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子监开小卖部: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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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过了明路,她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眼下顶要紧的,就是把姚爷爷那倔老头儿哄回来。

    这么想着,她把杂货铺的门板卸下,支好窗子,让晨风带着凉意将杂货铺里闷了一夜的沉闷味道吹散。收拾停当,她便拎着那袋肉丁,溜溜达达往知行斋走。知行斋天井里的砖缝里开了不少认不得的野花,姚如意没叫人铲去,它们悄无声息开了一簇簇小花苞,还带着一丁点的香。

    姚如意挺喜欢这样生命力强劲的杂花小草的,虽不是什么名品,但即便是砖缝,它们也能开得很好呀。

    刚进院门,就瞧见孟博远几人已经早早到了。他们知道林家人回来,姚如意这边人手必定吃紧,便熟门熟路地忙活开了:孟博远正拿着长柄火钳捅旺茶炉子,程书钧提着大铜壶注水,林维明则拿着大扫帚,唰啦唰啦地扫着天井里的地面,动作十分熟练。

    没一会儿,小石头也背着大马将军来了,他推着个竹子编的小推车,车里躺着正蹬腿儿挥手的妹妹。他一边在茶室里帮着端茶倒水,或是在文房铺子里搭把手理理货架,一边照看着妹妹。今儿他爹娘都不在,妹妹就托付给他和等榜等得心焦不安的林维明了。

    如今小石头算是隔三差五过来打打零工,姚如意便给他结日薪,他上回还用自己得的工钱,给他妹妹买了只拨浪鼓,又买了个能绑在竹车上,被风吹了会滴溜溜转的六孔风铃。

    林维明一见小石头推着妹妹进来,立刻就把手里的笤帚扔到了一边,站起来迎过去,脸上堆满了笑,连声音都捏得又软又尖:“哎呀,我们囡囡睡醒啦?今儿吃奶乖不乖呀?来,让大哥抱抱,举高高喽——”

    那甜腻腻的腔调,听得旁边正捅炉子的孟博远和提水的程书钧都恶心不已,齐齐打了个哆嗦,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姚如意瞧着好笑,走到柜台后头,还给小石头拿了一小袋雪饼,又问他:“喝不喝牛乳?刚热好的。”

    小石头仰起圆乎乎的小脸,一本正经地拒绝:“不必了如意阿姊,我都当哥哥了,才不喝奶呢!”

    “傻石头,”姚如意笑着,还是倒了一杯温热的牛乳塞进他手里,“当哥哥了也能喝,喝了长高高,以后你一准比你大哥长得高。”

    小石头才笑起来,接过来谢了,他其实是想喝的。

    渐渐的,茶室里热闹起来,学子们三三两两地进来,有坐下玩阴阳牌的,有喝茶闲谈的,还有几个在角落里拨弄琴弦哼着小调的。看着闲适,其实人人眉目中都有些焦灼。

    姚如意擦着陶杯,踮起脚,透过隔扇,悄悄望向读书室那头。

    隐约能看到姚爷爷仰靠在他那张藤椅里,脑袋微微歪向一边,嘴微张着,正打瞌睡呢。

    姚如意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姚爷爷生她的气,硬是起个大早躲她,结果呢?如今把自己熬困了吧!

    倒是铁包金,依旧端端正正地蹲在姚爷爷的椅子腿边,狗脸上十分认真。但凡有抱着书进来的学子,见它这正襟危坐的模样,都忍不住笑着弯下腰,摸摸它这个金博士的大脑门。

    没一会儿,俞九畹也打扮得极漂亮地进来了,她每日都把自己拾掇得漂漂亮亮的,鬓挽乌云,簪插琼花,行走间环佩轻响,香气袭人。

    如今也是知行斋里一道极美丽的风景了。

    不少学子都忍不住来瞧她这个美丽的大姐姐,更别提孟庆元了,他只要一休沐便会来知行斋,也煞有介事地当起了“义工”,美名其曰是怕姚爷爷忙不过来,他也能帮学子们解答解答课业。

    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

    九畹阿姊没有赶他,姚如意便也假作不知。

    她进来后,远远地对姚如意招了招手,便径直钻进藏书的小耳房忙活了起来。姚如意为了她那桩刻书大业,可是把能抓的人都抓了壮丁,不仅是林闻安、姚爷爷、姜博士和邹博士,连九畹阿姊都被她抓来做勘校审阅的活儿了。因此,她近来也是对着满案的书稿,能窝在屋子里一整日。

    姚如意把手里几杯调好的乳茶递给客人,趁着暂时没人点单的空隙,从柜台后转出来。她走到壁柜前,取出一条刚浆洗过的,还带着阳光味道的薄毯子,正要穿过天井去读书室给姚爷爷盖一盖,忽然便被巷子外突如其来的锣鼓声吓了一大跳。

    “哐!哐哐哐!咚咚锵!”

    紧接着,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也响了起来,知行斋里瞬间静了一瞬,不少人立刻站了起来,紧张地要出去探看,正在这时,就见个蓬头垢面的人影头一个从大门外冲了进来。

    在贡院外蹲守了好几日的耿鸡跑得满头大汗,他太过激动,一脚绊在高高的门槛上,整个人几乎是贴地飞进来。

    耿灏和其他学子们也全涌了出来,七手八脚地想扶他。

    耿鸡被扶起来,脸上又是汗又是灰,指着巷子外的方向,嘴巴张得老大,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眼,脸憋得通红,半晌才挤出一个字:

    “发发发发发发——”

    这结巴劲儿,听得众人齐齐都露出了痛苦不堪的表情。有人急得直跺脚:“你快说啊!发什么?”

    更有性子急的,一把抓住自己的头发,扭头冲着耿灏喊道:“耿大!你怎的偏偏叫他去看榜?他能说明白吗?这这这急死我了!”

    耿灏也黑了脸,抬脚就要自己冲出去看个究竟。

    就在这时,耿鸡狠狠咽了口唾沫,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把话全吼了出来:“发发发发——榜了!!”

    他喘着粗气,手指头还直直戳向耿灏:

    “灏!灏灏灏哥哥哥……中中中中中……了了了!”

    耿灏那只抬起的脚,顿时被钉在半空中,难以置信地扭头指了指自己:

    “我?……我中了?……啊?”

    第67章 谁中了 哥俩哭作一团。

    耿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中了?

    头一日,人人都压中的那题他最后仍未将范文回想起来,只能当从未见过这题,绞尽脑汁勉强答了。

    三日考完,他一从考场里出来,周身便笼着一层“别惹我”的燥气,看什么都不顺眼,家里的花都浇死了一茬,他爹养的锦鲤也被他一日八顿地喂死了,可谓是人嫌狗厌。

    家里上上下下便都知他考砸了,连他爹都瞧出来了,竟破天荒地宽慰他:下回再考也无妨,多得是考了三四回才中的。

    耿灏后来缓过来了,自己也没报什么希望。所以,他才会不在乎地叫耿鸡去看榜,自己留在知行斋吃香喝辣。

    结果,现在竟然说他中了!

    他低头瞅着耿鸡,心里七上八下,各种纷杂的念头都冒出来了,不禁琢磨着:这小子平日就毛手毛脚,不会是看错名字了吧?

    正嘀咕着,巷口又一阵喧嚷,是和耿鸡一块儿去的耿猪回来了。耿猪正和其他学子派去的小厮咋咋呼呼跑进了夹巷,他显然靠谱得多了,手里攥着张纸条,还把耿灏的名次都抄录了下来。

    人未到声先至,耿猪特别骄傲、与有荣焉、极为大声地从巷子外头便开始嚷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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