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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咸鱼她字字珠玑》 180-200(第20/27页)
剩下的三侧都围住了,他们挖了壕沟。”叶帘堂说:“此外,我还让他们在东北的峦袖岭和西北边的首阳谷设了埋伏。”
丛伏和长谷听得愣神,李意卿倒是轻声笑了。
眼下才至一个时辰,那南侧的兴安门就已快无招架之力,城门剧震,城头忽地想起一阵机括行进的“隆隆”声。
李意卿道:“该是来了。”
下一刻,悬门轧轧抬升而起,露出战车后直挂的五旈旌旗。
“所以呢,我们就在这里,”叶帘堂眸中锋芒毕现,在骤风荡起黑青乌发时笑道:“等着他们投降。”
*
戴静思收了双铁戟,他有自己想做的事情,离了南府军的队伍,只身纵马,从如意陉往北去。
到了战壕跟前,他将马匹拴在枯枝上,踩着用咯吱作响的木板搭成的阶梯继续向下,深入这条由边军挖出的战壕。
这战壕和他幼时躲藏的雪山峡谷没什么两样,脚下踏得是潮湿的泥土,鼻尖闻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霉味。
他曾经在峡谷里生活了大半年,过得就像恶水里的臭鱼烂虾,他的脚被雪水泡烂,而靠着啃吃鸟虫鼠肉的日子使他骨瘦如柴,直到今日也没能胖回来。
他踩着军靴穿过这片阴暗的甬道和坑洞时,路过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边军里的兄弟。他步履不停,直到来到虎壮面前。
残木搭成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虎壮同他对视一眼,随即叹了一声,慢慢道:“校尉已经与我讲过你的事情了。”
戴静思走近,低声道:“我还是想去。”
虎壮问:“你当初栖身北蛮,向澈格尔投诚,也就是为着这个打算?”
“是。”戴静思罕见地没有对过往之事闭口不言,轻声道:“我那时候太小,不识得字,身骨又弱,因着我家那档子事……我跪着求人也没有先生武夫愿意收留我,从官进入阆京对我太渺茫了……副尉也别笑话我,我那时几岁的年纪,知道些什么?我要进皇城,从小听得到的也就只有那一个办法。”
“所以你当初帮助北蛮突破大营,”虎壮声音微微沉了下去,“是想要跟着澈格尔杀进皇城?”
“嗯。”戴静思低低应了一声。
“你那时带人从月海摸进变州,同冻土崖的澈格尔里应外合,谷东险些就被你拦腰斩断。”虎壮说起这些事时不免咬牙,摁着破烂木板的手逐渐攥紧,“如若没有叶大人,你已经成功了。”
“的确。叶大人机敏,澈格尔敌不过她,而她也让我我险些没了退路。”地洞里头只有小烛撑起一片黯淡的光晕,戴静思垂眸看着它,慢慢道:“所以我放弃了澈格尔,转投叶大人。”
虎壮看着他,心中不快,“你毫无忠诚可言。”
“我只是忠于我自己。”戴静思笑道:“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我就什么都能做得。”
“好个‘什么都做得’。”虎壮移开目光,冷哼一声,“你在边军这三年端茶倒水,由得旁人随意使唤,可真是卧薪尝胆,委屈极了。”
“算不得委屈。”戴静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言语间总能让虎壮听出几分嘲讽,“比起三年前得知叶大人遭袭身死的噩耗,这些事不值一提。”
虎壮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下了,只道:“你当初分裂谷东,可曾……可曾想过,这正是‘他’用命换来的东西?”
“我知道。”戴静思神色如常,道:“可‘他’已经死了,而那些置‘他’于死地的人却最看重这个……能使那些人惶惶一把,我心里舒坦。”
“你!唉,罢了,从前那些不提
也罢,我只与你说得眼下……阆京里头危险,我本想着让你带上几个人,但……“虎壮道:“但人多了容易暴露痕迹,我只能放你一个人进去。”
“我知晓。”戴静思点了点头,“我一个人就可以。”
“城内危险,你别瞧现下南府军打得轻松,你只身潜入敌窝,一旦被发现便是必死无疑。”虎壮目光严肃,“你确定要去?”
“我要去。”说着,戴静思摘了南府铁盔,只穿着里头的素衣,轻声说:“不会牵连到你们。如若是死……也值了。”
闻言,虎壮叹一声,从怀中摸出了样图纸,摊在桌案上,道:“清也先生以前给的,你一定记好,你的目的在哪里。”
“是。”戴静思应了一声,就着昏黄的烛火细细看过,最后将目光定在北边的位置。
“记住了?”虎强抬眼看他。
“记住了。”戴静思抬手将双铁戟留在这晦暗的地洞里,转而佩上短刀,在离开前深深看了一眼那皇城所在。
第195章 偿还“所谓的天意,我烧光了。”……
阆京虽说式微,但毕竟百年基业摆在那里。
“前有皇帝大手一挥,给胜算未知的武卫营派去战车几十用来攻打焱州,后又有光屁股朝廷养不起三城百姓。”丛伏穿着甲,朝着远处啧啧道:“你说他们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
“应该还是没钱吧,”鱼肠暗骑的副将替她牵来了跑马,瞧那战车说:“留着这么一堆子破铜烂铁,放平日里是能吃还是能用?卖了至少还能给三城换口口粮,指不定就走不到今日这步了。也就这会儿能撑撑场面。”
“这会儿场面也撑不了。”丛伏笑着将铁盔往头上一罩,随即翻身上马,笑道:“鱼肠出马,这就把那些铁坨子揍烂,让叶大人瞧瞧。”
“成!”鱼肠暗骑们纷纷笑着附和上马,手中长刀架在身侧。刀柄够长,挥起来却不吃力,反而轻巧,刀刃细薄,那是南府提早替他们改制的新刀,丛伏叫它“蝉光”。
蝉翼薄透,刀光倒似蝉鸣倏忽。
阆京兴安门前的战车震得地雪跳动,蒋再杞踏在最前,看着远处稀稀拉拉的黑色队伍,冷哼一声,高声下令道:“撞过去!”
语罢,马鞭狠狠抽下,战马嘶鸣,百架战车并驾齐驱,整座敕落野好像都在颤动。
“给我轧——”
蒋再杞的号令还未尽,暴雪中的鱼肠却已经动了。
南沙的矮脚马从前就在如今沙漠里跑,如今陷入雪地仍游刃有余。此刻黑色的铁甲分散开来,飞快地奔赴在雪地里,他们不靠命令行动,互相间用短促的号子来传递信息,行动起来要比他们笨重的战车迅速得多!
不等战车反应,那鱼肠就已从外端使弓。
鱼肠暗骑里大都是土匪流民出身,经丛伏一个月来的训练,那一手弓却还是用得乱七八糟,不过他们好就好在胆子大,眼瞅着那气势汹汹的战车也不怕,满了弓就往出射,准头瞧也不瞧,就那么囫囵甩了。
眼瞅着那箭雨来势汹汹,蒋再杞攥紧了缰绳,不敢再号兵猛冲,不过在一阵劈里啪啦的金石声后,他很快就发现——这帮子反贼毫无技巧,那射出的箭矢运气好些的能扎马刺人,但大多数还是“镪”一声打在了战车上。
简言之,就是只能用作威慑,实际伤害却没看上去那样大。
蒋再杞反应过来后冷笑一声,他从前在阆京接的就是张氏留下的烂班子,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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