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客: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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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皆愿显露山水的时机。”

    “时机么?林大人觉着这时机会是何时呢?”

    林题捻了一小撮茶叶放进嘴里嚼,苦味蔓延,他道:

    “这时机不在魏盛熠离魏之时,恐怕于其返程之际。到那时,魏盛熠将无知地把后背留给秦人,捯饬出一番生死难料,而这魏風里头便该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翎州日烈,焦金流火。沿山路往顾泉关行去的一路上,怀光都觉着自个儿似是在重历当年的噩梦。

    他前些日子信了季徯秩的邪,豪掷千金去查池彭,费了老大劲总算将当年之事拼凑出个眉目。不过池彭的那些狐朋狗友虽知当年池彭动了些手脚,但也确乎无人知晓那把火是否为池彭所放。

    怀光纵然觉着这事已是十有八九,可这好歹关乎营中大将生死,倒是一分不敢草率。

    霜月白甩着拂尘似的马尾打他侧旁过,他支支吾吾地唤住了马背上的季徯秩,皱眉道:

    “侯爷,那事儿真假末将尚未得知,只盼您莫要鲁莽行事!”

    “打仗了。”发冠红玉流光滟滟,季徯秩将那对含情目变作两弯峨眉月,他笑道,“金鼓打得我脑袋嗡嗡,听不太进去话。”

    “此事还未得定论,若是错了,侯爷岂非滥杀无辜?”

    “我自有方法辨别此事真假,只是说与你听,你未必能接受。就要开战了,咱还是专心打仗罢!至于那位大人么……”季徯秩骤然舒开眉眼,不容置喙道,“我几时眼底再容不下那小人,几时便杀他。”

    季徯秩说罢即往顾泉关口方向疾驰而去,怀光望着,也赶忙跟了上去。

    千军万马逼近那狭隘关口,仿若黑云压城。

    众兵将皆听池老号令退于射程之外,静待号令,这时关墙之上那些惊惶不已的面孔之中,赫然露出一张淡定自若的脸儿。

    怀光的瞳子骤缩。

    ——齐长轼。

    怀光扶着障刀的手生了汗,他禁不住骂道:

    “那狗贼!!!”

    池老若有所思地瞥了怀光一眼,问他儿子池彭道:“彭儿,你可知那城墙上的楚将为何人?”

    “楚国名将齐长轼,善使重剑的,上回同顾阡宵打得好生难舍难分!”

    池老抬手叫他儿子住嘴,池彭也就耸耸肩把脑袋缩了回去——

    楚北军未曾料及魏風会于此时开战,个个颓唐不安。眼瞧着魏军来势汹汹,其军中却仍因主将仙逝而丧气颓靡,齐烬高喝一声,终叫那群失魂落魄的人儿勉强打起精神来各司其职。

    马蹄趷登,烽烟高悬,函使策马向南报信而去。

    齐烬坐镇此军,只唤人放箭,莫叫攻城锤挨近半分。未等箭雨落下,魏兵先行一步举起重盾,自关墙俯瞰而下,仿若魏兵仰天修了巨墙一堵。

    火炮轰鸣,两军相持了约莫半个时辰终还是叫架架云梯伸展,搭上了城墙。

    “抛重石并木檑!”

    齐烬一声令下,那些个重物径直迎着魏军头颅砸下,关墙近处霎时间鲜血四溢,骨碎迸响。

    只听“嗙”地一声闷响,季徯秩手里的重箭仰天飞,擦着齐烬的脖颈而过,射死了他身后的弓手。

    齐烬拧了刀眉,这才眯眼抽剑将箭雨拦住。待到箭雨略停,他喘着粗气,还算是稍有余力,却忽见一杆粗箭飞来,竟是嗞嗞冒着火。

    他仰颈躲开,随即朝下望去,只见适才执盾者皆撤后,排排床弩横列前方,将火药鞭箭送至关墙之上,把今儿难得晴空铺作火海下坠。

    齐烬瞪大了眼,再顾不着护卫墙上其他兵士,只匆忙下了关墙,嘶吼道:

    “将塞门刀车备好!!!”

    齐烬正打算开关迎敌,其副将却扯着他的甲衣跪下,声嘶力竭道:

    “将军,寡不敌众啊,这不仅是顾家营的兵,里头还杂着池家以翎州他三家的重兵,这关隘就快破了!您、您快走罢——”

    齐烬一脚踹开他:“老子来这儿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

    火光冲天,到夜里降了场雨。这顾泉关失守,驻守此关的楚军近乎被魏兵剿尽,唯有主将齐烬拖着负伤的身子藏进了山林之中,叫人寻觅不得。

    齐烬身上负伤良多,最重的一道伤口在左臂上,他却不以为意,只还倚住灌丛阖着眼笑:

    “啊呀,这回没了顾阡宵,还有谁能救我呢?”

    夜里这山中多野物,且只活了他这么一个楚将,该是不会有人乘胜追击。他这么想的时候,树后却伸来一柄长刀挨紧了他的脖颈。

    “哈哈哈——”齐烬瞧着那沾满血的障刀仰天大笑,“你藏得够深,竟叫我分毫不觉!”

    那不速之客嘶哑的嗓音重得像把铁锤砸在他的身上:

    “我想杀你,想了三年!”

    “哦?那还真是了不起。——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躲?”

    树后之人闻言绕了出来,剑尖却始终挨着齐烬的颈子,在上头割出一道浅伤。

    “怎么打仗还戴着个面具,跟当年顾阡宵似的。”

    “狗贼!你岂配提起阡宵?!”怀光勃然大怒,说罢猝然将刀尖没入齐烬臂上伤口当中,还发狠地在其中拧了拧,“若不是你,阡宵他又怎会死于盛壮之年?!”

    “死了……么?”齐烬痛得额颈冷汗不断,可他虽虚弱异常却仍旧挑起嘴角笑道,“你三年前便见过我,可老子却未曾见过一张刀疤面……你究竟是何人?”

    “哈……告诉你!我是当年被你痛打的魏将,贺玉礼!”

    齐烬玩味道:“哦?魏楚和约明令你不得踏入翎州,不曾想贵国竟还玩起了这般阳奉阴违的把戏。”

    “何必同小人讲道义!”怀光迎着齐烬心口抬靴便是重重一脚,叫他狼狈地倒进泥水当中。

    他挣扎着翻身躺下,叫污泥顺着重甲的缝隙钻了进去。刀尖滑动的血落在他的面颊之上,他道:

    “老子才不管魏家来日如何,不过老子既要死了,也无妨给你一言忠告——杀了池彭罢!若无当年他放火,你魏風也断然不会被我楚国打得屁滚尿流。”

    “狗贼你都死到临头了,竟还敢离间我顾家营!”

    “你信或不信与老子何干?”齐烬艰难地动了唇舌,“今儿你得以砍老子脑袋,皆是拜易……不对该说是拜顾阡宵所赐!等事成之后去给他磕个头罢?——不过也真是,那顾阡宵听闻是何等的孤标傲世,为了大义竟能放下脸面去当红倌儿……”

    “什么红倌,你在放什么狗屁?!!!”

    “听闻贺将军先前风流倜傥,乃是勾栏常客,不该连红倌之意都不识得的罢?”齐烬又是一笑,嘴里的血顺着唇角往外淌,“啊!说起来还是老子把他送去那青楼的,本来已同那地儿的老鸨交代过要他当清倌儿的,谁料他却执拗地要当红倌儿!”

    “你还敢编!”

    那怀光红着眼蹲身下来掐住齐烬的脖颈,那人儿却将怀光垂下来的发缠在指间遽然往下扯,叫那怀光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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