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陛下火葬场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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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醒着的时候,不是同他说过,让他不必这般不分昼夜地守在自己这里么?

    他就算是没日没夜地守在她这儿,也不能让她的病就这么立刻好起来,除了反复折磨他自己的身子外,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衔霜心中这么想着,也蹙着眉抬步走上了前,想要劝他回寝殿好好歇息,别再在她这里继续硬熬下去了。

    只是这一回,却不知何故,与先前在洛山时并不相同。

    先前在洛山的时候,霍则衍似乎还是能看见她的,不仅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她的方向所在,甚至还能准确无误地抚上她的面庞。

    可是眼下,他却好像看不见她了。

    她在他身侧慢慢坐下,伸出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见他看起来丝毫没有什么反应,她忍不住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又有些心虚地触碰了一下他的手,而后又飞快地移开。

    但这个人却仍是一动不动,像是一点也看不见自己似的。

    看来,霍则衍这回,竟是真的看不到她。

    衔霜安静了下来,却见自己身侧的那个人忽而有了动作。

    难不成他又能看见自己了?

    她一惊,正盘算着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又该怎么劝他回去歇息时,他却只是拿起了榻旁案上的木梳,开始为躺在榻上的那个自己梳弄头发。

    不过也是。

    衔霜颇有些许无可奈何地在心底叹了口气,霍则衍现下眼中的,所能看见的,似乎也只有昏睡在病榻上的那个自己了。

    看着霍则衍动作温柔地为那个自己梳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温暖着她的面颊,看着他目不交睫地深深看着她……

    而她坐在一旁,心中种种情绪交错相杂,也缓缓合上了眼眸,竟有些不想,也不忍再以当下这个旁观者的视角,继续看下去。

    感受到一滴温热的液体,毫无征兆地滴落在自己的脸上时,她下意识地想要睁开眼,也抬起手,去摸自己的面颊。

    可却不知怎地,非但好好的手竟忽然间抬不起来了,就连眼睛一时间也睁不开来。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衔霜能感觉得到,自己似是躺在一张很是熟悉的,柔软的榻上,可全身上下却像是被什么给禁锢了似的,竟是全然动弹不得。

    她想要努力地睁开眼,去看看这一时半会究竟发生了什么,眼睑却似有千斤重,不论怎么做也睁不开。

    难道,是自己现下漂泊着的灵魂,和病榻上昏迷不醒着的那具躯体,一瞬间竟合二为一了不成?

    她在心中胡乱猜测着,却忽而感觉到,熟悉的温暖触感抚在了自己的面庞上,轻轻地拭去了落在自己脸上的那滴液体。

    霍则衍,他这是……

    衔霜怔然了须臾,而后才慢慢地反应了过来。

    所以,方才的那滴温热液体,原来竟是一滴泪么?

    这么多年以来,这还是她头一回“见”到霍则衍的泪水。

    在她过往的印象中,他对于眼泪这种无用又显得无能的东西,向来都是不屑一顾,极为看轻的。

    她也还记得,自己从前,因着他受伤而忍不住掉眼泪时,他面上不加掩饰的,嫌弃而又厌烦的神情。

    她知道,在霍则衍的眼里,眼泪或许是弱者之标,也是不堪一击,软弱无能的象征。

    而他的性子,却是一贯来的骄傲又要强,即使处境再艰难绝望,心中再痛苦悲怆,他似乎也从来不会轻易掉下一滴眼泪。

    这样的一个人,如今竟也会落泪么?

    因为她?

    即便闭着双眼,什么也看不见,可她似乎,也能够隐隐察觉到那人的无措与痛苦。

    别哭了……

    衔霜忽然很想睁开眼,从榻上坐起身子,对那人说。

    但事实上,她却是怎么也动不了,又怎么可能,能开得了这个口。

    又过了许久,她能感觉得到,霍则衍的情绪似是终于慢慢平稳了下来。

    她亦能感受到,他似乎俯下了身子,想要同自己说些什么。

    却又像是害怕声音太大,会打扰到自己的安寝一般,将声音放得很低,几乎是附在自己的耳畔,同自己轻言细语。

    “衔霜,我说过,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知道,我从前,让你等了太久。”

    “但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

    衔霜阖着眼眸,安安静静地听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语。

    只是听到霍则衍末了,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时,她的心绪却莫名有些不稳了起来。

    再等等他……

    什么叫作“再等等他”?

    为什么要她“再等等他”?

    霍则衍这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还未想明白他这话中背后隐含的意思,就感觉到他似是已经从自己的榻前慢慢站起了身子。

    他是不是要走了?

    他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兴许是因着霍则衍适才最后的那句话,说得实在太像诀别之语。

    衔霜心中,竟隐隐生出了些许不安,也在恍恍惚惚间,生出了些许自己此生都不会再见到他的错觉。

    听着他提步离开的声音,她心里的那股不好的预感,开始在整个心中慢慢散开,不断扩大。

    霍则衍这究竟是要去哪里?竟同自己作了这样的诀别之语。

    可是,就算是诀别,也不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诀别。

    最后只给她留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这算是什么?

    他得同她把话说得明白。

    衔霜几乎本能地就想要睁开眼,想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坐起身子,将他拦住,让他在离开前,至少把话说得更清楚些。

    好在这一回,她终于费力地睁开了眼,从榻上猛然坐了起来。

    可她眼前,却不再是兰溪苑的寝房,更不再是洛山,而是一片极为寂静的黑暗。

    盯着这片黑暗望了许久,衔霜才慢慢地回过了神,意识过来眼下所处的这个地方,正是她就寝的客房。

    她这是又回来了?

    看着自己身上的寝衣,和榻下搁置的棉履时,她摇了摇头。

    不,不是回来,她应当,压根就没离开过这间客房。

    难不成,将才在洛山,在兰溪苑所发生的那一切,竟都只是她一个人做的一场梦么?

    衔霜怔怔地想着,忽然下意识地伸手摸向了自己的面颊。

    摸到脸上温热的湿润液体时,她心中似是并不意外,手却还是微微顿了一下。

    她一时间,竟也有些分不清楚,这究竟是她自己在梦中流的泪,还是霍则衍适才落在她脸上的那滴泪。

    自己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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