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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和离后的第五年》 20-30(第11/21页)
百姓们虽听不懂那些文绉绉的话,却知道叶娘子这是在为他们仗义执言冒犯公主,心中无不感叹佩服。
而嘉柔公主的脸色则一阵红一阵白,清楚自己失言,她是个在宫外作威作福惯了的人,此刻也不得不先示意还跪着的百姓免礼。
而叶采薇也缓缓站了起来,不卑不亢解释:
“至于犬子,有劳公主牵挂——”
“臣容津岸携犬子叶琛参见公主。”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清润舒朗,与说话之人长身玉立的翩然形象完美契合,容津岸带着叶琛,不仅自己行礼,叶琛的礼数也十分周全,落落大方,完全没有第一次面对君上的拘谨和局促。
父子俩还长了一样的脸。
“臣僭越,驸马爷当年曾对臣慷慨馈赠,臣一直未有机会登门拜谢。今日巧遇公主,万望公主雅量、代臣向驸马爷转达。”容津岸拱手道。
馈赠?
嘉柔公主苍白的脸上爬满疑惑。
但旋即,她想起来了。
在容津岸刚刚被三皇子拉拢的时候,驸马曾茂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给容津岸赠送了几名绝色美姬和一些罕见的闺房用品,那几名美姬很快被容津岸原封不动退回,但那些闺房用品,却并没有一并退回,不知所踪,再无人提起。
这几年,容津岸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如今叶采薇回来了,他却故意提起当年的送礼一事,所隐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嘉柔公主气得发抖。见雁依照着叶采薇的嘱咐,来到了京城的另一头。
那是一间耗不起眼的当铺,在暮色中更显颓败,她掀帘入内,与高高柜台里侧的朝奉对过暗号之后,对方带她穿过柜台,将她引入院落,最终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暗室中落座。
纸笔皆已备好,她不可以面见容文乐,只能通过简短的信件将发生的事尽量说明。
好在见雁有这个本事。
信顺利送出之后,她便被关在了这间暗室中,不知什么时候能再离开,甚至不知有没有命活着离开。
入夜之前,容文乐收到了那张纸。
他待的地方是一间三层高的小楼楼顶,这两年来,每一次容津岸秘密入宫,都要在此周转,容津岸把常服换作官袍,容文乐也留在原地,哪里都不能去。
这是两年来第一次有人给他送信,一打开,他认得是见雁的笔迹。
……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幸好他家大人提前告知了叶娘子联络的方法。
房门又被打开,一位穿着紫金大袍的男子缓缓踱步入内。
早就是做爷爷年纪的人,脸上却没有丁点的胡须,手持的拂尘由象牙和黄花梨木制成,他的面容是和蔼的暖,上挑的眼尾,却分明是不经意流露的高傲和凉薄。
司礼监秉笔太监施全,每次容津岸秘密入宫都是他当值,这个时候过来,便表示今晚容津岸会留在宫中。
皮靴坚硬的鞋头甫一停顿,容文乐先“噗通”跪了下去,五体投地:
“求施公公成全,请务必向我家大人带信。”
然后,他一面磕头,一面将叶琛走失一事尽数告知。
但施全一动不动,连拂尘的马尾都并未有半丝震颤,仿佛容文乐只是在讲走丢的一只猫儿:
“容大人之子?倒是有所耳闻。”
司礼监和内阁一样都是离天子最近的权力中枢,容津岸与儿子当街相认那场大戏,身为秉笔大太监,施全又怎能不知?
上次容津岸秘密入宫时先请了御医来诊治,那个时候,消息灵通的施全,便已经恭喜过他了。
而施全此刻轻飘飘的态度显然是拒绝的意思,容文乐长跪不起,声泪俱下:
“我家大人只有这一个孩子,血脉相连——”
“既然容大人与孟大人交好,”但施全却打断了他,拂尘不动,冷淡的口吻,
“小公子走失,大理寺和顺天府都会出手,又何必大费周章,通知在陛下身边的容大人?”
这些东西容文乐当然想得到,但他考虑更明确的事,是这次叶琛的失踪,极有可能背后很不寻常。
如果……大理寺和顺天府之中有人被提前“打了招呼”,怠慢了此事,又该如何?
何况若背后真不寻常,那便只有在嘉泰帝面前说得上话的容津岸出面,才有可能平安迎回叶琛。
叶琛只有一个,容文乐不可以赌。
“我家大人等了五年才与小公子重逢,视他为珍宝,如今却是一眨眼便不见了,若、若他一直蒙在鼓里,但凡此番小公子出了半点意外,小的、小的担心……还请施公公,成全我家大人一片拳拳爱子的慈父之心!”
容文乐不断磕着头,绞尽脑汁想出这辈子所有能说的好话,
“小的给施公公当牛做马,报答施公公的恩情!”
“宫中十万内臣,容小哥你是容大人心腹,咱家可不敢夺爱。”施全这才甩了甩拂尘,
“既然此事已经惊动了大理寺和顺天府,容大人在陛下身边,想必也很快会得到消息,你根本无须这样。”
但这些全都是糊弄外人的废话,禁廷禁廷,不仅仅是禁人,像容津岸这样被召入宫中伴驾的,传到他们耳中的消息,自然已经经过了重重筛选。
宦官乃是天子家奴,施全又是嘉泰帝的“大伴”,几十年来都只忠于嘉泰帝一人。在他的眼里,没有比嘉泰帝的利益更重要的事,带个消息虽然只是顺嘴的事,然而消息的内容却会彻底扰乱容津岸,只要影响到嘉泰帝,施全便不会同意。
他懒得在此浪费时间,不顾容文乐将头嗑出了血,提袍便走。
明明当年,她和叶采薇一样,都是一厢情愿追求容津岸的人,为什么叶采薇可以做到?
自己虽然早已嫁给曾茂祖,但她对容津岸多年的执念不变,就这样被一而再再而三地碾碎,她堂堂公主,竟然处处输给一个罪臣之女,还输得一败涂地!
“公主,您与驸马都是识时通变之人,未来的日子还长,”容津岸又不紧不慢道,“能够安享荣华,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嘉柔公主彻底僵住。
而她的字迹并不是常见的娟秀婉约,容津岸不提作者是谁,国子监的人不知情,反倒能得到最真实的评价。
这一点,在她下马车对容津岸表明的时候,并未得到他半点疑问,反而是自然颔首应诺,她多少是放心的。
叶采薇就站在国子监大门的门口,在父子两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野之后,走下了国子监宽阔气派大门的台阶。
京城很大,即便她从两岁起便在京城生活,也并非对这城中的每一个角落都熟悉。这次回来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却是一次都没有来国子监这边转过,大约是相关的回忆并不美好,也没什么心思重塑。
但现在,望着人来人往的街市,叶采薇的心境疏阔了许多。
然后,她就想起了叶琛在下车之前悄悄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阿娘,其实阿爹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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