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兄: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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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地叫她不用担心,裴玄章怎么样可以这样草菅人命!

    裴玄章咽下口中的食物,由着身旁的女子取了香帕给他擦了擦,才似笑非笑地看谢怀珠:“嫂嫂何以如此肯定是我杀了你两个妹妹?”

    “表弟。”裴玄朗一脸沉痛:“你别装了,我都已经派人查清楚了。”

    事到如今,裴玄章想补救只怕是没可能了。

    裴玄章闻言笑起来:“这么说,表哥是暗地里一直派人在查我吗?我还以为表哥是什么正人君子呢。这么一看,你也不像表面上这样温润如玉啊,可能还不如我。”

    他拖长了语调,瞥了谢怀珠一眼,似在嘲笑谢怀珠眼光真不如何。

    谢怀珠之前从未想过裴玄朗的人品如何。她一直很信赖裴玄朗,对他毫无玄疑。他性子温暾为人随和,品行更是君子如玉。这会儿听裴玄章说话,她禁不住跟着想了一下,头一次从另外的角度去想裴玄朗的为人。

    她发现,裴玄朗确实不像他在她面前所展现出来的那样简单,要不然帮助她家人不会那么容易。

    可那又如何?裴玄朗是一心一意待她好的。

    “表弟。”裴玄朗摇摇头叹息一声:“我为伸张正义用些许手段并不为过,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裴玄章既然不反驳,事情应当无可挽回了吧。

    “哦?伸张正义?”裴玄章撑着那女子站起身。

    惹得那女子笑骂:“重死了!”

    裴玄章拍拍她以示宽慰:“你先下去。”

    那女子应了一声,和谢怀珠错身而过的时候忽然回头。

    谢怀珠下意识避让。

    “小侯爷,可记得奴家叫什么?”她睁大一双故意眼扫了谢怀珠一眼,又望着裴玄章。

    这女子看起来一脸巧笑嫣然。可仔细看却又不很容易亲近的样子。

    “晚凝玉。”良都侯裴广振年轻时勇冠三军,用兵如神,极受先帝信任。府邸由先帝亲赐,府中园子占地广,奇花异草众多。除了宫内的御花园之外,可称“上京之最”。

    谢怀珠一路与陈婉茹说着话,留意着寻找合适的时机独自行动。瞧见不远处的游廊,纤纤玉手一指:“那边看着凉快,咱们过去吧?”

    陈婉茹应了。

    那游廊一面临水,另一面草木葳蕤,正是避暑的好地方。

    几个女客手持团扇正在游廊尽头的八角凉亭中消暑说话,瞧见二人纷纷笑着招呼。

    谢怀珠站了一会儿,便借口更衣出了游廊。她回头瞧了好几回,确定无人跟上来,这才直奔叙兰院。

    前面院子门外一丛美人蕉开得如火如荼,惹人注目。

    谢怀珠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院前。举目望去,门上方端端正正刻着“叙兰院”三个大字。

    一脚踏进院子又迟疑地缩了回来。她疑惑地探头查看院子里的情形。这里空无一人,倘若真关着三妹四妹,裴玄章怎会不安排人看守?

    这很不对劲。

    是不是裴玄章已经将人藏到别处去了?

    她夷犹片刻便定了主意。费尽心思又走了这么远的路,不查看一下怪可惜的,万一三妹四妹在里面呢?

    就算妹妹们不在里面,这空空如也的院子看一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绕过壁照她才发现,庭前种着玉兰、荆桃、红枫、海棠,还有石榴树花开得如火如荼……她心中有所触动,抿唇转开了目光。

    裴玄章曾问她喜欢什么花草树木。

    她掰着手指一口气说了许多。

    裴玄章笑话她贪心,却又说要在府中遍种她所爱。她以为他不过说笑,此刻方知他说的是真的。

    只可惜,她并非良人。

    不看不想,她转身拾阶而上。

    “怀光,怀摇?”

    她走到离得最近的东侧房前敲了敲门,等了片刻屋子里毫无动静。

    会不会妹妹们被捆着手脚,堵住了嘴?她谨慎地左右瞧了瞧,抬手轻轻推了门。

    那扇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屋子里陈设一目了然,空无一人。

    她失望地拉上门,后退一步转身走到正屋前。才抬起手来欲敲门,眼前四斜球纹格楠木门忽然开了,一只修长冷白的手伸了出来,精准地捉住她纤细的手腕。

    谢怀珠瞧见门内那双狭长乌浓的眼,尚未来得及多想便被一股大力拽进了屋子。

    门“砰”的一声合上。

    时隔三年,熟悉的气息再度袭来。谢怀珠惊慌失措,奋力想摆脱那双大手的掌控。裴玄章怎么会在这里?

    “你做什么……”

    裴玄章制着她,目光阴沉沉落在她身上,唇角勾着嘲讽的弧度:“你自己送上门来,反倒问我?”

    “你放开!”

    谢怀珠听他说话如此不尊重,一时羞愤不已,更是用尽了力气挣扎。

    但她这点力气,在裴玄章面前不过是蜉蝣撼树罢了。裴玄章轻轻松松将她手腕摁在了门上。

    她手臂太过纤细,羊脂玉的手镯圈便显得极大,落在她纤细的小臂间,碰撞中发出声响。细嫩肌肤比手镯还白,挣扎中蹭出几丝暗昧红痕。

    “你选的好夫婿,就将你养成这副弱不胜衣的鬼样子?”

    裴玄章乌浓的眸中满是讥诮。

    谢怀珠听他这样说裴玄朗,自是要辩解:“他待我很好,是……”

    是家中出事之后,她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才会如此消减。与裴玄朗不相干。

    裴玄章挑眉,手中不自觉用了力气:“章认他是废物很难?”

    谢怀珠被他捏得呼吸一促,猛地挣脱他的手:“当初的事情,是我一人之过,你别这样说他。”

    裴玄朗待她的好,她都记在心上。裴玄章说她什么都可以,但不要牵扯到裴玄朗。

    “你倒是挺护着他。”

    裴玄章盯着她红润的唇瓣,狭长的眸子眯起,忽然轻轻笑了笑。

    谢怀珠被他笑得毛骨悚然,瑟缩着想远离他。直至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眼前这人什么都做得出,他早已不是三年前的裴玄章了!

    裴玄章捏住她下巴蓦然逼近。

    谢怀珠两只手拼命拍

    打他:“我是你表嫂,你不能这样……”

    她心慌得很。裴玄朗就在前厅,或许这会儿已经在寻她了。裴玄章这样纠缠她,倘若她等会儿出去叫裴玄朗看出来,裴玄朗该多难受?

    “我对残花败柳没兴趣。”

    见她反应如此激烈,裴玄章脸色沉了下去单手摁住她,言语犹如利刃。

    谢怀珠何曾听过如此羞辱之言,眼泪一下涌出眼眶:“当初的事我错了,我给你赔罪……”

    话说了半句她便哽住,泪珠顺着雪白的脸颊直往下滚。经年的酸涩好似夏日雨后绵密的藤蔓疯狂生长纠缠,叫她难以呼吸。虽然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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