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死对头结为道侣了: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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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今夕:“我有生气过么?”

    梅池想了想,“没有,最会生气的就是游扶泠,她总是要我二师姐哄她。”

    门外偷听的人哼了一声,丁衔笛拉她都拉不走。

    倦元嘉也爱这样的热闹,不理会明菁的眼神,问她要不要也换一身红的,明菁做了个滚的口型。

    祖今夕得到传承记忆之后一直想吞掉饵人。

    修士令人厌恶,人类的欲望无穷无尽,还不如让世界颠倒,一切秩序重建。

    可是……

    西海似乎只剩下她和梅池了。

    饵人和白鲨都成了猎物,她的悲凉无可诉说。

    “梅池,倘若你的族人都不见了,你当如何?”

    “我只想找姆姆……”梅池还在西海的时候就不受待见,饵人也有等级之分,她是斗兽场最小的猎物,往往能捕猎更大猎人,“姆姆是我的母亲,她生下我后就失踪了,父亲把我卖给了斗兽场的主人。”

    “他是饵人的头子,”梅池坐在祖今夕身边,区别于祖今夕身上永不消散的丹药苦味,梅池身上的香气是为了遮掩饵人的味道,“告诉我只要做到第一,就可以见到姆姆。”

    西海的斗兽场穷奢极欲,看客除了饵人也有人类,修士要来也无妨,难以跨越的瘴气也有地底的密道。

    梅池从不往深处想,她宁愿做一个目光短浅的人,只看到眼前的目标。

    所以十岁那年,她做到了第一。

    “他说我父亲把姆姆杀了,”梅池摸了摸自己身上和祖今夕如出一辙的衣裳图案,平日的懵懂趋近茫然,她似乎不会恨,“然后t分成一个一个部分卖给了好几个卖主。”

    “西海外有人高价收购饵人。”

    “连那么讨厌的斗兽场主人都说我的父亲丧尽天良。”

    “他说早就把我父亲杀了,禁止饵人相互买卖。”

    梅池的来历祖今夕知道,她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天降流火,她的师父从天而降,把她偷走了。

    事实上那位真人放了一把火,烧了饵人的住所,趁乱偷走了伤害权贵的小饵人。

    祖今夕嘴唇颤动,应该觉得荒唐吗?

    不,饵人和白鲨都可以被剖开作为材料,那人可以,修士也可以。

    这个世道本就是乱的。

    她天然的兽性总是与陨月宗数年修行听进去的道理相悖。

    “阿祖,我逃离西海,也没想过饵人会失踪。”

    她揪住祖今夕大红衣衫的袖摆,茫然得像是心口被剐了一块,空落落的,吃再多的食物都没办法填满。

    “梅池,你说你的姆姆死了,那你还找得到吗?”

    “饵人的骨头是拼得起来的,”梅池往嘴里塞了一块糖,二层窗外看得到潼中城连绵的灯火,“我记得姆姆的味道,我想把她拼起来。”

    “虽然……拼起来的姆姆也不会活过来了。”

    “阿祖,那你呢,那年和你一起被散修带走的饵人,叫什么?你也要找她的骨头的吗?”

    祖今夕不敢看梅池的眼神,她隐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

    门外的几个人偷听也不遮掩气息,完全是故意的,梅池都听到倦元嘉的嬉笑声了。

    天极道院数年,祖今夕从不与人深入接触。

    她在陨月宗和朝家姐妹也只是点头之交,人类太复杂了,越是深入,她就越困惑。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祖今夕自己都不知道了。

    她是谎言铸成的存在,早就无法回头。

    “是,所以我要给她报仇,也要替她去……看一看她的故乡。”

    梅池:“好呀,我也是,反正二师姐也跟我们去西海,就算是公玉家的人我也不怕。”

    “如果族人是他们卖的,我也要问出卖到哪里去了。”

    她的语调轻松了许多,“阿祖,那今晚我们不要想这些了,先好好玩吧。”

    “明菁和倦倦要和我们分开了,我怕我会很想她们。”

    倦元嘉被明菁推了进来,瞧见宛如成亲的两个人,唉了一声,“注意点啊,这不能洞房。”

    丁衔笛也冲了进来,“不许洞房!梅池才多大啊!不可以不可以!”

    游扶泠哼了一声:“操心这么多。”

    明菁刚才也听见了梅池的一番话,终于明白为什么梅池总问她借神光盏看看了。

    比起明菁的母亲尚有人照顾,梅池的母亲早已不在人世,尸骨都被拆分,要找谈何容易。

    明菁抱着手臂道:“梅池还小。”

    梅池:“我不小了!我现在好大的。”

    七年过去,饵人的身形也有变化。

    倦元嘉看看梅池,再看看一袭红衣却面色惨淡的祖今夕,“是挺大的,都大过祖师姐了。”

    梅池没听明白,丁衔笛把倦元嘉踹了出去,“滚滚滚,不许开我小师妹玩笑,要开找明菁去。”

    倦元嘉对上明菁的眼神,“我敢吗?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一行人闹哄哄下楼,掌柜娘子得了不菲的钱财,目送几位离开,“真是热闹。”

    潼中城的年节街边不少摊位,夜晚降临,各处发光,布告上还有循环的影灵画面。

    倦元嘉勾着明菁的肩,瞥见上面的人,踹了一脚丁衔笛,“那不是你?”

    几人纷纷看去,原来是公玉家的悬赏令。

    悬赏令被新的布告遮住,只看得到丁衔笛的半张脸,依稀还是当年天极道院的麻子模样。

    游扶泠端详许久,“真丑。”

    丁衔笛喂了一声,“非得我和别人说你亲我麻子亲得如痴如醉吗?”

    梅池被祖今夕捂住了耳朵,眨了眨眼。

    明菁咳了一声,“大庭广众的,这样的话不要说。”

    倦元嘉:“是你太正经了,真无趣,这种时候就该问如何亲的,怎么痴,怎么醉的。”

    这一幕似曾相识,可见倦元嘉这些年举一反三用得不错。

    丁衔笛也不害臊,涂着口脂的嘴唇在光下还有些许晶莹感,趁游扶泠还在看悬赏令,出其不意吻上对方的脸颊,“就这样亲。”

    游扶泠给了她一脚,却被丁衔笛勾了回去,搂在怀中。

    “至于痴和醉,你请我们吃顿饭,我让我家阿扇给你演示。”

    她在原世界好歹不缺吃喝,唯一清楚丁衔笛的游扶泠皱眉,“我少你钱了,到处讨饭?真乞丐情怀啊?”

    这话丁衔笛听了不生气,倦元嘉打圆场,“这有什么的,一顿饭而已,我当然出得起。”

    “道院禁酒,我们好不容易出来,当然得大喝一场了。”

    梅池:“我喝过一次!隐天司的……”

    祖今夕:“什么时候?”

    丁衔笛看向倦元嘉,“这可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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