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良人: 24-3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见此良人》 24-30(第18/20页)

的大提琴曲很柔和,何飞昂陷入回忆,她想起什么说什么,兰溪从她零零散散的话里串起很多他没有听说过的细节。

    “立冬那一天,他给我的电话信箱留言,问我如果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该怎么办?”何飞昂低声道:“他说,妈妈,我不知道我做的事情对不对,但我很确定他知道了这件事会生气,我要不要跟他坦白。”

    陈何良的声音很低落,他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不知道该向谁求助,翻遍了手机通讯录决定给妈妈打个电话,回答他的不是妈妈的声音,而是一句“滴”声后请留言。

    陈何良给他妈妈留言:“他给了我一个家,我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我想长长久久和他在一起,可是我一到晚上就梦见余姨,梦见余姨还活着,梦见她骂我忘恩负义。”

    “妈妈,我不敢睡觉。”

    “我该怎么办?”

    何飞昂叹了一口气,“那时我在羌塘无人区附近活动,接收不到外界信号,等我再收到消息的时候,那枚蓝宝石项链,已经换了归属。”

    “后来我告诉他,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去补救,伤害已经达成,至少,还可以让人感受到有心去弥补的诚意。”

    他大概知道她说得是什么光盘,在会馆时,他听见陈何良的朋友们议论他,听见陈何良说“他缠得紧”,他一气之下把他们的光盘掰碎,砸在地上。

    兰溪沉默很久,说:“您不用替他道歉,他是个成年人,他应该有他自己的判断。”

    “我是他的妈妈,我当然有责任”,何飞昂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他向我坦白对你做的事后,我简直无地自容,我那时候专注于艺术事业,余萍帮我承担了一部分母亲职责,我曾对此心安理得。”

    兰溪在她身上看到了无奈和伤感,看出她的愧疚和难过是发自真心。

    可是人生不止有家庭琐事,人生还有星辰大海。淡淡的烟雾散到窗外,陈何良勾了勾唇,“有一回在金港赛车场,我看见纪家那小孩参加卡丁车比赛,纪总和纪太太带着红头盔,又蹦又跳在观众席上喊加油。”

    原来是被人家的天伦之乐刺激到了。

    只有这种时候,才能看见陈何良皱巴巴的表情,像一只被抛弃的大狗,让人毫不怀疑扔一只肉包子就可以带他走。

    可怜的小孩。

    江兰溪鬼使神差伸出手摸了摸陈何良的头。

    陈何良收回视线,看向江兰溪,扑哧笑了,“你在安慰我?”

    江兰溪抿唇,“就当是吧。”

    陈何良眨了眨眼,趁他不备,抓住江兰溪的手往里一拉,江兰溪来不及反应,一个飞转坐到陈何良腿上。

    后脑被扣住,紧接着一双薄唇欺上来,“嘬”地一声,一触即离。

    得寸进尺!

    阳光升过屋顶照进阳台,照在江兰溪咬牙切齿的脸上,耳廓自耳根红了一片。

    夏天的裤子又短又薄,感官被放大无数倍。

    硌,硌得疼。

    陈何良脸上又挂上漫不经心的笑,占到便宜还卖乖的架势,“你知道的,我最想要的安慰方式。”

    根本不是没人要的大型犬,就是个讨人厌的雄孔雀,随时随地开屏,释放莫名其妙的信息素。

    箍在腰间的手勒得更紧,江兰溪正要逃开,陈何良却把头埋进他脖梗。

    这回不再肆意妄为,好像刺猬翻身露出了肚皮。发丝蹭到脖颈痒得酥麻,他听见陈何良闷闷的声音,“哥哥,陪我去周庄,好不好。”

    推拒的手一顿。

    江兰溪无比唾弃自己。明明是在自己家,自己的主场。

    可是陈何良一旦用这种可怜兮兮的语气恳求他,他就没有办法对他说不。

    能达到国际级别的绘画成就,需要极大极大的专注力,尤其对于女性来说。这个世界上可能少了一位好妈妈,但是多了一位很厉害的艺术家。

    何飞昂转过头来看他,目光柔和平静,只带着一点不着痕迹的遗憾,“前段时间他高烧不退,迷迷糊糊说想喝鱼汤,我下厨做了一锅,你知道他喝过之后说什么吗?他问我怎么忘记放紫苏籽。”她莞尔一笑,说:“我做鱼汤,从来没放过紫苏籽。”

    兰溪看着她愣了一秒。他想起来他最开始做鱼汤的时候,也是不放紫苏籽的,经过三十几轮的改良,已经记不清零零星星都加过哪些香料。

    但是他记得他和陈何良提过一嘴,说紫苏籽可以下火润肺,七符火气旺,要多吃。孩子们闹来闹去,自动玻璃门就没关上过,大厅扑面而来浓重的寒意。

    江兰溪随便收了收桌上的纸巾,轻声道:“我去个卫生间,然后咱们回去吧。”

    方颂泽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点点头说:“好,我等你。”

    江兰溪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凉水冰到脸上清醒了很多。

    缓了一会儿,一转身,高挺的男人倚在墙边,手插在裤兜里,嘴里叼一支烟,灯光把身影拉得老长,漫不经心的禁欲感。

    他心里一紧,收回视线抬脚往外走,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喂,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脚步生生顿住。他当然知道陈何良的言外之意。

    尚未还回去的珠宝古董。

    欠人家的手短,有理也成没理了。他甚至怀疑陈何良料定孙眉不肯还,所以才更加肆无忌惮。

    金融圈的人精,看人向来是最准的。

    “我以为像你这样保守的人,订婚之前会和前男友撇清关系。”陈何良言辞带了几分戏谑,似笑非笑道:“还是说你舍不得还,偷偷藏起来睹物思人?”

    陈何良这种人,向来知道说什么话最戳人肺管子。

    卫生间里是白茶味的香薰,男人的旷野藿香里带了点橙子味的香水,刚刚在蒋乐的身上闻到过。兰溪抿抿唇:“我会尽快。”

    这话他自己说着都有点虚,但又不能真像孙眉说的那样冷处理,就算是一堆破烂,主人铁了心要回去,那也没有办法。

    说完他又要走,没走两步,胳膊就被人拽住,陈何良长腿一迈,三两步挡在他面前,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攥住他的小臂。

    那只手背上已经没有了纱布,只剩下几道长条形血痂,狰狞得像崎岖的山脊线。

    用手砸墙,会砸出长条形的伤痕吗?更像被什么猛兽抓出来的。

    察觉到他在看他的手,陈何良把那只手揣进衣兜。整个人如一堵墙横在他面前,缓缓勾起薄唇,“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兰溪握了握拳,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嘴皮子本来就笨,天生不会跟人吵架。沉默的功夫,充满压迫感的身影覆上来,兰溪脚步不稳往后退,后背撞到瓷砖上,一阵闷疼。

    对方狭长的眸子眯起来,狼盯着猎物,眼底掠过志在必得的狂妄。

    毫不遮掩的侵略性。

    兰溪下意识偏开视线,“放开,我要叫人了。”

    陈何良却不放过他,一只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钳住他下巴,逼他去看他,粗砾的指腹揉搓过淡粉色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