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四嫁: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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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爷!”但沈若竹早做好了今日与他坦白一切的打算,她怎会因为裴荀一句不开口,便真什么都不说。

    “相爷都猜到了,不是吗?”她上前一步,逼问道。

    裴荀震惊地看着眼前人。

    不,他并不觉得自己猜到了。

    他猜到的那些是什么?怎么可能?说一千道一万,沈若竹也没有理由同怀王有过节,他定是想多了、听茬了……

    “我的夫君,祁琮年,便是死于怀王之手。”可他越是不愿意承认,沈若竹便越是要一字一顿,强调在他的面前。

    终于,裴荀大喝一声,道:“够了!”

    “夫人如今说这些,是要做什么?夫君?我如今才是你的夫君!”

    “你如今是我的夫君!可是他也是!”沈若竹激动道,“相爷,我知道,我对不住您,我利用了您,怀王一事,的确是我捅给郑家连同慧王的,我想要他死,想要他就地消失,杀人偿命……”

    “那你也该同我商量再做决断,而不是如此儿戏!”裴荀满脸涨红,怒道。

    “我若同相爷说了实话,相爷真会愿意帮我吗!”沈若竹问道。

    裴荀便不说话了。

    怀王是根难啃的硬骨头,要拉他下马,需要耗费的精力,可想而知,而祁琮年不过是沈若竹死去的前夫,区区猎户……

    沈若竹便笑了。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裴荀的答案。

    所以她一开始便没想过事成之前要告诉裴荀事实。

    在得知裴荀并不打算将此番怀王的事情闹大之后,沈若竹便自己去找了定国公府。

    皇帝年迈,定国公府的郑贵妃,膝下慧王,同怀王素来争储君之位争得最是水深火热。

    她要郑家将怀王的事情闹大,闹得越来越大,闹到百官们全都知晓,就连皇帝也庇护不住他,那才好。

    裴荀得知她的想法后,只问道:“夫人想得简单,若是此番不能一招致命,夫人可知,待猛虎反应过来之后,扑向你的会是如何尖利的獠牙!”

    “那便让他扑过来!”沈若竹尖利的嘴脸,顷刻间变得再也不同寻常。

    裴荀看得呆了。

    “我不怕他,只要他能偿命,我做什么都行!”

    “夫人……”

    裴荀如何见过这般的沈若竹。

    他摇头,仿佛是在不敢相信,自己面前从来温婉小意的女人,也会有如此疾言厉色的一面。

    须臾,裴荀才回过神来。

    他正色问:“即便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即便是赌上了云渺乃至我们一整个相府的性命,夫人也是如此想的吗?”

    沈若竹不再说话。

    “相爷!”

    裴荀失望拉开厅堂的门,想要出去。

    沈若竹才扑过去抓住他的手。

    “杀了他,杀了他……”

    她猩红着眼眶,嘴里只有三个字。

    裴荀回头看着她。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沈若竹。

    是从未在他面前暴露过,只知道为她前夫癫狂的沈若竹。

    人前寂寥了十余年的宰相,在刹那之间,竟觉得自己心绞阵痛,宛如毒蛇在心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定定地注视着沈若竹,良久,才拂去她的双手,开门离去。

    第30章 第三十章 和离

    怀王之事, 犹如一颗天降巨石,砸在了上京城的半空之中。

    此后数日,上京城的官场, 瞬息万变,人人自危。

    裴荀自从那日之后,足足有三日不曾回家。

    倒是裴则, 马球赛结束后的这三日间, 每日并不间断,都住在家里。

    祁云渺知道, 自家阿娘应当是同宰相吵架了,因为自从那日她在厅堂撞见他们的异样之后, 宰相便离了家,至今也不曾回家。

    而阿娘也直接搬到了她的院子里,同她住了好几日。

    她问阿娘她和相爷是发生了什么, 阿娘却不肯告诉她。

    她于是又问裴则, 裴则却道:“你把所有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便也将所有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祁云渺于是便不问裴则了。

    不知道便不知道,阿娘叮嘱她, 每日照旧要好好上课, 好好练武。

    祁云渺便只管听阿娘的话, 每日都好好念书,好好学习武艺, 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直至这一日。

    宋家学堂下课, 宋夫人温庭珧突然拉住了祁云渺, 递给她一只装了满满几层糕点的食盒。

    祁云渺知道,这些糕点,从前宋夫人都是要她帮忙带回家给阿兄的。

    她便主动道:“多谢婶母, 我会带给阿兄的。”

    可是宋夫人摇了摇头,道:“渺渺,这些糕点,是带回去给你阿娘的。”

    “带给阿娘?”

    祁云渺惊诧。

    不过诧异过后,她又很快想明白了。

    宋夫人和阿娘关系不错,从前也的确互相切磋过糕点手艺,将糕点带给阿娘也是合理的。

    她于是将东西带回了家,亲自将糕点送到了阿娘的手上。

    沈若竹接过糕点,什么都没说,挑了一些东西给祁云渺吃过之后,当夜,便搬回到了主院去。

    而巧合的是,是夜,裴荀也终于回到了相府。

    两人在屋中相见,相顾无言,各自无声地坐了下来。

    有关于怀王的事情,裴荀近来连日周旋,总算是将自己在皇帝面前泄露的嫌疑给摘除了。

    而怀王一事,既然真是沈若竹捅出去的,那不管是为了沈若竹,还是为了自己,裴荀自然都不会再对其留有余力。

    就在今晨,皇帝终于顶不住百官的压力,对怀王一事给出了决断。

    此番案子,是由慧王连同定国公府检举。

    事关皇子,又是兵器大事,案子不管交给哪个皇子,恐都有失偏颇,是以,皇帝便只能交给了刑部连同大理寺、兵部一道,三司会审。

    怀王如今已经被押解在了自己的王府中,在此事调查清楚之前,不得出门,不得见任何人。

    这桩案子,裴荀这几月在金陵,可谓是亲自调查的,再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在这般百官的压力下,皇帝安排了三司会审,便是要不得不放弃这个儿子了。

    至此,此番事情也算是就此告一段落。

    怀王无力回天,只看皇帝对他的惩处如何。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沈若竹。

    三日不见,她似消瘦了不少,鸦羽似的眼睫低垂下去,隐约可见一片淡淡的乌青。

    裴荀伸手,想摸摸她的脸,可蓦然想起她前些日子说的那些话,他的掌心在靠近那张脸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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