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涧缠春: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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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时间你还在荆州赈灾,我本想买了礼物寄过去,可那时铺子才刚起步,还未有什么营收,买不了太好的东西。”

    “遂想着等堂兄回来了,再补上这及冠礼。”

    说着,她忽然有些赧然:“只是,没想到一个月了,铺子还是没什么营收。”

    “思来想去,便在亭子布置了一番,准备了件普普通通的物件。”

    “还望堂兄莫要嫌弃。”

    听着,谢珩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确是今年十一月十五及冠,可奉使在外,原本计划的冠礼便搁置下来。

    后来回府,又出了金矿一事,谢崖便理所应当将及冠一事彻底遗忘。

    这段时间,朝中不是没有风言风语。

    毕竟及冠是关乎家族传承的大事,要经过占筮、加冠三次、赐字等流程,每一项都显示这此人在家族中的地位。

    可他的冠礼,迟迟没有动静。

    他倒是不大在意,毕竟谢崖夫妻跟他只是表面亲属。

    若是他想办这冠礼,自然无人敢拂他的面子,有人争着抢着去做。

    及冠二字对于他而言,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名词罢了。

    毕竟最重要的赐字一事,十六那年已经由先生做了。

    “士衡”二字,便是先生对他的期望和告诫。

    可不知为何,分明不在意这件事,但在听到谢苓这些话的片刻,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名为“感动”的情绪。

    谢苓默默打量着谢珩的情绪,见他沉默不语,似乎有些出神,便轻声唤道:“堂兄?”

    谢珩这才回过神来。

    他抬眼看向谢苓,就见对方神色有些忐忑,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至耳后。

    莹白如玉的耳垂上,赫然是他送的那只桃花粉玉耳坠。

    亭中微风四起,雪白的纱帘随风而动,将亭外的雪景遮的影影绰绰。

    谢珩的心,跟着那飘动的纱,忽然就乱了。

    他清楚记得,那一日,他是如何情绪失控,将她抵在镜台前,将这耳坠亲手戴在她的耳垂上。

    那日,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是令人心颤的厌恶。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她戴这耳坠,而他,也再未强迫她。

    她是什么时候对自己的态度变了呢?

    是剿匪时她为他挡箭,是她追随他跳崖,还是在他装失忆泡药浴时,问他是否喜欢她。

    喉结滚动,他觉得自己的气息有些滞涩。

    谢苓正在看着他,明媚清丽的面颊上挂着羞赧和忐忑,澄澈的双目在他面上滚了一圈,似乎是不敢再说话。

    他仿佛要被她的视线灼伤。

    谢珩几乎是有些慌乱的垂下眼,抬手端起梅子酒放在唇边,一饮而尽。

    清甜的酒香在唇齿间蔓延,划入喉间,冲散了那分难以呼吸的滞涩感。

    他压下心头的怪异之感,放下酒盅,低声回应:“多谢。”

    “你的心意…我知晓了。”

    他抬手拿起桌上的锦盒,手指摩挲到了锦盒上凹凸的纹路,细细一看,才发现上面雕刻着一副雪竹图。

    并不太精细,甚至称得上难看。

    这手法显然是初学者。

    意识到这一点,他忽然觉得歪歪扭扭的木刻,顺眼了起来。

    谢苓看到谢珩在看锦盒上的木刻,主动解释道:“这是我刻的,本想着堂兄喜竹,刻在上面也算是个小小的心意。”

    “可没曾想,我手太笨了,刻坏了好几个盒子,还是难看的紧。”

    谢珩捏着盒边的手紧了紧,他摇了摇头,说道:“不难看。”

    “它很好。”

    声音有几分低沉的哑。

    谢苓看起来高兴了不少,唇边漾起笑,语气轻快:“堂兄喜欢就好,快打开看看。”

    谢珩嗯了一声,打开了锦盒。

    里面,是一支十分别致的青玉竹簪。

    色泽青翠,纹路栩栩如生,簪尾上的竹叶,在光影变动下,仿佛真在随风晃动。

    手指划过簪身,指尖下是玉器特有的温凉润泽。

    这玉簪,比不得他平日用的,但却格外和他心意。

    谢苓很了解他。

    她似乎…中意他。

    意识到这一点,以往波澜不惊的心,忽然就翻涌起来。

    谢苓一直观察着谢珩的神色,感觉到对方气息紊乱,往常沉静的眸色变幻莫,她心中那点猜测,终于笃定下来。

    谢珩确实喜欢她,并且似乎…自己意识不到。

    她心头划过讽意,觉得上辈子的自己真可怜。

    上辈子飞蛾扑火,却求而不得,落得烈火焚身的下场。

    这辈子主动疏离,步步算计,却能得到他的注视。

    何其可笑。

    她敛下眼底的暗色,又为谢珩斟了一杯酒。

    “堂兄,生辰快乐。”

    “祝你,今生得偿所愿,万事顺遂。”

    闻言,谢珩合住锦盒,将其放入袖间,接过了酒盅。

    “多谢。”

    一如既往冷淡,谢苓却听出了几分微不可查的温柔。

    二人酒盅轻碰,亭中共饮酒。

    一杯罢,她又为谢珩斟了一杯。

    二人都不是多话的,只静默饮酒,时不时会说一两句话。

    亭外风雪渐起,碳炉逐渐变凉。

    谢苓双颊微红,逐渐有了几分醉意,她看着亭外的风景,声线带了些模糊的鼻音:

    “堂兄,起风了。”

    “最后为你弹一曲,咱们便回府吧。”

    谢珩却道:“我来吧,你听着便好。”

    谢苓也没拒绝,毕竟大冷天伸出手弹琴,着实不是什么美事。

    谢珩起身,跪坐到古琴前,冷白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悠扬的曲子便倾泻而出。

    他一身雪色大袖衫,身姿挺拔,墨发被风吹动着。身前是玉质天成的美人,身后是萧瑟壮丽的雪中湖景。

    谢苓撑着下巴,听了一会,发现是首没听过的曲子。

    曲调乍听婉转悠扬,再听疏冷桀骜,就如同谢珩这个人一般,看起来斯文温润,实则疏冷桀骜。

    一曲罢,谢珩起身。

    “回去吧。”

    谢苓点了点头,站起身。

    她晃了晃脑袋,看起来有些站不稳。

    谢珩见状,眉心微蹙,上前扶住了谢苓。

    “既不胜酒力,就不该饮酒。”

    谢苓似乎是真醉了,琉璃珠一样的眸子里满是迷蒙,盈着一层波光粼粼的水汽,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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