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不负: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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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只在顷刻之间。

    那黑影落在车舆前,还未站稳,就有一道杀意凌厉的刀光先一步从车内袭出。黑衣人的眼睛蓦地睁大,为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一刀,硬生生将攻势收了回来。

    扬起的车帘下露出于思训映着寒光的脸,黑衣人顷刻便意识到了什么,高喊道:“中计了!撤!”

    马车剧烈一晃,于思训倾身攻去,那人竟也顾不上举刀抵挡,拼力扬手挥出一把细雾般的沙尘,一个翻身跳下了车。

    侯跃在后急喊:“训哥当心!”

    于思训被沙尘迷了视线,但也察觉到马车已经偏离了主道。他当机立断,从车行相反的方向跃了下去。

    马车侧面撞上墙壁,车轮陷折,终于停了下来。

    于思训落在尘土中,难耐地咳了几下。沙尘散去,黑衣人已不见了踪影。

    侯跃赶到近前,墙沿上也跳下几个持刀的将士,着急忙慌地朝他跑来:“训哥!”

    于思训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有抓到活口?”

    “就差一点。”将士们遗憾得拍腿咬牙,“那几个躲着放冷箭的,真够贼的!窜得比兔子还快!”

    侯跃伸手扶他:“训哥,咱们要追吗?”

    于思训忍着眼睛的刺痛,攥紧剑柄直起身:“泥鱼入海,怕是追不上了。”

    侯跃惋惜地唉了一声:“也罢,好在多少拖延了时间。”

    另一头的闹市上,青帷马车往另一个方向缓慢地行进着。

    驭车的年轻人戴着顶小帽,一身粗朴低调的打扮,正是乔装过的易鸣。

    辰时刚过,闹市上的人愈发多了起来。易鸣谨慎地扫视着拥挤的人群,忽然瞥见百货摊后面探出个搭满了米袋的板车,像是要横穿街道。

    他稍稍收紧了缰绳,放慢速度准备让那板车先过去。谁知一眨眼间,那板车突然转了方向,径直朝他们的马车正面冲来。

    易鸣惊得头皮一炸,几乎跳起来用力勒紧缰绳:“疯了不成!”

    马匹嘶鸣起来,行人惊叫着纷纷往后躲避,推板车的汉子却像听不见似的只顾垂头往前冲。

    千钧一发之际,隐藏在人群中的焦奕正要出手,忽有两道更迅疾的人影先他一步飞身而出,一左一右截住了那汉子的车把。

    靠后的那人抬脚就踹在推车汉子的腰上,直把人踹得翻滚出几步远。

    车上的米袋子因着惯性扑啦啦地全翻到了地上。易鸣出了一身冷汗,堪堪控住了车,惊疑不定地抬头看去。

    止住这场灾祸的两个人,一个穿着黛色深衣,博带佩玉,像个文士;踹人的那个戴着奇怪的鹰面具,背上背着一把缠裹严实的剑。

    易鸣按下狂跳的心,并手道:“多谢二位义士相救。”

    文士泰然回身:“小兄弟客气。”

    那遮了面容的年轻剑客却未看他,只目光冷然地审视着文士:“是你。”

    文士意外地打量了他几眼,视线扫过他背上的剑囊时,微蹙的眉慢慢舒展开了:“不错,是我。”

    剑客声音更沉:“你有何图谋?”

    文士立即作深沉状:“助人为乐,谈何图谋?身为二公子的清客,理当日行一善,匡扶正义。”

    剑客:“……”

    这仿佛刻意排练过的神态和语气,不知为何叫人止不住地想抠地。

    “都让开!堵着做什么?”

    人群后突然传来呵斥声,一队持矛戴盔的巡逻兵推搡着拨开了人群。文士与剑客张望一眼,也随着人潮暂退到一旁。

    为首的卒卫长看到地上痛呼叫唤的汉子,皱眉道:“怎么回事?马车把人给撞了?”

    易鸣对这上来就颠倒黑白的责问有些不快,下车禀道:“大人明鉴,是这人推着货先不管不顾地往马车前撞,并非我们驱车撞人。在场之人皆可作证。”

    “不是,不是!”地上的汉子嚎叫起来,指着易鸣道,“是他要杀我!我看到了车里的人,他就要杀我灭口!”

    易鸣一怔,气急骂道:“你怎能含血喷人!”

    汉子惧怕地一缩,抱头喃喃:“我看到了,我就是看到了……车上藏的是官府缉拿的要犯!”

    这话一出,围观者都退了几步,惊惶又好奇地向易鸣身后的车舆望去。兵卒们的神情也一肃,抬起手中兵器喝问:“车里是什么人?”

    那矛头几乎要戳到易鸣脸上,他忍了又忍:“车内是我家公子。此人满嘴疯言,大人……”

    卒卫长见他衣衫粗简,马车也俭朴寻常,语气不耐烦了几分:“管你什么公子,让车里的人都下来!”

    他说着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士卒拥上前,竟是要强行掀帘抓人的模样。

    “欺人太甚!”一旁那戴面具的剑客低骂了一句,攥紧了拳要上前,却被文士先一步拦了去路。

    “大人此举不妥吧?”文士振袖提声,“仅依他人一面之词,就要当街拿人,天子脚下,没王法了吗?”

    卒卫长一眼瞪去,叱道:“皇城营办事,岂容你指手画脚?再妨碍公务,当心连你一并惩处!”

    气氛僵持之间,久无动静的马车内忽然传出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哟,皇城营可真威风啊。”

    笑声中尽是嘲讽之意,士卒们互相看看,迟疑不决地停了下来。

    卒卫长面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谁在那儿拿腔作调?还不快滚出来!”

    车中人笑意更甚,垂着的车帘随之扬起一角。

    青帷半掩下的锦衣金绣繁丽,与俭朴的车驾格格不入。

    谢幼旻露出脸来,悠然道:“这么着急,是想邀我出来给你鼓掌喝彩吗?”

    第058章 诱饵

    士卒们的面色霎时变得十分古怪。

    没人不认得谢幼旻——这从小浑到大的京都霸王, 连地痞流氓见着他都远远绕道走,跟他杠上准没好事。

    “怎么都站着了?”谢幼旻走下车来,“不是要拿我这个朝廷要犯么, 动手啊。”

    卒卫长勉强道:“世子说笑了,您自然不是……”

    “噢, 那谁是?车里的人吗?”谢幼旻侧目看他, “这马车的主人是我的至交好友。看你们这架势, 是觉得我与疑犯勾结来往、包藏祸心?”

    他说着走近了些许, 似笑非笑道:“你敢不敢过去掀开车帘,看看里头坐着的人是谁?”

    卒卫长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是得了上头临时给的命令,特地来此搜捕逃犯的,因此一听那汉子的指控,就先入为主地认定马车有问题。

    可事情的发展显然不太对劲。

    能与寿宁侯世子同乘一车,甚至还把这祖宗打发出来亲自料理外头的事, 想也知道车中人的身份非富即贵。看这马车如此朴实低调, 车中人又始终不曾出声, 大约是不便显露身份……

    难道是太子微服出巡?

    骤然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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