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成了亡国皇室: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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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上这种笔,此笔也只在报社及寻常商户中流传,蜀地离得远,官员们倒是瞧了个新鲜。

    葛康已然疯癫,嘴里一直叫嚣着“烟”,根本听不进去孟繁的审问。

    “只要你认真回答,就会给你烟。”谢明灼循循善诱。

    葛康敏锐捕捉到“烟”这个字眼,忙不迭点头:“我说!我什么都说!”

    “烟瘾”让他丧失了理智,一问一个准。

    谢明灼冷静听审,余光不动声色观察在场官员。

    有惊讶者,有面无表情者,但更多的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们想不通葛康到底怎么了。

    审到最后,葛康已经掀掉了自己的老底,什么私卖官盐攫取巨利、色心大发强抢民女、买凶杀人排除异己,他全都招认了。

    可就是没有提及白总催的案子。

    孟繁问:“白总催是怎么死的?”

    “是强盗是强盗!”葛康几欲崩溃,“给我烟!给我烟!”

    “为什么他死后,你要继续折磨白沙村灶户?”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葛康喊得力竭,“烟,要烟,给我烟,求求了。”

    再问下去已无意义。

    “堵住他的嘴,派人严加看管。”谢明灼吩咐,“等大夫诊断之后再审,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皆摇首,答:“公主英明。”

    谢明灼没在意他们口不对心的恭维,叫来副使问询,是在何处寻到的葛康。

    副使老实回答,说出曹生财这个名字。

    高铨当即着人去白沙村缉拿曹生财。

    不久,徐青琅背着药箱,抵达营地。

    她站在营帐外听候,捏紧药箱的背带,腰背挺得笔直。

    真的要见到公主殿下了?进去后到底要怎么行礼啊?!

    第96章

    ◎禁品毒物◎

    营帐内外皆有兵丁把守。

    徐青琅头一次见到这等阵仗,心中直发麻,腿脚也不听使唤,软得不像话。

    忽然一人掀帘而出,柳眉杏眼,笑道:“徐大夫,进来吧。”

    是阿玉姐姐!

    这么说孟大人和姜姐姐也在这里?

    徐青琅一扫先前忐忑,满心期待随冯采玉入内,甫一踏入,就看到营帐主位坐着一位华服女子,正双目含笑望着自己。

    她再眼瞎,也能看出来那套衣裳贵不可言,当即拜倒在地。

    “民女徐青琅,叩见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孟大人竟然就是公主殿下!

    “起来吧。”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谢明灼就没免了她的礼,也假装不认识,“没想到白三口中的徐大夫,竟是位年轻姑娘。”

    姜晴适时附和:“徐大夫当真年少有为。”

    “民女医术尚浅,公主谬赞。”徐青琅压下心中激动,配合她们演戏。

    公主假扮力夫潜入盐场之事,只能限于少数心腹知晓。

    “徐大夫,”姜晴指向地上涕泪横流的葛康,“请你为他诊断。”

    徐青琅领命,起身行至葛康旁边,对方已然力竭,歪倒在地上,双目无神,口角疑似有涎水流出。

    她仔细观察、嗅闻眼鼻口手,探过脉搏后,斟酌片刻道:“民女若失言,还请公主恕罪。”

    “但说无妨。”

    “此人应当是吸食了过量的阿芙蓉,成瘾后无法得到满足,才导致如此情状。”

    孟繁大惊:“阿芙蓉乃朝廷严厉禁止之毒物,他身为朝廷命官,怎会……”

    一众官员皆惊骇异常,议论纷纷。

    “葛康此人胆大包天,死不足惜!”

    “私自种植、制造和交易阿芙蓉乃死罪,葛康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徐青琅肃目道:“他不久前刚抽过烟,若能拿到烟袋,诊断会更加准确。”

    身为医者,她对阿芙蓉并不陌生,过量吸食的患者,其狼狈癫狂的情状,早就深深刻在脑子里。

    朝廷严禁此物,是对百姓负责。

    谢明灼看了一眼姜晴,姜晴会意,出营帐后不久,高铨带人取来一支烟杆,是从曹生财住处寻到的。

    烟袋里还残留一些烟草。

    徐青琅用镊子扒拉观察,最终断定里面夹杂了阿芙蓉。

    “来人,带曹生财。”

    高铨却跪下请罪:“曹生财心虚逃跑,现已不知踪迹,微臣办事不力,请公主责罚。”

    “盐场就这么大,他能跑去哪里?”谢明灼眉头微蹙,“还不快叫人去找。”

    高铨:“微臣已派人去寻。”

    “此人狡猾,非你之过,起来吧。”谢明灼压下眉心郁气,转向其余官员,“诸位以为如何?”

    蜀官都是第一次见她,完全不了解她的脾性和手段,见状都以为她因嫌犯逃跑而乱了阵脚,心中不免轻视几分。

    刘兆逾尤甚。

    三议公主的名声肯定是吹出来的,还有什么当殿射杀猛虎,无非是那些媚上小人杜撰恭维,皇帝派公主来查案子,也只是为了镀金。

    到最后一定查不明白,随意找个替死鬼糊弄了事。

    这些念头在心里转了一圈,先前的怀疑和不安渐渐消散。

    还是蒋有信出列作为代表:“回禀公主,微臣以为,葛康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当黜其官位,判其死刑。”

    “我是问白总催灭门一案。”谢明灼似是有些为难,“白三指认葛康指使公门差役杀人,葛康却矢口否认此事,双方各执一词,该如何?”

    蒋有信不着痕迹看一眼刘兆逾,接受到示意,毫不犹豫丢掉弃子:“葛康吸食阿芙蓉,神智紊乱,其所言当不得数,且吸食之后,容易做出昏聩之举,白三指控其遣役灭门,应确有其事。”

    “不对,”孟繁缓声反驳,“若如蒋藩台所言,葛康是吸食阿芙蓉后做此疯癫之举,然衙署差役并未吸食,缘何穿着一身醒目的公服杀人?”

    “所谓上行下效,大使吸食,底下人效仿,并非稀罕之事。”

    “徐大夫,吸食阿芙蓉者与未吸食者,在清醒时可能分辨区别?”孟繁问。

    徐青琅颔首:“前者若已成瘾,身上必有一股酸臭之味。”

    “那就叫来大使署所有衙差,一一分辨。”孟繁说完转向谢明灼,等待吩咐。

    灭门是在深夜,白三等人只隐约看到差服样式,看不清人脸,故无法根据面容辨认。

    大使署的差服与其余衙门区别不大,只细微处有差异,也难以确定那些差役出自哪个衙署。

    故孟繁所言,旁人无从辩驳。

    谢明灼交待:“高铨,你去办,一个也不能少。”

    高铨领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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