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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和离后的第五年》 30-40(第10/31页)
在江南盛行起来了啊,都要给叶采薇去信一封,并附上些礼馈。
前世,温无绪的确是找到了容津岸需要的冰缣石。
不过,此时的信还在路上,而且不是给叶采薇,是直接写给容津岸的。
叶采薇的说法纰漏太大,不久就会被戳破。
但容津岸急需冰缣石铸剑,只有温无绪的消息才能确保他一定会去济世堂走一趟。
叶采薇一时半会儿也没别的什么好主意,只得出此下策了。
只要温无象还活着,解沈渊的沉疴之毒就不在话下。
届时,叶采薇再找机会“碰巧”发现沈渊的身份,助他重登高位,退婚说不定就有眉目了。
“还有,”容津岸点点头,不等他开口,叶采薇又道:“阿忱,你与须弥公主已有婚约,不适合再孤身约见别的女子了。”
“以后,我们便不要再私下会面了吧。”
这是今世重逢后,她第一次唤他的表字。
两日未睡,叶采薇的神经被扯着般突突地疼。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这两句话说得飞快,好像再晚一些,就再也说不出口似的。
自己应该只是因为前世的事在害怕容津岸吧……她心想。
话落,周遭的空气一瞬凝结。
叶采薇感到脖颈重逾百均,头也不敢抬,眼帘也不敢抬。
但最终,还是克服了畏惧,视线一点点逡巡向上。
容津岸的指骨捏得泛白。
下颌紧绷,嘴唇抿成一线……再往上,一双眼却像是盛着一盏摔碎前的琉璃灯火般,不停有水光似的莹亮在摇漾、飘忽。
不可置信。
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
霎时,叶采薇胸口一窒。
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揝起,从空中狠狠掼了下来,拼命想伸出手抓住什么。
却什么都抓不住。
两人相顾无言。
良久,容津岸再次颔首,咬牙吐出一字道:“好。”
叶采薇心中五味陈杂,默默垂下头,捧起手中东西递了出去。
等来的却是教人吃痛的一撞。
容津岸凶戾地将夜明珠往她怀里一推,仿佛气都要喘不匀了,“纵然我有婚约在身,难道你便要与我撇清关系了么?这点东西都要推拒?”
叶采薇很想应是。
真要叫她来说,她今日都不愿见容津岸!宁可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可叶采薇到底没有实话实说的勇气。
“谢谢你,阿忱。等瘖谷的禁闭结束,我会差人还你的。”她见容津岸气得狠了,便揣宝贝似的揣牢了夜明珠,一板一眼道。
可奇怪的是,容津岸似乎更气了。
睫影落在脸上,细颤颤寒翳翳的,仿佛寒冬腊月里,雪粒拍打暮窗时划过的道道流影。
走的时候,都没顾得上与叶采薇道别。
叶采薇自知失言,但同以往的无数次一般,她想不通自己是失言在哪儿了。
不过,想不通便不想了。
还有堆如小山的麻烦等着她去苦恼呢。
首先,由于她挑起的比三朝,夏琬琰被害得失颜,作为斋长的沈沁被害得失职,可想而知,秋期开学后,会是怎样鸡飞狗跳的日子。
骆华岑等一众博士更是不会轻拿轻放,势必要将她请过去“谈心”,再杀一儆百,以防别的斋生效仿。
其次,她不仅要好好琢磨一下,怎么能天衣无缝地卖沈渊一个人情,还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躲得即将入学峣峣阙的须弥公主远远的呢。
上京城里,至今没有人知道叶采薇与容津岸是旧识!哪怕许明姌、许晓泊亦然。
虽说叶采薇问心无愧。
但在生死存亡之际,她与容津岸的确有过逾矩行为。倘若能捂好这个秘密,避免公主心生芥蒂,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远离公主,同时,最最重要的,远离容津岸。
不去打扰这小两口,以及找机会帮姐姐退婚,这就是叶采薇现下的头等人生大事。
“不许走。”
叶采薇陡然睁开眼。
她适应了好一会儿,视野里才重新组成了色彩。
漫天匝地的烟光雪影。
“是她,是许明姌撮哄你嫁给别人的,对不对?”
脑袋昏沉沉的,耳朵里胀疼得像长了脓,回荡着男人阴鸷的、谵语般含混不清的呢喃,“胭胭不乖。”
“不过,不是胭胭的错。”
“我的胭胭只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
胭胭是叶采薇流落在外时的名字。
被卖入娼门的那天,负责接手教养她的私窠子正好新得了一盒价值千金的胭脂,所以取名新胭。
她……这是在哪儿?
发生,什么了?
叶采薇思绪生锈,眼珠子木木樗樗地转了转,发现自己居然是在叶家宅院里。
天上飘着芦花似的大雪,雪地里,蜿蜒着一条条细细的绯色小溪。
血液汇成的小溪。
叶采薇瞳孔骤扩。
容津岸的声音一下子清晰起来,“不怪胭胭,都是——”
“许明姌的错。”
漂亮得仅仅是轻轻一抚、就令人不禁想入非非的手指握住了叶采薇的纤腕。
牢牢地,似那困住金丝雀的镶珠缀玉的缛丽筠笼。
叶采薇躯体麻软得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全靠箍在她腰间与手腕的力量才能堪堪立住。
视线从空中的雪影,滑到那只她再熟悉不过的手,随后继续下落……
狠狠一震!
——叶采薇脚边有一个人头!
父亲许晓泊的!
颈处的切口干净利落,赤淋淋的仿佛还能冒热气,许晓泊应是上一刻才遭了祸,一双眼珠犹能疯狂乱撞。
仿佛还在不甘地向叶采薇求救。
叶采薇突然预感到了什么。
但她满嘴涩味,舌头重逾千钧,无法抬动。
“哗嚓。哗嚓。”
视野摇晃。
一步步,稳稳地前移着,向庭中瘦弱的身影靠近。
“哗嚓。”
一张淡如春山嫩雨的芙蓉面进入视线。
不!叶采薇胸膛里混似兜着一颗骨碌碌乱滚的烧红的铜球,烫得她血液逆行,呼吸焦沸。
她猜到了容津岸的打算。
果然。
容津岸以掌裹着叶采薇的手,抽出他腰间的刀。
停下!停下啊!
叶采薇内心的嘶喊在现实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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