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难抵: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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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也比之前轻快不少。

    沈洛怡缓和着气氛,还不忘视线瞥向身边从进屋开始就没说过话的程砚深。

    在桌下的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大腿,程砚深的目光悠然转向她,静如深湖,看不见底,也溅不起一点波澜。

    心尖微动,沈洛怡夹起一块鹅肉放到他碗里,声音很轻:“你也尝尝,味道很好的。”

    狭长眼眸透着股锋利,程砚深凝了她一瞬,继而转向他碗里的那块鹅肉,蘸了料汁,色泽诱人。

    “嗯。”算是回应。

    这顿饭,他吃得也不多,沈洛怡留心到了。

    半晌,程砚深才拿起筷子,夹起鹅肉放入口中。

    谢芝芸默默弯起唇角,笑容比方才自然许多。

    目光转向沈洛怡,轻轻拍了她的手背:“洛怡,之前是我不好。”

    “啊?您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沈洛怡不知谢芝芸怎么会忽然道歉。

    她们接触不多,从没起过什么冲突,这段住院时间见面次数才多些,关系也大概算得上融洽的。

    谢芝芸摇头,目光柔软:“你放心,我不会再催你们了。”

    说的是上次在医院催婚礼催生的事情。

    “您多想了,没什么不好的,您也是关心我们。”沈洛怡抿抿唇,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很快又重新弯唇笑起。

    谢芝芸是很喜欢沈洛怡身上这股恬静温柔的气质,大家闺秀的优雅,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能波澜不惊。

    一番由心的夸赞。

    沈洛怡听着谢芝芸这般夸她,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嗓子莫名干咳。

    手下却不住戳着程砚深的大腿,旁边那人偏偏绷起肌肉,反倒戳得她手疼。

    她余光瞥见程砚深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嘲讽,眼尾渐渐浮上一点薄红。

    虽然谢芝芸说得也没什么问题,她在外向来是得体大方,从不逾矩,姿态气质拿捏得极好,但私下和程砚深一起的时候就另说了。

    沈洛怡咽下一口温水,努力忽视程砚深的视线。

    她堂而皇之收下了谢芝芸的夸赞,不管怎样也算是说明她的淑女形象在某种程度确实贯彻落实得不错。

    谢芝芸没瞧见两个人的小动作,继续说:“我原本在想你这么好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养出来的,见到你爸妈的时候我就晓得了。”

    “自由,开明,还有在爱里长大的。”

    眼尾挑起,她确实没想到谢芝芸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其实也没说过,她爸妈恩爱,幼时还有哥哥宠爱,确实是在爱里长大的。

    只是,转念,她又小心翼翼问道:“是昨天我妈跟您谈的吗?”

    ——“是你爸和我聊的。”

    “我爸啊……”

    沈洛怡鼓了鼓唇,似乎也合理。

    洛茜是偏向内秀类型的,她给了沈洛怡无限的包容和温柔;而沈江岸是位严肃的父亲,他总是对她要求严格,以身作则,处处力求完美。

    可顶起那片天的同时,他也给了他的女儿最大的支持。

    手指默默蜷起,揪着程砚深的西裤边缘,她呼吸也不由放轻了许多。

    谢芝芸没有细聊他们昨日谈了什么,只是轻轻说了句:“其实你爸很爱你的。”

    这她当然知道,外界传言纷纷,沈江岸依然力排众议,替她挡了大半压力。很多事情,她也清楚,抱怨过,但她从来没怀疑过沈江岸对她的爱。

    沈洛怡低下头,目光静静定在那盘剩了大半的老鹅,轻轻舒了口气。

    沈江岸从前也是喜欢吃老鹅的,只是最近身体不好,要控制血脂。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察觉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指。

    也忘了去看身侧男人的神情。

    程砚深的沉默一直持续到离开老宅。

    沈洛怡见不得谢芝芸的心意被浪费,便主动提起打包那盘老鹅,回去给程砚深做夜宵。

    打包得慢了些,她匆匆走出来的时候,程砚深已经坐在驾驶座上。

    车里没开灯,昏暗之中,他的身形仿佛和夜色融为一体。

    见她上车,程砚深也没说话,打开了车载音响。

    播放的电台节目正在转载着同步进行的演唱会,摇滚乐队震撼的贝斯声点燃燥热,嘶吼的嗓音配着鼓点,带着极强的穿透力,鼓震着心房。

    老鹅残留的香味静静在空气中蔓延,和车厢内原有的木调淡香交融。

    似乎还有些什么其他的味道。

    沈洛怡嗅觉敏锐,几乎坐进车里的一瞬间,她就闻到了。

    眉尖微蹙,低眸间触及中央扶手盒上放着的打火机。

    “你抽烟了?”她拿起打火机,上面似乎还留着他的温度。

    是她之前送他的那枚火机,机身上印着她雕刻的烟火形状。

    指尖掀开火机盖,“嘭”清脆的声音,一点燎燎的火苗,在阴郁中点亮。火焰跃动间,和机身上她刻下的烟火遥遥相望。

    明明只有两三厘米的距离,却仿佛格外遥远,永远跨不过的距离。

    透过蓝紫色的焰心,她静静去望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

    他面上一派平静,没什么特别的情绪,眉眼深隽,半分多余的神色也没缀上。

    只是很多深埋的情绪是有传染性的,比如他吐出的气息,或者他周身散开的凛色。

    沈洛怡歪了歪头,轻灵的声线打破密闭车厢内的寂静:“那你抽烟,用的是这枚打火机吗?”

    程砚深没回答,抬手间,手指准确地捉到她手里的打火机,拇指轻轻阖上火机盖,一闪而过的焰火,再次转为平静。

    窗外下了点雨,淅淅沥沥的小雨,如那位交警所说,今天天气确实不太好。

    雨声溅溅,沈洛怡的目光停在程砚深面上没移开过。

    良久良久,直到她腕上的香水味道也融进车厢杂糅的气味中,程砚深才侧眸望过来,神色寡淡:“看我做什么?”

    眉眼微压:“想继续来的时候的事情?”

    但语气里似乎没带什么玩笑口吻。

    眨了眨眼,沈洛怡听到自己平和的声音:“我能问吗?”

    她不算迟钝的人,许多异常结合在一起,似乎就变成了事实。

    在谢芝芸住院期间消失的另一人,或者也不止是住院期间,从他们订婚到结婚到现在一直消失的——

    程砚深父亲。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程砚深直截了当回答:“是。”

    甚至都没有听她的问题。

    “如你所想,但请不要说出来。”不疾不徐,毫无情绪才是他最大的情绪。

    这般直白地给出沈洛怡想要的答案,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可能也只是他从进屋时开始的冷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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