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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嫁夫兄》 60-70(第12/15页)
春日虽说万物竞生,然而主人远行,偌大的国公府便显得萧瑟许多,唯有两位公子与李娘子的住处燃起灯烛。
裴玄朗在雍王府宴饮回来,一直等候兄长回府,好为他接风洗尘,然而一觉醒来,听到的却是他往谢府提亲的消息。
即便是做戏,弄一出金屋藏娇的戏码也就罢了,又何必做到这种程度,他几乎压不住怒气,不顾头疼欲裂,一直候在临渊堂书房内,可直到近子时,外面才有声音响动。
他出门疾步迎去,目光越过裴玄章,身后不见被退回的聘礼。
夜深才归,这远不合兄长素日讲求的养生之道,裴玄朗按捺不住,还未及兄长进门,便开口问道:“阿兄,我听说你去韫娘那处提亲?”
第七十章
“阿兄难不成还真要娶她!”
裴玄朗正想着去会一会妻子那位不知死活的情郎,警告他不要存有非分之想,偏又有兄长上门提亲,双生兄弟先后向同一女子提亲,就算日后韫娘仍归他手,又如何应对世人异样目光?
似是听到极好笑的话,裴玄章含笑解释道:“韫娘有了身孕,难道我不该承担起做丈夫的责任?”
裴玄朗顿了顿,他记得兄长出京前,韫娘应当并无身孕。
而且唐而生曾无意间透露过兄长与韫娘相处的古怪……世子同那名女子行房前会服药,他自诩医术不错,可那日诊治的妇人却已有孕两三月。
他分明不想借子给他们夫妻,裴玄朗上下打量兄长一番:“她又没有真的怀孕……阿兄,倘若雍王迟迟不信我,这真的只是权宜之计吗?”
裴玄章摇了摇头,宽慰他道:“雍王素来跋扈自负,你取信于他只是早晚的事情。”
裴玄朗却有些惴惴不安,他们兄弟二人面上为韫娘而反目成仇,阿兄叫他临摹了数处伪造的布防图献给雍王……煽动雍王与陈王谋逆。
雍王虽有军权,又效仿皇帝当年私蓄死士,可在两京内可调动的人手也不足三千,且上一次皇帝北征,已有陈王行刺的例子在前,雍王未必会轻举妄动。
然而这些机密一向仅由皇帝、太子太孙与几位臣子知晓,他们为太子效命,挑拨天家亲情,若成了便是一步登顶,可万一败露,即便这图是假的,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谢怀珠已经好几年没这样生过病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壮的像头牛,以前总风里来雨里去的半点问题也没有。
乍来京城,就算不太适应这里饮食和天气,身体也没出现什么水土不服的反应。她还得意过一段时日。
结果现在如今好像都赶一起了。
皦玉给她抓了药,急急慌慌的熬给她喝,这会她脸蛋是真红成大番茄了,窝在塌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一下午昏昏沉沉的闭着眼睛,在半梦半醒间还做了一个遥远未知的梦。
兴许是初秋时节,丛林树叶零落。
入眼是成片的青绿,狭窄小径泥土湿润,所有东西都被一层似有若无的薄雾遮挡着,她在一个很低很低的视角,想要看清大人的脸,需要很努力的仰起头。
她独自坐在长满青苔的台阶之上,一个接着一个高大又陌生的人从她身侧穿行。
虽没人理她,但她仍觉得自己是雀跃的,因为这里很久未曾这样热闹过了。
可她每日能出来的时间有限,只能在外面待小会儿。印象里在这里的每一天,她都过着宁静又毫无波澜的生活。
被困在方寸之地。
没人告诉她外面有什么。
直到一个傍晚,落日恢宏璀璨。
那只手轻轻牵住她,声音温柔:“我们去看落日好不好?”
她仰头想去看清他的脸,但那咫尺之距间,好像总隔着层经年不散的浓雾。
“师父说外面很危险。”
“没关系,我保护你。”
谢怀珠握紧了他的手,她依然执着的想去看见他,但越努力,梦境就越残破。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始终不愿意放开,结果在一切颠倒混乱之际,指节还是生生脱力,无论怎么抓紧都无济于事。
“姑娘?”
“姑娘你怎么了?”
遥远的声音突然砸进幻境。
皦玉无措的站在塌上,紧紧握住了谢怀珠抓着被褥的手,谢怀珠睁开眼睛,昏暗的烛光落进眼眸,窗外是沉静的天空。
金黄的晚霞遍布天际。
谢怀珠张了张唇,声音有些沙哑:“我睡了很久吗?”
皦玉摇摇头,把茶水递给她:“您就躺了两个时辰。”
谢怀珠坐起身子,摸摸自己的脑袋,还有点烫,但她这会已经觉得好多了。
皦玉看她把水喝完,才小声禀报道:“姑娘,大公子过来了。”
谢怀珠愣了一下:“不是说明日吗?”
皦玉也不知具体缘由,她道:“应当是提前回来了吧。”
“您……要见他吗?”
谢怀珠坐直身体,让皦玉给她拿了件外衫,这才道:“要见的。”
裴玄朗推门进来时,谢怀珠还坐在塌上。
她唇色苍白,脸颊带着方才闷出来的绯红,身后窗外金红的霞光落在她瘦削的肩头,少女对他轻轻笑起来。
“你怎么过来了。”
裴玄朗放轻声音:“来看看你。”
谢怀珠道:“我只是发个热。”
裴玄朗道:“今日的事我已听说了……”
谢怀珠张了张唇,继而如实道:“已经解决了,二公子人很好。”
裴玄朗嗯了一声,没有否认,他道:“幸好今日今流在家。”
裴玄章才刚回京,这两日公务交接不必日日去刑部衙门,所以今日才能正巧赶到,裴玄朗都不敢想,倘若今日裴玄章不在,这件事又该怎样收尾。
可能他不够了解谢怀珠,但他足够了解京城那些所谓富贵公卿。
他抿住唇,原想说一句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他,但思及自己不久后为期最少半年的行程,又沉默下来。
谢怀珠歪着脑袋有些困惑地看着裴玄朗。
她不知道他在自责什么。
“这跟你没关系,而且已经过去了。”
“不,有关系的。”
裴玄朗没有多解释什么,他没再与谢怀珠提这令人扫兴的糟心事,而是道:“这几日一直在忙,忘了同你说,你娘亲已经接到了,如今正在回京的路上。”
谢怀珠惊喜地睁大双眸,连声音却雀跃了起来:“我娘亲还好吗?”
她因为太兴奋,披在肩头的外衫掉了一边,裴玄朗见她欢喜的模样,眉眼也禁不住柔和几分。
他伸出手。
腕骨白皙清透,手指修长,朝向谢怀珠垂落的外衫。
落日的余晖落在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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