个世上竟然了无牵挂。

    “对不起。”他说。

    他发丝轻贴着她的手臂,刺得她心中微痒。

    容栀看向窗牗。月落星没,空旷沉黑。她听见他问,“还爱我吗?”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说爱这个字眼。有些拗口,有些生硬,却足够让她沉寂的心湖卷起不小的浪。

    “你说看不到我对你的需要,不确定我会不会义无反顾的爱你。”言尽于此,他摸出早已准备好的匣子,“我把玉玺,连同调动悬镜阁的镇符,我名下所有的宅邸地契,全都交给你。”

    也不管容栀接不接,他就这样把他的全部身家性命,放在了一张裂痕斑斑的小木榻上。

    耳边忽然回想起黎瓷那番话。

    “阿月出生的时候,容穆正四处征战。他没有时间照顾她,而她的阿娘在阿月刚刚蹒跚学步时,便匆匆将她托付给了邻里,而后追随容穆的脚步而去。”

    “寄人篱下,不过是能让她不忍饥挨饿。很难以想象吧,一个咿呀学语的孩子,竟能不哭不闹,也不问父母去向,乖乖地任由邻里拉扯长大。”

    “稍微大些了,她的阿娘便从军而返,肩负起独自照顾她的责任。那时正值先太子与当今圣上党羽争斗,母女俩为了不给容穆添麻烦,整日东躲西藏。”

    “你知晓她如今沉稳冷静,可你又可曾知晓,她的步步为营,审时度势,是因何而起?”

    “她阿娘并不是因为病逝。而是替当今陛下挡了飞来的那枚箭羽。她用她的生命换了容穆的侯爵之位,可最后抱憾而终时,只有阿月陪在她身侧。”

    “只是因着随行侍从一句,恐怕那箭染毒有异,商世承便把她阿娘打发到寺院里,与世隔绝。得不到该有的治疗,病逝只是迟早之事………”

    是他想岔了。他以为她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却未曾想到,她要的究竟是什么。

    于是他深深地望着她,“现在的谢沉舟,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站在你面前。所以你能不能重新考虑,爱我。”

    阴雨天弥漫着的湿意,在顷刻间被男人身上带有的甜香所覆盖。

    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霎时间将容栀重重包围。她看到了他的真心,在尔虞我诈中,在刀光剑影里,那是一个男人最深的真心。

    她咬着唇看他,眸光倔强。如同院中那颗枝繁叶茂的海棠,枝丫互相缠绕纠葛,密不可分。

    那是一种宿命。一种无法抗拒的,引人沦陷的宿命。

    “我不是故意引诱你,不是故意逼你先开口。”谢沉舟叹息一声,心知自己拿她根本没辙。

    舍不得逼迫她,更舍不得看她有丁点的难过。

    “我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他停顿了一下,垂首于她怀中轻轻埋头。

    他笑了笑,意味不明,神色却是柔软温和。

    确认容栀在听,谢沉舟清了清嗓子,几乎是一字一顿道:“从很久以前,我就心悦你。”

    “只是我从未遇到过爱情,更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有资格,朝你表明心意。”

    第65章 路从今夜(真亲嘴) 她微微仰头,吻住……

    心里不激荡是假的。他在她面前表露心迹, 丢盔卸甲地与她坦诚相待,只为让她回头。

    但许是沉淀了几日,她头脑愈发清醒, 也愈发看清了自己眼前的路。

    她眉眼间揽着清冷的微光, 澄净淡然,不含一丝杂质。她淡淡地开口道:“那你为何现在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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