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殊醉酒花间: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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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什麽来什麽,开工不到半个月,登州那边的奏疏就送到了京城。

    彭大人的担忧一点都不多余,许遵对官家年前的判决非常不满意,这次的奏疏洋洋洒洒写了十多页,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他不服。

    官家不需要法外开恩,阿云也不用花钱来免除死罪,就单纯的按照律法来判她也不能是死刑。

    彭大人:……

    彭大人脸都绿了。

    什麽叫按照律法来判也不能是死刑?《刑统》上写的清清楚楚,谋杀已伤就是绞刑,没有官家的法外开恩她就是死刑!

    何尚书也没料到会是这麽个情况,看彭大人气成这样也不好劝,索性继续将问题交给官家。

    许知州不服官家的判决,官家想法子说服他去吧。

    案子要经过刑部大理寺的复审不假,但是地方州衙要是不认可复审结果,这案子还就真的没法判。

    官家:???

    啊?还能这样?

    太子殿下瞅了他爹一眼,没有说话。

    这就是传说中的“皇权高于一切”?

    很好,长见识了。

    官家有点尴尬,也有点埋怨许遵不给他面子,但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那样显得他很小气。

    他不是说一切都按着律法来办不好,而是这事儿……

    好吧,他就是觉得许遵这麽办不太好。

    什麽意思啊?要不要这麽烦人?

    他才在儿子面前高深莫测的说皇权高于一切,那边许遵就来个不服,这让他怎麽在儿子面前树立?

    欺人太甚!

    官家很生气,後果……也就那样吧。

    地方官不认可他的法外开恩他能怎麽办,只能召集群臣继续讨论。

    没办法,刑部和大理寺审刑院的意见本来就不统一,年前他偷懒直接法外开恩,原以为案子能这麽结束,谁能想到还能冒出来现在这出。

    官家气闷的将案子交给两制讨论,所谓两制就是翰林学士和中书舍人,是他亲信中的亲信,亲信来讨论总不能还和许遵一样不给他面子。

    事实证明,文臣执拗起来没有最烦人只有更烦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云的父母都已经去世,叔叔一家给她定亲合理合法,虽然这门婚事是孝期内定下的,但是说二人有婚约也说得过去。

    守孝期间婚事无效大家都认同,具体俩人算不算未婚夫妻,大部分都认为不算。

    但是吧,有几位迂腐过头的非说父母不在了叔叔给她定的婚事就得遵守,这事儿算是“违律为婚,谋杀亲夫”,也不管人家姑娘愿不愿意,总之就是认定阿云意图谋杀亲夫要判她斩首示衆。

    然後那几个老古板就被其他人一起喷的不敢说话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有道理,可也不能什麽道理都听,他们这些人大部分家里都有闺女,谁受得了死後闺女被嫁给老光棍?

    自己都接受不了的事情别去强求别人,人家小姑娘造了多大的孽啊要摊上这种事情?

    不管怎麽说,这门婚事就是不合理,老光棍要是有意见就去找阿云她叔,阿云家里母亲刚刚去世,她叔家里可没事,要嫁就去嫁自个儿闺女,他自家闺女身上没戴孝。

    第一轮唇枪舌战之後,皇帝的专属秘书班子认定阿云和韦大不是夫妻,谋杀亲夫罪名不成立,可是後面谋杀已伤能不能减轻到流放又开始各有各的说法,这一轮吵的比前

    面更厉害。

    真宗年间曾有犯人临刑喊冤,刑部觉得这是地方衙役逼供,造成冤案的可能性太大,所以上奏真宗皇帝收回了地方衙役的审讯权。

    按照许遵的说法,阿云在被县衙捕快抓获後就招供还没到审讯那一步,那时候就招供算是自首,她都自首了凭什麽不能减轻两等处罚?

    这一点刑部和大理寺、审刑院都不同意,单拿阿云的案子来说,官家法外开恩免她死刑他们可以接受,毕竟小姑娘的确可怜,但是许遵想从律法层面来这麽判绝对不行。

    阿云想杀人是不堪忍受这门婚事,不是所有杀人犯都是阿云。

    要是所有杀人犯杀了人之後去自首都能免除死刑,那还要死刑干什麽?大宋的律法还有没有威慑力了?

    不行,绝对不行。

    结果送回登州,许遵许大人非常不满意。

    他是大理寺出来的官员,这麽多年浸淫律法条例,还有地方为官的经验,对律法有他自己的理解。

    自首减刑可能会让某些蓄意杀人的犯人逃脱,但是律法条例这麽设置不是没有缘由。

    比起案发後派出大量官员衙役查案追凶,让罪犯投案自首效率更高。

    不是所有的官员都是包青天,一旦犯人隐藏罪证隐姓埋名逃到别处,地方官查七八十来年都不一定能查出真凶是谁,更不用说将犯人捉拿归案。

    自首减刑不叫变相的鼓励凶手行凶,那是鼓励凶手自首。

    要是自首不减刑当初就别弄这麽个律令,现在朝中有这个规矩凭什麽不让他用?

    判案向来“罪疑惟轻”,也会制造出冤假错案。

    邮差往返于京城和登州,许知州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三四次之後已经发展到看见邮差就来气的地步。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是冬天到夏天。

    白玉堂翻了几个月的《刑统》,就差把上面的条例全背下来了也没找到哪儿写着“谋杀已伤,案问欲举自首者,从谋杀减二等论”。

    可恶,为什麽不能他说几个字书就自动翻到写着那几个字的地方?

    白五爷难得好学,每天闲下来都去翻《刑统》,连州衙门口的小菜园都顾不上打理,翻来翻去翻不着想找的也火了,索性直接找他们家熟读律法条例的小小苏大人解惑。

    苏景殊疑惑的看过去,“那不是《刑统》上的条例,是去年官家颁发的敕文。”

    白玉堂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还有敕文这麽一档子事儿,“早说啊,早说我就不看《刑统》了”。

    那麽大块头的书读起来很烦的好吧。

    小小苏大人摊手,“你也没问啊。”

    他还以为白五爷准备精研律法转行当讼师呢,谁知道他只是想找里面的某个条例。

    纸质书又没有检索功能,翻到猴年马月才能翻出来?

    何况那条敕文根本不在《刑统》里面。

    白玉堂搓搓下巴,“难怪京城那些官要和许大人吵,敕文不在《刑统》里,他们估计是不满意那道敕文在这儿胡搅蛮缠呢。”

    苏景殊叹气,“谁说不是呢。”

    敕文不光是官家的意思,还是王安石王叔父的意思。

    去年他们家王叔父终于从江西老家回到京城,官家是个不安分的,他们家王叔父也不安分,俩人一拍即合就准备搞事情。

    搞事情也不能搞的太明显,太明显容易被朝臣喷,于是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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