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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 60-70(第12/17页)
,步伐越来越沉重,他追不上她,这个认知令他崩溃,可他没有停下脚步,仍在努力辨别声音的方向。
“裴兄。”
不是“裴霁曦”。
他猛然惊醒,明明是不一样的声音,他却恍然觉得是冬雪在唤他。
察觉身旁有轻微的动作,他才意识到是初学清的声音。
第67章 总觉得冬雪就在身边
裴霁曦忙摸索着拿来水囊, 扶起初学清,问她感觉如何。
初学清肩上的疼痛仍在,且这疼痛弥散到了全身, 可她知道此时事态紧急, 忍住了疼,只问:“我们在哪里?”
裴霁曦讲了她中箭之后发生的事,初学清接过水囊, 抿了几口,干涸的唇稍微湿润了些。
裴霁曦又拿起昨日柴富贵送来的衣服, 想要帮她更衣。
初学清按住他的手,“我自己来。”
裴霁曦又一次感受到了初学清的执拗, 他听到一旁初学清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偶尔伴有强压着的闷哼, 想必还是很疼,可他也没有再插手, 一个文人的风骨, 可能比一个武将更加凛然。
脑中还残存着梦中那声音的余音,不知为何, 以往很难梦到的冬雪,已经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二次入梦了。
太过真切,让他都难以从梦境中抽出, 总觉得, 在看不见的茫茫黑暗中, 冬雪就在身边。
山间日光熹微, 漫山遍野的绿色夹杂着艳丽的春花, 清脆的鸟鸣伴着山风逶迤飘来,在空旷的山间回荡。
裴霁曦扶着初学清缓行出帐, 却见柴富贵和王昆他们在不远处等待。
柴富贵跑过来要帮忙扶着初学清,初学清笑着拒绝了他,他们就在空地上席地而坐。
初学清观察着面前几人,柴富贵为他介绍了燕雀军几个重要人物,其中就有被周曜打死的小厮的父亲,赵群。赵群本不是燕雀军的核心人物,但此次起义的名头由他而起,因此谈判也叫上了他,他佝偻着身子蹲在那,等着对儿子的“交待”。
络腮胡的王昆等不到柴富贵介绍,自报了家门,开门见山道:“昨日我们约好和谈,你却遭自己人暗算,那如今你又有何打算?”
初学清却道:“关键不是我如何打算,而是你们如何打算。礼部侍郎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燕雀军和谈时中箭身亡,尤其是一个刚刚平息战乱和谈归来的三品高官,一个兴起变法广受寒门高歌赞扬的清廉朝官,死在燕雀军之手,那燕雀军所起之义,必然是背离人心的。”
王昆“呸”了一声:“你他娘的还活生生坐在这,怎么就给我们扣这么个锅!”
“不是我想让你们背锅。”初学清面色仍然苍白,可神情却不可一世,她嗤笑一声,“是有人要我死,再把锅扣到你们身上,一石二鸟。”
王昆不客气道:“你别忘了,现在你和定远侯都在我们手中,我们拿你们二人谈条件,什么要不来?”
裴霁曦将手中长剑立于身旁,发出锵锵的声音,不怒自威,这让刚刚放狠话的王昆心中莫名发颤。
初学清见状道:“刚刚我说漏了,死于你们手中的,不仅仅是一个三品大员,还有一个战功累累的定远侯。”
“你!”王昆横眉瞪目,却又不敢看裴霁曦,只死死盯着初学清。
初学清的声音不疾不徐:“你们这个月来,也见识了,就算定远侯看不见,也没让你们在他手上讨到一点好处。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他念在勐城之恩,对你们是手下留情了的。”
这话说得裴霁曦心中有愧,一旦在战场上,他只是一个守卫百姓的将军,前恩尽销,哪有什么手下留情,不过初学清这么说,他便也就这么认。
柴富贵在一旁调解道:“初大人,我们深知你和定远侯都是重情重义,明事理的人,所以才指明要你二人前来和谈,不知你们能帮到我们什么?”
“燕雀军走到如今的地步,图的是什么,你们还记得吗?”初学清不答反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柴富贵给了答案:“就图奴籍贱籍的人,也不能活得那么窝囊!”
“可现在你们走的路,能求得所图吗?”初学清继续逼问。
柴富贵垂头不语,他就是知道这条路走不通,才要求退出。
王昆却没有被初学清的话左右,他嗤笑问道:“那你说,我们能怎么办?”
初学清的声音不疾不徐:“古往今来,抗争都伴随着流血牺牲,但抗争的结果不一定都是好的。就连变法,也往往都要有祭旗人,可你们知道为何我所兴起的变法,无人牺牲吗?”
面前众人被她的话带着陷入沉思,却无一人答出她的问题。
初学清顿了顿,继续道:“因为读书人觉醒了,而他们的觉醒,被当权者看到了,这种觉醒,不仅能够为自己争取权益,还能够为当权所用,所以变法,只是顺应趋势而已。”
燕雀军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醒,是什么意思,他们似懂非懂。
初学清又道:“但起义,不代表奴籍贱籍的觉醒。你们的觉醒,是要告知当权者,你们的用处,不仅在伺候主子,下田耕地上,更是代表万民之心,载舟覆舟,顷刻之间。”
一席话,说得众人沉默。
裴霁曦从未跟着初学清一起谈判过,此刻也因她的话而心潮澎湃。他能想象此刻初学清的神情,也许还是病容满面,但一定是神采飞扬。
她的话铿锵有力:“我愿代表这万民之心,愿这世道,不以男女、贫富、地位论人。不仅是代表你们抗争,更要代表深耕苦读的寒门、囿于后宅的女子、还有千千万万被不公的世道压迫着的人们。”
一席话说得众人沉默,有的人盯着初学清,目光炯炯,似是在看前路的希望;有的人垂下头,不敢看前方,怕被对方蛊惑;有的人却仍是不屑,读书人的咬文嚼字,没有眼前能吃到的馍馍实在。
可痛失爱子的赵群并没有被初学清打动,他关心的,是如何为自己枉死的儿子讨回公道,他操着家乡话问:“我儿子白死了吗?”
王昆也生怕众人被这巧舌如簧蛊惑了去,放弃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说的那么好听,你就说,你怎么帮我们?”
柴富贵犹豫着也并未说话,他虽则被初学清那一席话说得热血沸腾,能有一个官场中的“异类”,带着底层的声音去抗争,这正是他们打了许久打不来的话语权,他应该附和,可他却对王昆的步步紧逼又存了一些希望,盼能让初学清做出什么承诺。
初学清身体仍旧虚弱,用力说了那么一番话,难免有些精神不济,没忍住轻咳了两声,裴霁曦听到她的咳声,连忙递过去水囊,但初学清按住他的手腕,并没有接过,此时喝水,打断王昆的提问,难免让对方觉得心不诚。
可她的手也没有移开,就这么扶着裴霁曦的手腕,仿佛又汲取了些力量,继续道:“我需要你们先隐蔽实力,留存青山,待合适的时机,再烧一把旺柴。”
“笑话!”王昆大喝起身,“你他娘的就是想不费一兵一卒让我们撤军!”
裴霁曦听见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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