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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杀死那个黑莲花皇子》 20-30(第19/35页)
继续赶路。”
他解开乌骓马的缰绳,拍了一下马背,让乌骓马小跑去不远处的小溪边喝水。而后他靠在树下,翻出一个盛满水的囊,扯开上面的搭扣,递给云渺。
云渺接过来,乖乖喝水。谢止渊仍然望着那片沙地,似乎在思考什么。
紧接着,他的眸光微动了一下。
“怎么了?”云渺眨了一下眼睛。
话音未落,树下的少年忽地把她按进怀里,翻过身倒在草丛里,一只手轻轻托住她的脑袋,把她整个人都护在自己的身下。
“被人跟踪了。”他轻声说。
对面的林间传来厉声高喝。
云渺站在原地没有回答,也不敢动弹。
坐在床边的女孩小声叨叨,“君子不趁人之危。”
面对着一个昏睡的少年,她实在也不敢动刀子。
这次就放过他好了。哗哗的晚风吹过,遍地都是尸骸。戴斗笠的人欠身从面前的一具山匪尸体上抽出长刀,背后的少年坐在树下,披着一件氅衣,歪着头看他,干净的眼神里透着好奇。
这时候他看起来真的像个乖巧的孩子,裹在这件厚厚的氅衣里,额头上缠着白布条,双手腕的伤口都还在渗着血,仿佛出去打架后被大人领回来的小学生,又好像什么被收养的受伤的幼兽。
从最初那种漠然的状态里苏醒过来,又卸去了一层乖巧礼貌的伪装,这个少年真正的眼神其实很灵动,眼瞳如同琥珀般剔透,有一种涉世未深的天真,却又像小野兽般透着一丝狡黠。
“你怎么知道我是官府的通缉犯?”戴斗笠的人不回头,淡淡地问。
“你带着刀,是个江湖侠客,可是身上没有通关行牒。”少年干净的声线回答,“你没有可以去的地方,所以只能躲在官府管不到的山间。”
“很聪明的孩子。”戴斗笠的人说,回头看他,“你是贵族出身的小孩,为什么出现在百鬼坊那种地方?”
“我想死。”少年毫不避讳地回答,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不正常的事,“可是没有死掉。”
“所以你想找个人杀你?”戴斗笠的人叹了口气,“假如你真的想死,找把刀在自己的心脏上捅进去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找个人杀你?”
“我做不到。”少年低声说。云渺极轻地眨了下眼。
眼神里透出些许惊讶与困惑,她迟疑着,以柔软的指腹按在他锁骨下方的那瓣花上,然后,轻轻地,压下去。
花瓣在她的指下泛起一抹异样的绯红。
与此同时,昏睡中的少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纤密而浓长的眼睫轻颤着,连眼尾都隐约变得微微湿漉,仿佛沾上一点雨落清晨后的露水。
被他这样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云渺来不及想其它的事,慌乱地扶住他倾倒下来的身体,双掌从他的衣袍上摸到一把温热的血。
她咬紧牙,环抱着他的身体,再次让他靠在洞壁边,然后忍着看见血和伤口的眩晕感,伸手把他身上的止血带全部拆开,仔仔细细地重新包扎了一遍。
一层一层沾着血的布带解开来,胡乱地叠起来搁在手边,整个洞穴里顿时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
除了胸口最深的那道剑伤,这个少年身上还有很多程度不同的伤口。他刚才不应该那样乱动的。那些动作导致大小伤口都渗出血来,把他穿在里面的那件雪白衬袍染成了和外面的深红色大袖袍一样极烈的颜色。
也许是因为闻到血腥气,也许是担心主人的安危,乌骓马在洞穴外不安地刨着蹄子。
在这样的山野间,传出来血的气味实在太过危险。云渺把谢止渊身上的伤口包扎好以后,从自己的荷包里翻出混着麝香和黄柏的药粉,撒在洞口,驱散了里面的血腥气。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倚靠在洞壁边的少年微微歪着头,已经睡得很安静。
微弱的火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像在白瓷镀上一层淡淡的暖色的釉,有种令人不忍打破的静谧与易碎感。
她坐在他身边,伸出手,捏了一下他垂落的指尖,注意到他的手指冰凉得像雪,又摸了摸他苍白的额头,却发觉他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他开始发高烧了。云渺在小巷深处等了许久,外面一片安静,只有屋檐下一阵铁马叮咚在响。
就在她想要探出去看一眼的时候,“嗒”一声,背后的少年轻轻落在地上,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解决了。”耳边传来少年清冽如碎玉的嗓音,“走吧。可以进去了。”
“别动。”她扯一下他的袖子。
“我没杀人。”少年的神情无辜又天真。
云渺轻哼一声,揭开他捂住自己的手,转过身,在他的面前踮起脚,攥着他的衣角把他拉近了,鼻尖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衣襟,在少年干净如新雪的气息里闻到一丝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有血的味道。”她以手指轻轻点一下他的心口。
“那是我的血。”他面不改色地回答,“我受了伤。”
云渺还要再说什么,再次被捂住眼睛抱起来。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被轻轻放下来,站在一个狭窄的小巷里,睁开眼睛,眼前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大群人。
倒了一地的是那些佩刀的侍卫。他们都被刀柄敲晕了用一根麻绳乱糟糟地捆成一串,个个都是伤痕累累而且奄奄一息的模样。这些人确实没死不过也就只剩一口气了。
“居然真的没杀。”云渺小声喃喃,只看了一眼就被重新捂住眼睛,没能完全看清那些人身上的伤势。
“我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坏蛋么?”面具下的少年极无辜地眨一下眼,纤而密的眼睫扑闪一下,忽地又轻笑起来,自顾自地点头,“我确实是。”
云渺十分不高兴地戳了一下他的心口:“所以我最讨厌你!”
他被戳得轻咳一声,却笑起来,再次把她抱起来,足尖点地,旋身离开了这里。
那种叫做荼蘼香的毒会让他深夜时分剧痛和失温,但是身上的金创伤又会导致他高烧不退,这种冷热交错的现象云渺很早以前就见过一次了,那一次他受了伤在清晨时分昏睡在她的床上。
这是一个命悬一线的夜晚。斗笠下的少年仰着脸回答,稚嫩干净的声线一板一眼,机械一样复述别人的话,“他们说要宰了我去做下酒菜,还要杀了你去报官拿赏金。”
似乎觉得少年这种单调没有起伏的声线打报告有些好笑,白衣男人仿佛忍不住几乎要露出微微的笑意,却又及时止住了笑意。
“谁教你这种杀人的方式?”他继续问,“每杀一个人就报一个数,什么人教你这种做法?”
“是师父。”少年歪着头,天真的语气说着残忍的话,“要把目之所及的人全部杀掉,一个接一个数下去的话,就不会漏掉任何一个目标。”
“否则的话,”他认真地说,“就会挨打。”
面前的白衣男人静了下,转过身,轻声自语:“真想好好教教你可惜我没有时间了。”
淅沥的雨水中,白衣男人在河畔走过,身后跟着头顶斗笠的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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