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逢春时(重生):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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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走,也该去同她道个别。”

    无论是黎瓷逃跑,还是黎瓷悄无声息地又回了沂州。她同容穆都心照不宣,彼此不提,仿若这件事未曾发生过。黎瓷还是那个幼时照顾她,教导她医术的黎姑姑。

    可惜容栀最终还是没能见到黎瓷。

    碧泉山庄门扉敞开,院内一尘不染,床榻崭新平整,丝毫没有黎瓷痕迹。

    流苏寻了一周,只在院中石桌上找到两个牛皮纸包。她用丝帕擦了擦,才呈给了容栀。

    她捏着那牛皮纸包,凑到鼻尖一嗅。是曼陀罗花粉。

    流苏猜测道:“许是侯爷听岔了,黎医仙尚未回来呢。”

    容栀顷刻间变明白了什么。不是黎瓷没有回来,而是她不愿见她。不论出于各种原因,黎姑姑现在不愿意当面见她。

    但这些曼陀罗花粉,效果她是领教过的……容栀攥紧了手中药包,只觉得沉甸甸的。曼陀罗花生于北疆,极其难寻,可黎姑姑却给她备了这么多。

    容栀转头望去,房檐上空空荡荡。她静立片刻,似是明了了什么。而后细心替黎瓷带上门扉便离去了。

    原本空无一人的房檐上,忽地闪出一袭红色身影。黎瓷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她拎起酒壶直往嘴里倒。

    似乎是有了醉意,黎瓷摇着折扇,喃喃道:“一路平安,阿月。”

    ……

    窗棂被砂纸紧紧糊住,室内沉黑一片,教人分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

    谢沉舟醒来时,额头依旧是滚烫的,脑子昏昏沉沉,整个人仿佛陷在云里没有实感。

    他将脸埋在手心,静默片刻。这里是沂州城外,悬镜阁的临时据点。前日从明和药铺走后,他便把自己关在这儿没日没夜的处理公务,直到累极才合衣眯了会。

    “咚咚咚。”门被小声敲响。

    谢沉舟缓了口气,神色已然恢复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

    “进来。”

    侍从端着小托盘,毕恭毕敬地行了礼,而后将托盘置于矮几。

    “殿下,这是今日要服用的药。”

    谢沉舟点了点头。如今裴郁在玄甲军里无法脱身,他身边没了裴郁,还真有些不习惯。

    那侍从垂着眼,小心翼翼道:“凌虚圣手说,服用药后,殿下发烧无力是正常的。凌虚圣手还说,望殿下多休息,少忧思。”

    谢沉舟冷嗤一声,端碗将药一饮而尽。悬镜阁知晓他为压制眼疾,多次服用副作用极大的药物,连夜研制了所谓能延缓眼疾的解药。

    可是凌虚这解药,副作用倒更像是想把他捆在悬镜阁,哪都去不了。

    他甩了甩昏胀的脑袋,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已经是第三日卯时三刻了。”

    谢沉舟蓦地翻身站了起来。又因为起得太急,他眼前一阵晕眩。他趁着榻沿深呼吸,头脑却无比清明。

    今天是阿月离开的日子。

    那侍从心中一怵,连忙道:“殿下?是否需要召医官?”

    谢沉舟摇了摇头,只是愣怔了一瞬,他便拾起蹀躞带扣好,神色淡淡。谢氏大势已去,江都乱成一片,今日要回去,处理那些打悬镜阁主意的人。

    清晨的乡野小道格外空旷。他驾着马,慢慢地行在路上。离沂州愈来愈有了段距离。

    后面跟着的侍从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提醒道:“殿下,前方就出了居庸关,我们要等裴长侍么?”

    裴长侍说的就是裴玄。容栀既走,便放了裴玄自由。

    在分岔路口,谢沉舟停了下来。不知在想什么,他一时未言。烈烈晨风挂过他的面颊,卷起沙砾,擦过微红的眼眶。

    侍从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眼前这个少年为何就此沉默了。只胆战心惊地原地等着,等他发话。

    谢沉舟握着缰绳,却扭头望向了十几里外,只剩轮廓的居庸关。

    他骤然拉紧缰绳掉了头,狠狠地拍了拍马腹。马匹立刻狂奔起来,把身后侍从的惊呼和劝阻,全都吞没在风中。

    该走的总要走,没必要强留。但他想去、他要去送她一程。

    居庸关万籁俱寂,关隘口除了哨岗,空无一物。谢沉舟离关口还有段距离便减缓了马速,找了片小山包停下。

    无论容栀从哪个城门离开,都必须经过居庸关。从这里俯瞰,整个官道一览无余。

    至于真的看到她时是否要下去告别?谢沉舟盯着关口坐了会,从包袱里摸出面刀,却又在触到脸上胡茬时,塞了回去。

    额头上滚烫的温度似乎正向四肢蔓延。他不太想动,伏在马背上,慢慢啃着干粮。水囊里冰冷的水顺着喉咙滑下,谢沉舟眯了眯眼,觉得有些痛。

    烈日慢慢滑到了穹顶,射得他胃里一阵抽搐。谢沉舟冷着脸下马,将方才吃的干粮吐了个干净。

    断断续续有人从关口出城,递文牒、放行。但里面却没有镇南侯府的人,更遑论容栀的身影。

    侍从们不知何时跟了上来,但见他脸色冷戾,什么都不敢多问,只在距他不远的地方候着。

    不知待了多久,圆日西斜,他胃里翻滚得汹涌,想也知道是凌虚给的药发挥了作用。

    “殿下,已经酉时了。”

    言下之意,容栀不会来了。

    谢沉舟背对着他,顿了半晌,才冷冷吩咐:“传信给裴玄。”

    话音刚落,马蹄声渐进。裴玄从马背翻身而下,不可思议地瞧着眼前这群人。

    “殿……殿下?”似乎是不敢确认,直到谢沉舟脸色阴沉地转过身来,她才吃惊道:“您怎么在这?”

    谢沉舟深吸了口气,不知怎么忍住将刀扔向裴玄的冲动。

    “她在哪?”很简短的三个字,却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此时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甚至连自己说话的声音,他都听不太清了。

    裴玄炸了眨眼,一个不可能的想法在脑中炸开。殿下不会是在这等县主罢。

    她越说越小声:“县主昨日已经走了……”

    谢沉舟始终没有看她,眼睛一直盯着前方。

    “好。”他答。

    并不像裴玄担心的那般,谢沉舟很平静。

    可下一句话,却让裴玄瞪大了眼。

    谢沉舟笑了笑,眼神偏执,“你们先回江都,我要去趟陇西。”

    说罢,他就要走。可手摸到缰绳,却眼前一麻。

    他彻底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失去了意识。

    第72章 之子于归(重逢) “这位便是商醉。”……

    三年后, 陇西郡临洮城内。秋雨缠绵了数日,没有放晴的迹象。一架马车停在了装潢古朴的药铺后门,麦冬利落跳下了车, 撑起油纸伞为容栀挡雨。纵然如此, 她的裙裾还是在踏入药铺时湿掉大半。

    麦冬连忙替容栀笼起裙裾,推着容栀进了厢房:“小姐,您快些去换件衣裳, 担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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