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图式: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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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到哪里去?是谁供你吃供你穿还供你读书?赚了几个钱就家也不回,三个孩子里只有你最白眼狼。”

    穆里斯瞟了眼看戏的继母和她的小儿子,真想让他们一起参与进来,那将节省很多时间。

    “首先,”穆里斯兀的提高音量,“白眼狼也是被你打成白眼狼的。其次,我赚的那几个钱现在成了安志隆婚房的一砖一瓦,别以为我不知道在我消失的这段时间你们都做了什么。最后,我得好好说说,你儿子在亲姐姐房间里装摄像头,和你一样是个下三滥。”

    很好,她又挨了一巴掌。

    继母远远地惊呼:“说的都是什么啊这是……”

    “你再说一遍?!你再胡说八道试试?!”安滨从未如此愤怒,他向来深呼吸后立马就能沉住气,可当下他肺部里的气体异常紊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原来是亲家尴尬的笑容和会场里一双双质疑的目光扼住了他的喉咙。

    穆里斯不惧反上,“什么胡说八道?我还有照片呢看不看?他电脑里的记录你看不看?仔细检查一下你们的卧室吧,说不定你们也没躲过!”

    又是一巴掌。

    穆里斯更加大声:“下三滥!”

    安滨一把拽过她的发尾,撕扯头皮,千斤的力度一掌一掌打在她身上,用本地方言里最刺耳的形容作盐水,一口一口喷在她的伤口上,“你再叫?!再叫?!”

    那不叫了,够了,脸肿得够她撑到医院做伤情鉴定还顺路买杯奶茶解渴了。

    穆里斯一头撞向安滨的腹部,得到自由后节节退步,身形不稳地胡乱弄倒矮柜上物品,幸运地摸到一把螺丝刀,对准安滨。虽然她眼冒金星,虽然几乎要染上哮喘,虽然螺丝刀头不停颤抖。

    “脑子里褥疮泛滥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压根没本事打死我,没本事!只会打到最后留一口气,然后恬不知耻地说给了我二次生命。但我告诉你,我有本事,再动我一根汗毛,我会把你的肠子都捅出来。”

    她说得太叫人食欲丧失,以至于继母慌乱地凑过来,又恶心又担忧地挡在安滨身前。

    “你说什么啊!他可是你爸!”

    不足肚脐眼高的小屁孩也扯着嗓子冲过来,拧她的大腿肉。

    既然那么爱做勇士,不受点伤怎么算回事。穆里斯揪起小畜。生的领口复制了一套父权主义制巴掌。继母的尖叫,亲生父亲的怒吼,小孩的哭喊,不成形的茶几下面的碎玻璃和她的血,组成一张过曝的照片。再三重申,她不会再摔倒了。

    以一挑三的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在成功录下有效证据的时候她就该全身而退了,再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狼狈。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做局的是这里的长女,她发挥了毕生的智慧和才智,计划这一切,已经很棒了,她掉眼泪,也是棒的,她叫苦喊累,也是棒的。

    而还手的,是穆里斯,她不怕死,愿意成为这场韬略里的牺牲者,哪怕只剩一副骨架,她也要把最坚硬的一块向那边投掷而去,她是势均力敌甚至更为疯狂的复仇者,如果有自封名号的机会,她愿意成为一种报应,是上天让她成为一种报应的。

    只要这种事仍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发生,报应就不会停。

    穆里斯甩开脸上多出一道新鲜裂谷的安滨,以及满脸眼泪和咒骂的母子,从牙龈里吐出一口带血水的唾沫。她爬过去攥紧证据,又一点点爬起身,将血抹在墙壁上,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无云无风的夜晚,没有鸣笛,没有广告语,连犬吠也没有。

    她扑通一下双膝下跪,对着虚空拜下身子。

    第43章 第43章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在警局做客的第四个小时,穆里斯打了一个香菜和醋喜结连理的嗝,人民警察请客吃小馄饨,她想也不想地把两包醋全倒进去,汤也喝了个精光。

    家暴告诫书终于到她的手上,她细细折叠起来放进口袋。正要离开时请客吃饭的民警问穆里斯:这就完了?

    她脸上和手臂上的伤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眼角的泪痕也显出极大的雅量,不像心如死灰那卦,可也不能说非要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才合理,只是被家暴的受害者,很少有她这样冷静沉着的例子,更何况她一句血债血偿的控诉都没有,被告知家暴告诫书只能起到震慑作用,不能追究对方法律责任时,她也没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这孩子太怪了。

    穆里斯向民警点了点头,说:“完了。”

    “他以后再打你怎么办?”民警不免多嘴,他知道这很冒犯,并且不吉利。

    “视频你们没看到最后吗?我会正当防卫。”她强调“正当”二字,在民警欲言又止的沉默中颔首道谢,迈开脚步走出警局。

    穆里斯又在医院的输液室凑合了一晚,由于身上带伤,即使手背没连着吊瓶,她看起来也很像土著民,所以比之前少了一点心理负担,睡得踏实了些。

    第二天她将那份告诫书复印了几份,去往邮政局寄出,包含手写信在内寄到安滨的单位。这可能也会让她自己身败名裂,然而宁鸣而死,不默而生,她正是要嚷嚷到人人听说为止。

    随后联系她在职期间一位交好的同事,询问好马不吃回头草和死鸭子嘴硬改成卧薪尝胆的几率有多大。

    意外天降好消息,那个疑似秦桧转世的总监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钉钉号还没来得及注销就被踹出了公司。好的,总监教训下属时常用的口头禅“没有新意,不时尚”终究打在了他自己身上,意思是他那一脸合成肉终究以一种毫无时尚感的姿态埋没在人群里。

    穆里斯坐在马路牙子上闷声笑,埋在膝盖间震震而笑,招来了灌木丛

    里的一只狸花猫,波浪形的尾巴轻蹭她的小腿。

    “干啥,我可没吃的。”

    她伸手摸它柔软的背,猫听懂了似的无情走开,三秒后又被逗猫棒树枝吸引,原来好马吃回头草也能很可爱。

    穆里斯一边逗猫一边自说自话。按照搭讪的节奏她应该夹着嗓子说点萌萌的夸赞,但她不是轻浮的人类,当下的状况更像是在传播足疗间的八卦。

    “什么叫百因必有果,这就叫百因必有果,你说对不对?否极泰来——时来运转——”她每说一声,就抬高一次树枝,狸花猫举双手赞成。

    “会有出路的,好好发挥仅有的几两才能,攒点小钱,去罗弗敦找伊实,好不好,嗯?”猫咪过于可爱,她不自觉还是夹起了嗓子,“对啦,停药那么久,没有伊实,头疼的毛病又开始了,先去看医生,好不好呀?病咱也好好治,还要去健身,练出和伊实一样大的肱二头肌,一拳一个小瘪三,好不好?”

    狸花猫说:“喵——”尾音听起来就像是飘着彩带的“好——”

    一个月后穆里斯在春风吹又生的带领下成功复职,从出租房走路到公司恰好是樱花飘落的距离,坐地铁到精神卫生中心恰好是15页《罪与罚》的时间。

    有几次被同事撞见,当然这在所难免,以前她总偷偷摸摸地挑工作日去取药,现在大大方方地蹲在医院门口吃烤玉米,同事问她为什么在这里,她说:里面不让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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