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难抵: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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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几分兴味:“难道你现在想生了?”

    沈洛怡腾地肩背挺直,眼神里尽是拒绝。

    怎么可能?

    往后的事情她不知道,不过当下,她确实没有任何想法。

    工作压力抛在一边,家庭环境也是考量的因素,若是两者皆在,她不想去给自己再增添格外的烦恼。

    秀气的眉尖挑起,潋滟水眸直视他的眼睛,嗓音轻软:“我只是担心你的手术。”

    她对所谓的结扎手术并不了解:“疼不疼啊?恢复期长吗?需要我陪同吗?”

    最重要的是,眸底敛下几分沉重——“有危险吗?”

    话一说完,沈洛怡又觉得不好,她似乎对程砚深的私事过于介入了些。

    这是他做出的决定,似乎她不该干涉。

    思忖几秒,她又补充:“其实我也不是担心你,我只是觉得万一出什么问题,我还要照顾卧床不起的你,可能有些麻烦。”

    到达车库,打开车门,程砚深眸底清润,神色睥睨,薄唇抿起极淡的弧度:“那还要谢谢太太的担心了。”

    挑眉,若有所思,仿佛看透她的伪装,他简单解释说:“只是小手术,倒也不至于卧床不起。”

    “如你所说,你老公身体确实还挺不错的。”

    沈洛怡干笑了声,坐进副驾驶座位,她转过头又想多问几句,可是瞥见他淡笑的唇线弧度,又忍了下去。

    算了,他自己的事情,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可是心下情绪难言,她打开手机,悄悄和秦舒窈吐槽。

    沈怡怡:【天啦撸,程砚深要去做结扎!】

    沈怡怡:【我现在感觉受宠若惊,他居然要为了我去做结扎?】

    沈怡怡:【感觉像揣了个炸弹,总觉得我欠了他什么一样。】

    往常一向很快回消息的秦舒窈这次迟迟没有回复。

    沈洛怡掀开眼帘,透过余光小心翼翼观察程砚深,清隽的眉眼,浸透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淡然。

    她莫名有种做贼的感觉,虽然她是在看自己老公,依然有些心虚。

    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她怀疑是程砚深说的结扎迷惑了她的心神。

    再次打开秦舒窈的聊天框。

    沈怡怡:【他这不会是软硬皆施,给我玩什么三十六计以柔克刚吧。】

    沈怡怡:【你说,程砚深是不是想在我身上得到点什么,还是想给我下什么迷魂药让我甘愿放弃并购利益?】

    抿着唇,她刚抬眼,正巧被红灯踩下刹车的程砚深捉到:“偷偷摸摸看我,又打什么坏心思呢?”

    “我才没有。”鼓着唇,沈洛怡很快反驳。

    感觉有坏心思的倒像是他。

    绿灯亮了,沈洛怡指了指红绿灯,提醒他开车。

    手指却无意间点到手机屏幕的哪里,秦舒窈刚刚发来的语音信息,散漫的声线透过扬声器传过,在空荡逼仄的车厢里流转,格外清晰。

    “什么!?”

    “你老公绝育了!?”

    空气仿佛停滞了几许。

    面皮迅速攀上热度,连眼尾都飘上红云,灼得她视线发烫。

    沈洛怡手忙脚乱地关掉手机,慌张地塞进包里,仿佛掩耳盗铃。

    她僵硬地将视线转到窗外,根本不敢去看程砚深的表情。

    “那个……”她声线带上几分哑,空调的凉风也吹不灭她面上的烫意,“不是……”

    好像也解释不了,秦舒窈的那句话已经将什么都说了。

    程砚深透过后视镜,看着她故作淡定的表情,甚至用手掌挡住了半边脸,想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薄唇缀着隐约的淡弧,神闲气定,嗓音闲适慵懒,染着几分调侃:“要我帮你纠正一下绝育和结扎之间的区别吗?”

    沈洛怡依然不转头,目光漂浮,掠过车窗外路边排排杨树:“倒也不用,我是知晓的。”

    大概是秦舒窈不太知晓。

    深呼一口气,面上的热度还未散去,沈洛怡清清嗓子,努力平顺嗓音,打破车厢内的尴尬:“程先生,我觉得女孩子之间的对话,还是少听为妙。”

    “指不定就听到些不该你听到的,为了你的身心健康,我建议你当做刚刚的对话没有听到。”

    说着些冠冕堂皇的话,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逻辑,至少沈洛怡觉得自己很理直气壮。

    强装的理直气壮。

    车子停在别墅车库,程砚深慢悠悠地解下安全带,眉骨微微抬起:“太太的意思是,你们的对话里,还有更激情、更刺激、更限制级的吗?”

    一点笑音藏在清雅的声线中:“倒是不知我在你们的对话里。竟然是这种有颜色的角色。”

    有颜色?

    沈洛怡面上的淡定再也装不下去,匆匆解了安全带下车,车门甩得震天响。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踩出清脆的踢踏声。

    在某些方面,她是跟程砚深讨不了任何便宜的。

    再待下去,大概就不止有颜色的角色,他们可能就要在车里上演有颜色的剧情了。

    谢芝芸的恢复情况比想象中要好很快,隔天医生反馈她的身体状态已经稳定,颅内出血量并不大,接下来只需要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

    眼见着这几天程砚深身形清减了许多,沈洛怡虽然日日都陪着一同去医院,但母子俩似乎没什么多余的话,几乎都是沈洛怡在热闹气氛。

    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李阿姨端上来炖了一下午的鸡汤,见程砚深已经上楼,手上的汤盅不知该不该放下,她不住地向沈洛怡使眼色。

    “我来吧。”沈洛怡到底是不忍,呼了口气,端起汤盅向楼上书房走去。

    这两天太忙,他们几乎没什么多余的交流。

    原本她也有些话想要对程砚深说的,明日似乎就是他约好去做结扎手术的日子了。

    她自己想了许多,几乎夜里她休息的时候程砚深才归家,也没有机会和他沟通。

    “你在忙吗?”沈洛怡敲门进屋,正瞧见程砚深坐在电脑前,正处理着堆积的公事。

    隐隐几分青紫印在眼下,他最近确实很累,每日她起床时,身侧的位置已经收拾整理好床铺,只残留着一点清雅的木调余香。

    “你要好好注意身体,程先生,若是累了就早点休息吧。”把汤盅往他面前推了推,“这是李阿姨炖了一下午的鸡汤,你多少喝一点。”

    很是关怀的态度。

    程砚深揉了揉眉心,往椅背上一靠,浅吁口气,看着面前的汤盅,却没动。

    “太太是想要了吗?”他们之间似乎也就只有床。事还有些牵连关系,沈洛怡突如其来的示好,让他只想到一个原因。

    轻描淡写的语气,几分疲色还漾在眉间:“太太,可能要暂时忍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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