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不负: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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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暂且托付给寿宁侯府,你觉得可行吗?”

    “你想找谢幼旻帮忙?”卫听澜皱了下眉, 摇头否定, “寿宁侯向来对朝堂之事能避则避, 细作之事涉及朔西与瓦丹, 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趟这浑水。”

    祝予怀斟酌地说:“侯爷只是无心权势, 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朝中若真有人与瓦丹勾结、欲陷谢家于不义,事涉己身,侯爷不会坐视不理。”

    卫听澜有些犹豫。他对寿宁侯倒没什么恶感,只是这么个善于明哲保身、事不关己便袖手不理的富贵闲人, 到底也让人提不起太多好感。

    但倘若寿宁侯府被牵连在内,谢安道未必还会无动于衷。此时求助,的确是个稳妥的法子。

    卫听澜略有动摇:“不过光凭一封密信, 也不能保证你我的猜测全然无差。寿宁侯会听信我们的一面之词吗?”

    “你若同意,我会向侯爷陈明利害。虽说还没有十全的证据, 但防患于未然总不会错。”

    祝予怀说着,又微叹了一声,“幼旻与我多年挚友,一想到有人要诬陷暗害他,我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卫听澜坐在床上,手指不由自主地抠起了身下褥子:“你与他不是才刚重逢,怎就‘多年挚友’了。”

    这重点抓得古怪,祝予怀笑了:“虽多年未见,但幼旻与我常年书信来往,不曾间断。笔墨之谊,也是情谊。”

    卫听澜闷闷道:“噢。”

    平辈之间多称字,唯有在极其相熟的情况下才会相互称名。笔墨传情十余年,也难怪谢大傻子一口一个“阿怀”叫得那么亲热。

    祝予怀看他垂着头一个劲地抠褥子,整个人还往外滋滋冒着愁苦的气息,十分不解。

    “可是养病太无聊了?”祝予怀善解人意地拍拍他,“无碍,我这几日写了些有意思的东西,给你解闷用。”

    眼看着他伸手又往袖子里掏,一种熟悉的不详预感涌上心头。

    “这是我新拟的策问试题。”祝予怀当着他的面展开厚厚一卷纸张,“我看你对孔明锁兴致缺缺,想来是更喜欢成熟一些的消遣法子?”

    卫听澜:……

    现在说他爱惨了孔明锁还来得及吗?

    在祝予怀殷切的目光中,卫听澜双手微抖,接过那千斤重的礼物:“这是九隅兄的心血,我自然是喜欢的。”

    祝予怀矜持地点头。

    半日后,祝予怀向高邈也辞了行,脚步轻快地踏上回家的马车。

    卫听澜则望着桌上那叠催命的试题久久不能平静。

    他虽然没大碍了,但还得闭门不出,装模作样地再养一段时间。

    在他闭门养伤的这几日里,有关图南山刺客的流言已经慢慢淡了下去。城中贴出了布告抚定民心,隐去了车夫故意驾车撞人一节,只含糊地说朔西军将的马匹受惊失控,出了些小意外,并无人死亡。

    但卫府遇袭走水,还抬出了十几具烧焦的尸体,这事坊间巷尾很是议论了一阵。

    有说是奸人嫉妒卫家的战功,故意给初到京城的卫小郎君一个下马威的;有说朝廷剿匪没剿干净,漏网之鱼寻上门报复的;甚至还有说卫小郎君跟江湖黑恶帮派结怨,被千里追杀到京城的……

    无论在哪种传闻中,卫听澜都显得格外倒霉。

    毕竟是个十五岁斩敌将的传奇角色,如今遭人暗算重伤在床,百姓们窃窃私语之间,多带了些同情和惋惜。

    外头捕风捉影的猜测越传越凄惨,蛰居在家的卫听澜听见这些风声,却半点都没觉得夸大其词——他现在,是真的很凄惨。

    别说解闷了,只要看一眼祝予怀给的试题,他就很想跳水塘子里自闭。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卫听澜趴在桌案上绞尽脑汁地揪着笔,在心中哀嚎。

    然而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就比如此刻。

    “小郎君小郎君,”侯跃扬着块破布兴冲冲地闯了进来,“那个叫武忠的刺客果然招了!”

    卫听澜被打断了思路,从一堆废稿纸中抬起昏沉的脑袋,正对上眼前刷拉展开的破布。

    赫然是一张声泪俱下的血书。

    “拿远些。”卫听澜嫌弃地后仰,“招就招,他搞这么矫情做什么?”

    “吓得呗。”侯跃嘿嘿一笑,往后稍了稍,“还是小郎君这招好使,兵不血刃就给他吓破胆了。”

    卫听澜隔着点距离,一目十行地扫着血书的内容,不以为然地呵笑:“你真觉得,瓦丹会养这样胆小怕死的细作?”

    侯跃闻言一愣,看向血书的目光不禁带了些犹疑:“您的意思是,他是佯装惧怕,拿假话诓骗我们?”

    卫听澜没答,视线定在血书一处。

    武忠提到,袭击高邈的那名车夫,真名为铁穆尔,而此人在大烨使用的假身份,正是秦宛的夫君。

    这个铁穆尔……

    卫听澜的目光凝重起来:“侯跃,明日之事可筹备妥当了?”

    他这几日一直和祝予怀书信来往,计划转移秦宛母子的事,明日正是他们约定好的时间。

    “训哥都安排好了。”侯跃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您可是还有别的吩咐?”

    卫听澜点了点血书:“左骁卫怕是会顺着铁穆尔的假身份,查到秦夫人身上。近日城中可有张贴出她和小羿的画像?”

    侯跃回想片刻:“目前还没有。”

    卫听澜沉思了一会儿:“你先去忙吧。记得吊着武忠的命,别真把他饿死了。”

    侯跃告退后,卫听澜盯着被搁在案角的血书,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他蹙眉许久,最终丢下快被揪秃的毛笔,起身到里屋翻箱倒柜了一阵,从朔西带来的行囊中翻出件东西来。

    是一张丑得别致的鹰面具。

    *

    翌日早晨,侯跃驱着马车从卫府侧门驶出,经过几道无人的巷子,刚要出巷口,恰好遇上一辆侧向行来的青帷马车。

    两车同时停了下来,侯跃客气地冲对面抬了下手,示意对方先走。双方谦让了几句,不多时便错身而过,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驶离。

    无人注意到那短暂的停顿间,有一大一小两道不起眼的身影从侯跃身后下了车,转移到了青帷马车上。

    早市熙来攘往,侯跃驾车在主街上行驶了没多久,慢吞吞地转弯拐入一条偏僻胡同。热闹的人声渐远,唯余车轮碾过不平地面的声响,更显得这路幽静森然。

    侯跃行到中途,单手把着缰绳,持马鞭的那只手缓缓后移。

    在他摸到刀柄的一瞬间,一支冷箭自暗处骤然发出,疾声而来。

    侯跃猛一仰身,以刀鞘打偏了凌厉的箭锋,喝道:“滚出来!”

    回答他的是周遭更密集的箭雨。

    侯跃被逼得翻身滚下了车,受到惊吓的马拖着车往前奔去。而趁此时机,前方有一道黑影飞掠而下,竟是举刀直冲着马车杀去!

    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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